密勒日巴修炼成佛的故事(四)
(接上文)
「上师来问我:「你现在能够降雹了,可是不知道你们家乡的麦子熟了没有,长得有多高了?」我想了一想说道:「大概还只有可以藏斑鸠那样高!」
「于是又过了十几天,上师又来问,我说:「大概有小芦草那样高了!」上师说:「嗯,还稍为早一点!」
「又过了些时,上师又问,我说:「现在是正要长穗的时候了!」上师说:「那么,你应该去降雹了!」就派从前曾到我家乡去调查过的那个同学送我一起去。我们都装作行脚僧的模样出发。
「那一年,家乡的麦子长得异常的丰盛,许多老人家都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好收成。村人约定不准各自任意收割,要在大家庆祝以后,才同时动手。我等到再隔一两天村人就要开始割麦子的时候,在村前溪水的上流处,结了一个法坛,预备了咒术用的种种材料,开始作法,喝诵咒语。那时空中,万里无云。我大呼一声护法神之名,陈述村人虐待我家的事实,捶胸拍衣,大声的哭叫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空中忽然起了一团黑云,一层卷一层,瞬刻间变成一大堆的浓云,电光闪闪,雷声隆隆,一霎时,大冰雹纷纷降下来;下了一阵又一阵,把村人眼看着要收割的麦子打得一粒不剩。山上又冲出一股洪水,把麦子也一起冲走了。村人看见麦子随洪水流去,都放声嚎啕大哭。最后,空中起了一阵风暴,我们两个人身上觉得冷簌簌的,就跑到北边的山洞里,生起火来取暖。那时,村中的人,为着庆祝丰年摆酒宴而准备肉食,派了一伙人出来打猎。这些打猎的人,恰巧经过崖洞的前面,有一个人说道:
「「哼!再没有比闻喜把这个村子害得更惨的人了。以前杀了那么多人还不甘心,现在又把这样好的麦子弄得一粒都不剩了!要是把他捉到了,我要把他的血挤干,活生生的把他的胆挖出来,都还不能消我的恨。」
「当中就听见有一个老头子说:「嘘!嘘!不要声张!低声点说话!你看那个崖洞里在冒烟,是谁在里头啊!」一个年青的人说:「那准是闻喜!那个混蛋没有看见我们,我们赶快招集人来杀死他,不然他要把这个村子都害得精光了!」一面说一面大家急急地都跑回去了。
「我的同伴看见下面有人走过来,知道大概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在这里了,就对我说:
「你先回去吧,我装着你的样子,跟他们玩一玩!」我们就约好,四天后晚上,在滇目的客舍中相会。当然罗!我知道他多力好勇,所以也就很放心地让他一人留在那里。
「那时我很想会会母亲,但又怕村人会害我,所以只得离开家乡,绕道往宁哦去了。不幸在路上让一只野狗咬了我几口,腿上到处是伤,一路走一路跛,结果不能够如期到达客店。
「我的同学到底干了些甚么事呢?那天我走了以后,村中就集合了大队人马来杀我,他就奋然鼓足勇气,向人马群中冲了过去,冲得人和马纷纷两边倒。当他冲过去之后,村人又一齐集合追赶过来。村人追得急,他就跑得快些;追得慢,他又从从容容的走得慢些;村人丢石头过来,他就丢掷更大的石头过去,他大声的叫道:
「「谁要敢打我,我就不客气用咒术诛死他!我杀死了那么多的人,你们还不怕吗?今年这样好的收成,弄得一粒麦子都看不见了,你们还不够吗?今后你们要是不好好的待我母亲和妹妹,老子就在村中的进口处放下鬼池,出口处放下魔咒,让你们这些活着未死的人,九族都要一起死完!不把这个村庄化为灰烬,决不罢休!你们不怕吗?」
「村人听完他的话都吓得混身发抖,大家你望我,我望你,一个推一个,叽哩咕噜的说:「你说!你说!」说着,却一个个都悄悄地溜回去了。
「他倒比我先到滇目。到了客店之后,就问老板,有没有这样这样的一个行脚僧到你们这个店里来呀?老板想了想说:「来是没有来,可是你所说的那个行脚僧,现在好像正在那个举行宴会的村子里面,像是受了些伤似的。你大概没有带碗吧?我可以借一个给你。」说着就借了一个碗底灰色而形状像阎王面孔的碗给我的同学。他就拿着碗到村上的宴会来行乞。他在宴会中找到了我,走近来坐在我的身旁说:「你昨天怎么没有来呢?」我说:「前几天,我在路上去要饭的时候,让野狗咬了几口,所以走不动,现在才好了一点,大概不要紧了!」于是我们两人就一同回波通。拜见了上师以后,上师对我说道:「你们俩作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我俩觉得奇怪,向上师说:「在我俩回来之前,是谁告诉你老人家的呢?」上师说:「护法神等将士,在十五月圆的时候回来告诉我的,这一次是我差遣他去的。」说完,大家都觉得很高兴。」
那时尊者密勒日巴,对听法的弟子说完上面的故事之后,就对弟子们说道:
「我就是这样为了报仇而作黑业的!」
惹琼巴问道:「上师,你说过先作黑业,后作白业,白业只有正法,尊者!您是以甚么因缘得遇正法的呢?」
密勒尊者说:「我渐渐对于放咒和降雹的罪恶,起了后悔之心。要想修正法的心念,一天比一天的强烈起来。常常白天不想吃饭,夜晚睡不着觉;走时想坐,坐时想走;对所犯的罪恶,十分后悔,因此厌世之心,常常涌上心头,但是又不敢说想修正法的话,总是在想:「上师这里,有没有修正法的机会呢?怎样办才好呢?」
「正在这样不断苦想的时候,遇到下面这件事:原来上师有个很好的檀越(即施主)。他的家产富足,对上师的信心很好,恭敬承事上师不遗余力。不知怎地忽然得了重病,盼上师为他加持祈祷,请上师到他家里去。
「过了三天,上师青白色的脸上,带着苦笑回来了。我就问上师说:「师父!你的脸色为甚么这样难看啊?为甚么老是这样苦笑呢?」
「上师说道:「世间的一切都是无常,昨天晚上,我那个最好的最有信心的施主死了。因此,唉!我对这个世界就起了悲哀之心哟!我这个老头子从青年时代到现在白了头的暮年一直在做咒术,诛法,降雹三种作业。你这个弟子虽然是年轻,和我一样,也犯了咒术和降雹的大罪恶,这笔帐将来恐怕也是要算在我头上的!」
「我心中生出了疑问,便问上师说:「我们所杀的那些有情,上师难道不能够使他们生兜率天(即弥勒菩萨所居之净土,西藏修弥勒净土的人颇多)或解脱吗?」上师说:「事实上真正能够使他们得救获解脱的,一个都没有。从现在起,我要修习对自他二利都有实效的正法,你来教导我的徒众好了,以后我要引导你到兜率天及解脱道去。或者,你去修正法,做我生兜率天与解脱道的引导者,你求正法所需要的东西,我都供给你。」
「啊!当时我听了,心里多么高兴啊!我日夕渴望着的事竟要实现了,连忙对上师说:「我愿意去修正法!」上师说:「你的年纪轻,精进心与信念也强,那么就请你一心一意的去修正法罢!」
「上师就忙着替我准备行装,把宁哦出产的毛布与藏片装在一匹马上,连马一起送了给我。告诉我:在察绒那地方,有一个雍登喇嘛尊者,是一位得了成就的上人;你到他那里去修习正法好了。我拜别上师和师母,来到察绒那,看见了雍登上人的太太和几个徒弟,他们对我说:「这就是雍登喇嘛的本庙,但是上人现在却在宁拓惹弄的分庙里,不在此地。」我对他们说:「我是雍同多甲喇嘛派来的,请你们派一个人领我去见上人。」又把来历详详细细的说明了,上人的太太就派了一个喇嘛领我去。到了宁拓惹弄,拜见了上人,我把毛布和藏片一起献上说:「我是从上方来的,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请您慈悲,传我一个今生解脱轮回的法门。」
「上人说道:「我的成就大法;根,本性殊胜;道,获得殊胜;果,使用殊胜,昼思维,昼成就;夜思维,夜成就;根基好的,有宿因善根的人,无思维的必要,闻法即解脱。我就把这个法传给你吧!」于是上师就为我灌顶,又授给了我口诀。那时我暗想:从前我修咒术的时候,只修了十四天就有了效应,降雹法只修了七天就得了成就。现在上师传给我比咒术和降雹还要容易的法,昼思维,昼成就;夜思维,夜成就,有宿善者闻法即成佛,无思维的必要,我能够遇此大法,自然也是有善根的人,因此生起我慢,全不思维修习,人与法相离。
「这样过了几天以后,一天,上人来看我,对我说道:「你说你是上方来的大罪人,这话真不错,我的法,也稍为夸大了一点,我不能引导你,你现在立刻到罗白来克的扎绒地方,去依止印度大行者那诺巴的亲传弟子,至尊译经大师--马尔巴尊者。他是新派密宗的行者,得了三种无分别的大成就者;他与你前生有缘,你去好了!」
「我听见译经王马尔巴译师的名字,心里就说不出的欢喜,全身的汗毛直竖,眼泪如潮水般的涌出,生起了无量的欢喜虔诚和无比的信心。
「我带着旅行的食粮与上师的介绍书信,就动身上路。一路上老是想,恨不得马上会见上师才好。
「在我要行抵扎绒的前一天晚上,马尔巴上师梦见大善巧者那诺巴上师降临灌顶,那诺巴尊者给了马尔巴上师一个五股琉璃金刚杵,在杵的尖端上,略微沾有一些尘垢;另外又给了一个盛满了甘露的金瓶子,说道:「你拿这个瓶子里面的水来洗净金刚杵上的尘垢;把金刚杵高悬在大幢之上,上令诸佛欢喜,下令众生获益,这样就能成就自他二种事业。」言毕离去。马尔巴上师就依照尊者的话,用瓶中的甘露洗净金刚杵,把金刚杵放在大幢之上,金刚杵忽然大放光明,普照三千大千世界。光明照在六道众生的身上,消除了所有的痛苦和悲哀。众生快乐踊跃,向马尔巴上师和大幢顶礼;恒河沙数无量诸佛都向着这个大幢开光。
「上师早上醒了以后,心里非常高兴,正在思量夜间的梦,却见师母慌慌忙忙的跑来说道:「上师!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北方乌金剎土来了两个年轻的美女,手里捧着一个琉璃的宝塔,上面稍为有一点尘垢。她们对我说:「这是上师那诺巴的意旨,要你把这塔开光以后放在山顶。」你就说:「既是那诺巴上师的意旨要我开光,我当然是要做的。」于是你就用水洗净了宝塔,又开了光,把宝塔放在山顶之上,宝塔忽然放出如日月般无量的光明,光明中又化现出无数的宝塔来。我做了这样的一个梦,上师你看这个梦有甚么意思呢?」上师听见师母说了这个梦以后,知道师母的梦与他自己做的梦完全相合,心里虽然非常高兴,但是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梦都是幻想无实的,我也不知道你的梦有甚么意思。」接着又说:「今天我要到地里去种田,你给我准备一下!」师母说:「像您这样一位大上师去做这种事,别人会笑话我们的!请您还是不要去吧。」上师不听,又吩咐说:「给我拿一坛酒来,我还要招待今天来的小客人!」上师带着酒,拿了工具,下田去了。
「马尔巴上师到了田里以后,先把酒坛子埋在地下,用帽子盖起来,锄了一会儿地,就坐下来,一面休息,一面喝酒。
「那时,我已快到罗扎乌谷(即罗白来克扎绒之简称)的边缘了,沿路到处向人探听至尊马尔巴大译师住处,不料竟是连一个听说至尊马尔巴译师这个名字的人都没有遇到,等我走到要看得见罗扎乌谷的一个十字路口时,遇见了一个人,我又问他一遍,他说:「马尔巴,倒有这么一个人,可是至尊马尔巴大译师却没听说过!」「那么,罗扎乌谷到底在甚么地方呢?」他指着对面的山谷说:「罗扎乌谷倒不远,就是对面那个地方!」「谁住在那儿呢?」「马尔巴就住在那儿!」「他还有别的名字吗?」「有人叫他马尔巴,也有人叫他马尔巴上师!」于是我知道这一定就是我急于要寻访的马尔巴上师了。
「我又问他:「这个山坡叫甚么名字呀?」「此地叫做法广坡!」我心里想在法广坡上看见了上师的住所,缘起非常好!心里很是高兴,一面走上来,一面又向人询问。走不一会儿,遇见了一群放羊的人,我又问他们马尔巴译师住在那里?一个老头子说不知道;其中有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孩子,穿的衣服很讲究,口齿也很伶俐,对我说道:「喂!你大概是说我的父亲吧!我父亲把家产都卖光了,换成金子,带到印度去,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长页子的经书回来。他一向不种地的,今天不知道是甚么缘故,在那边田里种起地来了!」我心想大概不会错了,但是又疑惑,怎么大译师会自己种起地来呢?一面思忖,一面走着,忽然看见了路旁田里面,有一个身材魁伟健壮的喇嘛,生就一双大眼睛,眼光炯炯的在那儿锄地。我一看见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愉悦,在不可思议的快慰热情中,忘记了现世的一切。过了一会儿才苏醒过来,我就走到这喇嘛的面前问道:
「「有没有一个印度那诺巴大师的徒弟马尔巴译师住在这里啊?」
「这个喇嘛把我从头上到脚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说道:
「「你是谁?你找他干吗?」
「我说:「我是后藏上方的一个大罪人,马尔巴的名气很大,我是到他这里来学法的?」
「喇嘛说:「我一会儿带你去见他好了,你快替我锄锄田吧!」
「说着就把帽子拿开,把地下藏着的酒坛拿起来,尝了尝酒,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尝完了酒,他把酒坛放下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把酒坛拿起来,一咕噜把酒都喝光了;随着我就锄田,不一会儿,刚才放羊人群中的那个穿得很漂亮很伶俐的小孩跑过来对我说:「喂!上师叫你进去呢!」我说:「我要先把这个田耕完了再来,刚才那个人帮我去传话给上师,我也一定要替他把田耕完才对,请你先通禀一声说我马上就来了!」我就一口气把田全部都耕完了。以后这块田就叫做顺缘田。
「耕完了田,小孩子就带我去见上师,刚才我见到的那个肥壮的喇嘛坐在一个铺有三层厚垫子的高座上,座上刻有金牛星和大鹏鸟的花纹,他好像刚刚洗完脸似的,但是我仿佛还看得见他的眼毛上有一点灰尘,他肥胖的身体,坐在那里正好一大团,肚子胖胖的凸了出来。我打量着,这就是刚才种地的那个人呀,马尔巴在那里呢?于是就东张西望的到处看,上师就笑着说:
「这小子是真的不认识我啊!喂!我就是马尔巴,你磕头吧。」
「我就恭敬的顶了礼,说道:「我是藏地来的一个造了恶业的大罪人,我以身,口,意都供献给上师;请上师给我衣食和正法,并请慈悲赐我「即身成佛」的法门。」
「上师说道:「你是个大罪人,关我甚么事?罪业是不会到我的头上来的!而且又不是我叫你去造业的!喂!你究竟造了些甚么业呀」?
「我就把过去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上师说:「哦!原来如此!把身口意都供养上师倒是应该的,可是我不能又给你衣食,又传给你法!要么给你衣食,你到别处去学法;要是传你法,你就得到别处去求衣食去,这两样只能给一个,你好好的选择一下好了。再者,我就是传给你法,也不一定是今生就能成佛,这是完全要靠你自己的精进的!」
「我说道:「我是到上师这儿来学法的,衣食我另外想法子去。」说完了,我就拿着一本经书到佛堂里去。上师看见了说:「你的书拿到外面去,我的护法神嗅了你的邪书气说不定会打喷嚏的!」我诧异地想:上师大概已经知道我的书里面有咒术和诛法了吧!
「上师让了一间房子给我住。我在里面住了四五天,做成了一个放东西的皮口袋;师母又给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待我非常的好。
「为了供养师傅,我就在罗扎乌谷到处去要饭,讨来了二十一升麦子。用十四升麦子买了一个毫无破损锈烂的四方形的大铜灯;用一升麦子买了肉和酒;把其余剩下来的麦子都装在我自己做的皮口袋里。又把大铜灯捆在口袋上面,背着走回来。背到上师的住宅前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扑通一声,把东西从背上拿了下来。满满的一口袋麦子的份量很重,把房子都震动了。上师正在吃饭,马上出来看,瞧见是我,就说道:「这个小子,气力倒真不小啊!喂!你是不是想把我的房子弄倒,压死我呀!真混账!快点把口袋拿出去!」说着提起脚就踢我。我只好把麦子拿到外面,心里暗想:这位上师真不好惹啊!以后总得好好的谨慎侍候才是。但是心里却并没有起一点不满意的心思或邪见。
「我向上师顶礼,把买来的大铜灯供养给上师。上师手里拿着铜灯,闭着眼默思了一会儿,不禁流下泪来。他很欢喜,很感动的说道:「缘起太好了!这是供养大梵学者那诺巴上师的。」上师结印作了供养之后,用棍子把铜灯敲了敲,铜灯发出铿铿的声音来。上师把铜灯拿到佛堂去,在铜灯里装满了酥油,装好灯心,把灯点了起来。
「我心里很着急,急于想求法,就跑到上师的面前请求说:「请上师就传给我大法和口诀吧!」
「上师说:「由卫藏要到我这里来学法的徒弟和信士很多,但是蜀大和令巴地方的人捣乱,常常抢劫他们,不准他们送食物和供养给我。现在我要你对这两个地方下冰雹,要是成功了,我就传法给你!」
「为了求法,我就又一次的使了降雹术,果然是成功了。我又回上师面前来求法,上师就说:「你不过下了两三块冰雹,就想要得到我从印度苦行得来的正法吗?如果你真要想求法的话,那么,让我告诉你:卡哇地方的人们曾打我的徒弟,一向专门跟我作对,你要真是有厉害的诛法,你就应该放咒来咒他们;成功以后,我就把那诺巴上师传下来的即身成佛的法传给你。」无奈,我又开始放咒了。不久,卡哇地区,果然起了内乱,杀死了很多人,与我们作对的都死了。上师看见我的咒术真的灵验了,就说:「人家说你的诛法厉害,咒力很大,倒不是假的!」自此,上师就呼我为「大力」。
「我再次又向上师请求传正法,不料上师大笑道:「哈!哈!哈!你造了这么样大的罪,还要想我把这个不惜身命到印度,用黄金供养上师的口诀,空行母的心要,轻轻易易的给你吗?就是开玩笑,也未免开得太过了。再说,你这善使诛法的人,今天若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人,恐怕你早就把他杀掉了。好!现在你要是能把蜀大令巴的收获恢复,和卡哇杀死的人都弄活,我就给你传法,否则你就不要在我这里住了。」将我痛骂了一场。我失望已极,放声痛哭,师母看我可怜,就跑过来安慰我。
「第二天一早,上师到我这里来说:「昨天,我对你说得也未免太狠了一点,不要生气!你的身体很强壮,我想要你给我建造一间装经书的石屋。这个石屋修好了,我就传法给你,你所需的衣服食物都由我供给!」
「我就说:「要是我在造房子的时候,法还没有求到就死了,那又怎么办呢?」
「「我担保你在这个期间决不会死!一个人没有勇气是不能修法的,你却像是一个有毅力能精进的人。即生成佛或不成佛,完全要看你自己的精进如何。我的教派与别人不同,具有不共的加持力。」上师和颜悦色很亲切的对我说。
「这样一来,我就非常的欢喜起来,即刻请求上师将造房子的图样给我。上师说:「我的这个房子,要筑在一个险要的山上。可是这个地方,以前族人曾经议定不许在上面造房子;幸亏当时文约上我并没有署名,所以不必受他们的约束。我想在东方的山头上造一所圆形的房子,你也可以藉此消除你的业障!」
「我就这样奉了上师的命令,开始造起房子来。大约在房子做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上师来了,对我说:「前些时我没有想妥,这地方不大好,你现在把石头和材料都运回原地去吧!」我只得把石头木料,一块块的从山上背到山下。上师又带我到西方的山头去,把他的一件半月形的上衣,层层迭迭的折起来,放在地上说:「你就照这个样子替我起一个房子吧!」这一次真是非常费力,一个人造一所房子,每一件材料都要自己从几里路的山下背到山顶上,真是苦不堪言。等到盖了一半的时候,上师又来了,说道:「这个房子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对,请你把它拆掉;木头,石头和材料仍旧送回原地去吧!」我只得照上师的话办,一块一块的又把房子拆下来!
「上师又带我到北方的山头上去,对我说:「大力,那几天我喝醉了酒,没有说清楚;现在,在这里好好的给我修一所房子吧。」
「我说:「修好了,又拆掉,我白吃苦,师父白花钱,这一次要请您老人家仔细的考虑考虑才好。」
「「我今天既未喝酒,而且已经充份地考虑过了;真言行者的房子是需要三角形的,你就盖一所三角形的房子吧!这一次当然我不会再叫你拆毁了!」我又重新开始造这个三角形的房子。等到作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上师又来啦!他说:「大力!你现在做的房子,是谁叫你做的呀?」
「我急了,马上回答道:「这是上师你亲自吩咐的呀!」
「上师搔了搔头说:「嗯!我怎么想不起来呀!你说的话要是真的,我不是发了疯了吗?」
「「当时我就怕有这个样子的事发生,所以请您老人家仔细考虑。您老人家说已经充份的考虑过了,说一定不会再拆毁的,您应该记得清清楚楚的呀!」我急急地说。
「「哼!那时有甚么证人在场吗?在这种坏风水的地方造三角形的房子,像修诛法的坛城,你是不是想来害我呀?我没有抢你的东西,更没有抢你老子的财产呀!你要是不打算害我,真正想求法的话,就应该听我的话赶快把这座房子拆掉,把木石材料搬回山下去!」
「因为背石头,做苦工,做得太久,又因为每次都是急于想造好房子,可以求法,所以工作得太拼命,太厉害。那时,我背上的肉磨破了好几个洞,结了疤,疤又磨穿;磨穿了又长疤,痛苦难熬。我本来想给上师看,但是知道除了打骂之外,决不会有别的结果的;如果给师母看罢,又好像是故意诉苦似的,所以连师母也都没有告诉,只有请求师母帮忙向上师求法。师母马上就到上师面前说:「这样无意义的做房子,不知道为的是甚么?你看大力真可怜,苦死他了!赶快传他一个法吧!」
「马尔巴上师说:「你先去做一个好菜来给我吃,再给我把大力喊来!」师母准备好了食物,与我一起到上师面前来。上师对我说道:「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不要那样呕气吧;你要求法,我就传给你好了!」说了之后,就把普通显教的三皈,五戒传给我了。上师说:「现在传的不过是些普通的法要而已,如果想求不共(即特别的、超胜的、他人所没有的)的秘密口诀,应该如此如此的做。」说着就把那诺巴上师苦行的传记讲给我听。又对我说:「这样的苦行,恐怕你办不到吧!」那时我听了那诺巴上师苦行传记以后,感动得流泪,生起了坚固的信心。心里发誓说:「上师的一切话,我都要听从;一切的苦行,我都要克服。」
「过了几天,我跟上师一同出去散步,又走到族人禁止造屋的要隘地方。上师对我说:「在这里给我造一所四方形的房子,要九层,上面再建一个库房,一共十层。这一次决不毁掉,房子盖好了,我传你口诀,修法的资粮我也供给你!」
「我想了一想说:「那么,我请师母来作证人,好不好?」
「上师答应我的要求,说:「好!」
「上师画好了建筑图样,我就请师母来,在上师和师母前顶礼三次,说:「上师命我盖房子,我起了三次,拆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没想好;第二次呢,师父您老人家说是喝醉了酒,没有计划好;第三次呵,师父您说您是发疯了,怎么会要我盖三角形的房子?等我解说了以后呢,您老人家就又说谁是证人?大骂我一场。今天我要请师母为我这第四次盖房做个证人。师母,请您替我做一次证人可以吗?」
「师母说:「我一定替你做证人。上师!我要作确实的证人。但是这个做房子的计划,非常困难。这样高的山,一块石头,一根木料,都要你一个人从山下搬上来,不知道这个房子要修到那一年才好呢!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在这儿造房子,做了更用不着拆掉。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自己的,族人大家都发过誓说不许在这里修房子,以后恐怕会有口舌纠纷的!」
「我说:「师母,上师他老人家恐怕不会听您的话啊!」
「上师说:「你要做证人就作证人好了,不要多嘴!」
「于是我就开始建筑这个四方形的大堡了。在我替房子奠基的时候,上师的三个大弟子,卫地的俄东去多,多日地方的吐通纲太,擦绒地方的麦通总波,他们游戏耍着帮忙,替我搬了很多的大石头来;我就用他们搬的这些石头作为基石的一部份。等到做好了两层房子的时候,马尔巴上师来了,他仔仔细细的到处看了一看,指着那些三大弟子搬运来的石头说:「这些石头是哪里来的?」
「这……这……是俄东,纲太帮着我搬来的。」
「马尔巴说:「你不能拿他们的石头造房子,赶快把房子拆掉,把这些石头搬开!」
「「但是,您,您老人家已经发过誓,决不拆毁这个房子的啊!」
「「不错,我是说过的,但是我的弟子们,都是修无上二次第的瑜伽行者,不能叫他们做你的佣人。再者,我也不是叫你一起拆掉,只是要你把他们搬的石头搬回原处罢了!」
「我无可奈何,只得又从顶上拆起,拆到基层,把那些石头从山上都背回山下原地去。上师又来了,对我说:「现在你可以再把这些石头搬回去作基石了!」
「我问:「您不是不要这些石头吗?」
「上师说:「我不是不要这些石头,是要你自己搬石头,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三个人搬的石头,我一个人来搬,当然用了很多的时间和气力。以后我搬的那些石头,大家就叫他们为「大力石」。
「当我在山顶上把屋基奠好了的时候,族人大家商量着说:「马尔巴在禁地上造房子,我们去干涉去!」有个人说道:「马尔巴发疯了,不知从那里来了一个气力很大的青年。凡是高的山头,马尔巴就叫他在那里修房子,修了一半,又叫他毁掉,把木石材料又运回原处。这一次恐怕还是要毁掉的。等他不毁的时候,我们再去干涉不迟,我们且等一等,看他毁不毁!」
「可是这次上师却并没有叫我毁房子。我继续的建筑房子,盖到了第七层的时候,我的腰上又磨了一个大疤洞了。
「那时族人就聚议说:「哼!这一次看样子像不会毁掉了,起先毁了几次,原来是想在这个地方盖房子;这次我们一定要把它毁掉!」于是集合人马冲到这个房堡中来。那里知道上师变了许多化身,房堡的内外,早已满布着兵将。族人大为惊异,不知马尔巴是从那里请来这样多的兵将!这奇迹震慑住了来攻击的人们,大家都不敢妄动,反而礼拜磕头,向上师请求饶恕。以后他们也都变成了上师的施主。
「那时擦绒的麦通总波正请求胜乐金刚(无上密宗主要本尊之一)的灌顶,师母就说:「这一次,你无论如何要受一次灌顶了!」我自己也想:「我盖了这么多的房子,即使是一块石头,一箕土,一桶水,或是一块泥,都没有人帮过忙,这一次上师一定会替我灌顶了!」
「在灌顶的时候,我就礼拜了上师,坐在受法者的座位上。上师说道;「大力!你灌顶的供养在那里?」
「「上师跟我说过,修了房子之后就赐给我灌顶和口诀,所以现在我敢来向您求法。」
「马尔巴上师说:「你不过略略做了几天小房子而已,这决不能够得到我从印度苦行求来的灌顶和口诀;有供养,就拿来;如没有啊!就不要坐在密乘奥义的灌顶座上!」说完,劈!拍!就打了我两个嘴巴,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往门外直拖,口中还怒气冲冲的说:「滚出去!」
「师母看见这个情形,过意不去,跑来安慰我说:「上师他老人家常说:他从印度求来的法要,是为一切众生而求的;平常,就是一条狗走过他的面前,上师也要对它说法和回向的。但是上师对你,总是不如意,我也莫明其妙,不知道是甚么缘故。但是请你千万莫要起邪见啊!」
满腹说不出的委屈,绝望与悲哀交萦着,我心里痛苦已极,夜晚,我翻来覆去地想:还是自杀了吧!
「「第二天早上,上师来看我,说:「大力,你现在暂时不要修房堡了,先替我做一所城楼形的大客店,要有十二根柱子的,旁边还有个客堂;造好了,我就传你灌顶和口诀。」于是我又从头奠房基,开始修造客店。师母常常拿些好吃的东西和酒给我,同时也常常很亲切的安慰我。
「在大客店快要修好的时候,日多地方的错通纲崖来求密集金刚(无上密宗的主要本尊之一)的大灌顶。
「师母说:「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非要受灌顶不成!」就给了我一口袋黄油,一匹毛布和一个小铜盘,做为供养的东西。我满心希望,欢喜地拿着供养物走进佛堂的求法座。
「上师望着我说:「你怎么又来了?你有甚么灌顶的供养吗?」我心里很安定地很有把握地说道:「这些黄油,毛布,和铜盘就是我给上师的供养。」
「「哈!哈!哈!你的话真妙!这个黄油是某甲施主供养给我的;毛布是某乙供养的;铜盘是某丙施主供养我的。真妙!拿我的东西来供养我,天下有这种道理吗?你自己有供养拿来,没有就不准坐在这里!」说着,立起身来,又将我大骂一场,用脚把我踢出佛堂来。我当时恨不得钻到地下去才好。苦苦的想了一阵:这是不是我放咒杀了很多人,降雹毁了很多收成的报应啊?也许是上师知道,我根本不是法器,不能受法的缘故吗?还是上师不够慈悲,不肯授法给我呢?不管怎样,留着这个受不得法的,没有用的,充满了罪恶的人身,还不如死了好,还是自杀了罢!正在百思不解的时候,师母带了会供的食物来给我,竭力地安慰了我一阵。
「失望与痛苦使我丝毫不想吃师母拿来的食物,哭了一整夜。第二天,上师又来了,说:「现在把客店和房堡快点做好,一修竣工,我就传你正法和口诀。」
我千辛万苦,好容易才把客店修好。那时,背上又磨破了一个洞,长了背疮。这个疮有三个脓头,腐肉伴着脓血,烂得像一团稀泥。
「我就去请求师母说:「现在客店已经修好了,恐怕上师又会忘记答应传法的事,所以特来请您帮忙我求法吧!」说着,因背疮痛得很厉害,脸上止不住露出了很痛苦的样子。「大力,你怎么啦!害病了么?」师母很是骇然的问。我只得把衣服脱掉,把背疮给师母看。师母一看,忍不住眼泪直流,马上就说:「我要去告诉上师去!」立刻匆匆跑到上师面前说:「上师啊!大力这样地造房子,手脚都伤了,皮肤也裂了;在背上还长了三个大背疮,又磨成三个洞,有一个疮还有三个眼孔,脓血模糊。以前只听说骡马驮东西驮得太重太久了才会长背疮;人长背疮还没有听见说过!更没有看见过!像这样的事,人家看见或是听见了,岂不要耻笑我们吗?上师!因为你老人家是一个大喇嘛,所以他才来服侍你的,起先你不是说造好了房堡就传他法吗?他实在太可怜了,现在请您传法给他吧!」上师说:「说倒是这样说过的,不过我说的是要造十层楼,现在十层楼在那儿呀?」
「「那个大客店不是比十层楼还要大吗?」
「「你不要东说西说的多嘴!修好了十层楼再传他法!」上师申斥师母,忽地想起了我背上的疮:「喂!你刚刚说甚么?大力背上长了背疮吗?」
「「满背都是疮!请你自己去看看好了!脓血一团,烂得可怕,谁看见了也不忍心!唉!真可怜极了啊!」师母说。
「上师马上跑到楼梯口上说:「大力,到上面来!」
「我想:咦!这回对了!一定要传法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上师说:「大力!把背疮给我看看!」我就给他看。上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看说,「至尊那诺巴,十二大苦行,十二小苦行,比你这个还要厉害得多!大小种种二十四种苦行,他都忍受了。我自己也是不顾生命,不惜财产地来奉侍那诺巴上师。你若是真想求法,快不要这样故意做作,装做了不得的样子,赶快去把房堡做好吧!」
「我低头仔细地想,上师的话实在不错。
「上师就在我的衣服上做了几个盛东西用的口袋,并且说:「马和驴子长了背疮,都用口袋东西来驮,我现在也替你做几个口袋,好用来装土,装石头。」
「我忍不住问:「背上有疮,这东西有甚么用处?」
「上师说「「有用!有用!口袋里装土,可以免得沙土粘上背疮!」我一想,这又是上师的吩咐,就又忍住疼痛运了七口袋的沙到山顶上去。
「上师看见我对凡是他老人家所说的一切话,无不谨守奉行;知道我是百折不挠难行能行的大丈夫,真令人感动和赞叹。在无人的地方,偷偷的也流下许多泪来。
「背上的疮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渐渐地痛不可忍,我就告诉师母说:「可否请您向上师说,最好是先传我法,或是至少请他让我休息休息,养一养疮伤。」
「师母将我的话转禀给上师。上师的意思仍旧是;房子不做好,决不能传法的。如果疮实在需要调养,那就休息几天也好。师母也劝我调养一些时候,等疮好了再继续做工。
「我养伤的一段时间,师母给了我很多好吃的和滋养的东西,更是常常来安慰我。我暂时把不能得到法的忧虑忘怀了一些。
「这样休养了一阵,到背疮快要痊愈的那一天,上师又来叫我,却对传法的事情一字不提;他对我说:「大力!现在马上造房子去!」
「那时我原已经准备要去工作,可是师母为了同情我,安排要用计来请上师早日传我法。所以悄悄和我商量妥了,要装一次假。我从上师处出来后,就细声的哭泣着,装着收拾行李,带了些糌巴(西藏人民的日常主要食物,是一种炒熟的大麦粉)要走的模样;在上师看得见的地方,装着要走出去,师母就假装留我的样子,拉着我说:「这一次我一定要求上师传法给你,不要走了!不要走了!」半晌,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引起了上师的注意。上师叫师母道:「达媚玛!你们俩在干吗?」
「师母一听,以为机会到了,就说:「这个大力徒儿,从远方来上师这儿求法,不唯学不到正法,反只落得打骂和作牛马的苦工。他现在怕求不到法就死了,所以要到别处去寻师了。我虽是保证他一定可求到法的,但是他好像还是要走的样子。」上师听了,怒气冲冲跑进房去拿了一根皮鞭子,跑出来照着我混身乱打,说:「你这个混账东西,起初你来的时候,把身口意都给我了,现在你还想往那里走啊?我要高兴的话,就可把你的身、口、意割成千条万片,这是你给我的,所以我有这个权利。现在不管怎样,你要滚,就滚好了,为甚么把我的糌巴拿走?这是甚么道理?你说说看?」皮鞭子无情地一顿乱抽,把我打倒在地。上师又来把糌巴抢了过去。
「那时我心中真是难过已极,但又不能向上师说这是和师母商量好了的假圈套。无论怎样做作也抵不过上师的威力,只好跑进房去痛哭一场。师母也叹气说:「唉!现在就是和上师扯皮拉筋,他也不会传法的。无论如何我要想法子传你一个法!我自己有一个「金刚亥母」(密宗本尊之一,为表诠般若波罗密多自性之佛母)的修法,我传给你吧!」我依着这个法修,虽然未生觉受,但是心中觉得很安慰很和平。我觉得师母对我太好了,总想报师母的恩。又想,因为上师和师母,我的罪业已净除了不少,我就决定再留下来。在夏天的时候,就帮忙师母挤牛奶,炒青稞。有时,我也的确想找别的上师去,但是仔细想了想,即生成佛的口诀,只有这个上师才有,今生若不成佛,我做了这么多罪业,如何解脱呢?为着求法,我要修那诺巴尊者一样的苦行,无论如何,要想方法使这个上师欢喜,得到他的口诀,即生证果。于是我就一心一意的背石头,搬木料,修筑大客店旁边的修定室。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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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依地大种性悟到治平心地的修法: 持地菩萨起立自述说:记得过去世,历劫无数,曾有千位普光佛出世。我当时为普光佛座下的出家比丘,常在一切要道和路口,或者田地险隘的所在,若有不平或妨碍车马行走的地方。我都为它修补或架造桥梁,或负沙土来填补它。这样勤苦精进的行持,经过无数次的佛出世,我都依旧如此做。或者有些人在热闹拥挤的地方,需要他人代劳负担物件。我就先去为他们挑负,送到他的目的地,放了东西就走,决不要任何报酬。后来遇到毗舍浮佛(译名一切自在)出世。那时世上正患饥荒,我还是做一个出卖劳力的人,替人帮忙。无论远近,只拿他们一个钱的报酬。如有车子与牛马人被凹陷在泥淖里。我就尽我的神力,为他们推轮,救拔他们的苦恼。那时国里的大王,办设斋筵,请佛到宫廷来应供。我就在这个时候,预先整治佛所经过的地方,接待佛的降临。这时,毗舍浮佛,摩着我的头顶向我说:你应当平治自己的心地。如果你心地平了,世界上一切艰险的坎坷,也就平了。我听了佛的开示,自悟心开。照见身体上的体质极微的分子,与组成物质世界的微细分子,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而且这种物质分子的微生性,推导他的根本,都是空的,都没有感触的实体。因此乃至于刀兵水火,也没有什么实体的感触。所以我就从一切事物的法则与性能上,悟得无生法忍,得成阿罗汉的果位。现在又回心转求大乘之道,入于菩萨位中。自听了诸佛宣扬妙法,对于佛的知见和实际理论,我首先认为应从治平心地来证明它。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认为仔细观其身体与物质世界的两种微尘,其自性都是平等的,根本没有差别。其实,都是自性本体的功能,虚妄乱动产生尘垢。若使尘垢消除,智慧自得圆满,使成无上大道,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 依水大种性悟到自性清净的修法: 月光童子起立自述说:"我记得在过去无数劫以前,有一位佛出世,名为水天佛。他教授一切菩萨,使习水观的方法,进人正定三昧的境界。(有一类修行的方法,先须配合环境。或在山之巅,或在水之涯,专修禅定,妄念自然容易清净。因为水边林下,能使心境自然安静。住习水观的人,常在澄潭清水边去禅坐。摄念注视澄清冷寂的一潭清水,心境会很容易地寂静下去。渐渐地忘其所以,得到心空境寂,忽然犹如忘身。到了那时,只有水天一色,物我两忘,浑然成为一片。这是水观的初步。再进而忘其所忘,空其所空。水色清光,都了不可得。自然进入了水观的三昧。但与无上正觉,还了不相关。) 我当时观照身内的水大种性,都是一样的。如涕泪唾液,大小便与精血等。推导它的究竟,那不过是水大性能的变化。而且身体内部的水,与世界内外所有的水分和海水等,都是同一性能,没有什么差别。我在开始成功这种水观的时侯,只能使心水融化为一。水即我身,我即是水。却不能忘去澄波止水的这一境界。那时,当我做出家比丘的时侯,有一次在室内安然坐禅,我有一个小弟子,从窗隙里偷看。他只见室内满是清水,其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就拿了一块瓦片,叮咚一声,投到水里去。看了一会儿,便自去了。我出定以后,顿时觉得心里很痛。好像舍利弗那一次在山中入定的时侯,被鬼打了一样。我自己研究,我已经得到阿罗汉道,好久都没有疾病的事,何以今天忽然心痛? 难道是道力退失了吗?这时我的那个小弟子来了,告诉我刚才的事。我就同他说:“你再等我闭门入定之时,看到了室内的水,就立刻开门入内,拿出这块瓦片。这个孩子听了以后,当我再度入定之时,果然又看到了满室是水,那块瓦片清楚就在里面,他就开门把瓦片拿走。我出定以后,身体也就恢复如初。后来我又跟着很多位佛学习。到了山海自在通王佛出世,才能够忘去身见(感觉)的作用。与十方世界所有的水分与大海水,完全合一,证入真空的自性。悟彻水大种性的自性功能,与人我自性真空妙有的功能,都是同样没有分别的。现在见到吾佛,得到童真苦萨的名号,入于菩萨之林。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清通达佛的果地,我是从观察水性一味流通的自在功能,得入无生法忍的境界。我认为要求得圆满无上正觉,修谛观水性法门,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一) 依风大种性悟明自性无碍的修法:琉璃光菩萨起立自述说,“我记得在过去很久远劫以前,有一位无量声佛出世。开示菩萨本觉自性的妙明真心。观察这个形成世界种性,以及形成一切众生身体种性的,都是妄缘搅乱的风力所生。我就在这个时候,观察空间时间里的运动。以及身体与心念的活动,都同是这个风力的作用,其中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时,我就觉悟得,这一切动力功能的自性,来时既无固定的方所,去了也无固定的所在。尽十方世界所有的物质微尘的动力,以及众生颠倒妄动的本能,都是这种风力的虚妄作用。大而言之,由三千大千世界以外,而至于这个世界以内。所有一切众生,好使在一个瓶子里面,装了很多的坟虫,瞅瞅乱叫。那都是身体以内的方寸之地,鼓动若一股风力气机,狂乱嘈闹。(世界与众生生命存在的动能,都是一股气的作用。天地在大气中运行不息,才有古往今来的存在。众生也依大气而生存。人身犹如一个小天地。生命的存在,全凭方寸之间一点气机的往来。一气不来,生命就告死亡。妄念之动,必与气息相依,念动之时气必动。换言之,气动念跟着就动。修持的人,有时虽要求念静或念止。但因气息不得静止,所以妄心也不能止息。譬如树欲静而风不止。并非是树不静,只因树是依风而动。风不止时,所以树也不能自静。因此西传密宗或他家的修持方法,有专依气息来修持。先使气脉开解;心息相依。然后到达气住脉停,心空境寂的境界。这二类的修持法门,都是依止风大种性而修的方法。)我遇到无量声佛的教诲,不久就得到无生法忍。当时心开意解,就见到东方不动佛国,(亲见自性本觉不动的佛。)就为不动佛座下的法王子。并且能够同时事奉十方一切诸佛。身心朗然洞澈;内外无碍而光明自发。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从观察风力气息无依的性能,悟到无上正觉自性的真心,证入正定的三昧境界,合于十方诸佛所传的微妙心法,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二) 依虚空而悟到性空的修法: 虚空藏菩萨起立自述说;“我与释迦牟尼佛,同时在过去劫定光佛前,证得无边无际的性空法身,那时手里拿着四个透体通明的大宝珠,照明了十方世界。所有微尘佛国,在这光中,化为虚空。并且又在自己心中,观想显现出一个人的圆镜。从这个大圆镜内,放出十种微妙的宝光,照耀于十方世界的虚空中。所有一切世界中的佛国刹土,同时也都反射到这个大圆镜中,渗入我的身内。我的身体,与虚空合成一片,彼此不相妨碍。这个身体,就能够通过任何微尘国土,广做一切佛事,都可随意自在。(这是一种用镜坛的修法。在西传密宗修法里,叫做幻观成就。效力最大,成就也很快。楞严咒坛的修法,也同此理。但有一点必须注意的。这一种修法,很容易生出实际的解脱觉受。如果没有经验过来的人的指点,也很可能入魔。这点须要特别注意。)我修得这种大神力是由于我仔细观察地、水、火、风的四大种性,并无固定的性能可安依止。妄想生灭的现象,也没有实体可得,等于虚空一样。一切佛国,也都是同一自性的本体。因此发明,悟得自性,得到无生法忍的境界。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清通达佛的果地,我从观察虚空自性的无边际,证入正定的三昧。若要求得神通妙力和圆满自性光明,这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三) 依心识见觉悟自性的修法: 弥勒菩萨起立自述说," 我记得在很久远的劫数以前,有一位日月灯明佛出世。我从他出家。但是我心里还重视世间名声,喜欢在贵族或士大夫中往来。那时日月灯明佛就教我修习唯心识定,证入正定的三昧。(唯识观法。先须理解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的原理。然后认识见觉心识的生起作用,都是依他而起的。心慧识的作用,是因外界所引发的,又说是性义法相的幻有。外界引起心意识以后,一般人就坚执我意,以为那是实在的。故简称这种作用,叫做遍计所执。如果不执着这种遍计所执,也不再依他而起,空无所有,就是法性的毕竟空。然后空有都不执著,就是心识自性寂然不动的圆成实相。这种方法,完全先利用思惟观察而修,不必再依止别的作用。)我就依这三种事理来思惟观察。历劫以来,事奉过无数的佛。渐使追求世间虚名的心,完全歇灭。这样修持,等到燃灯佛出世,我才得成无上妙圆的识心三昧。证得虚空无尽中的佛国刹土,所有的净与秽,有与无,种种现象,都是我的自心功能所变化显现的境象。由此了解万有功能,都是唯心识的变现。就是一切诸佛,也都是从心识的自性所产生。因此现在得到吾佛的认可证明,预记我为这个世界下一尊佛,将住持教法。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从观察十方世界的万有现象,都是意识所变。证到识心自性,本来圆满光明,因而进入圆成实相的境界。远离依他而起的心意作用。灭除遍计所执的执着习惯,得到无生法忍,这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四) 念佛圆通的修法: 大势至菩萨,与他共修的同伴五十二位菩萨起立自述说:“我记得过去无量数劫以前,有一位无量光佛出世。先后十二位佛,都用同一的名号相继住世教化,达一大劫之久。最后的佛,名为超日月光。他教我修习念佛三昧。如何叫做念呢?譬如人们,有一个人专心忆念思想他,另一个人,却总是忘怀不想这个想念的人。这样两个人,虽然遇见了,也等于没有相逢。必须要这两个人,彼此都互相亿念,彼此都相思不忘。日久功深,忆念心切。不但一生一世,就是经过无数次生死转世,如同形影一般,不能分离。你要知道,十方一切佛,伶惜忆念一切众生,犹如慈母忆念子女一样。如果儿子违背了慈母,自己逃避母爱,远走他方。慈母尽管在想念儿子,又有什么用处呢?如果这个儿子想念母亲,也同他的慈母想念他一样。如此母子二人,虽然历劫多生,也不会远离散失了。如果众生心里真切的在忆佛念佛。即使现在,或者将来,必定可以见佛。自性真心的自住佛,和我们众生,并无远近的距离,用不着假借其他方法。只要自心得到开悟,见到自性的真心自然就心开见佛了。所以念佛法门,必须要随时随地念念不忘,犹如做染香工作的人,日积月累,自然就身有香气。所以这种方法,也叫做香光庄严。我开始修习的方法,便是从一心念佛,得入无生法忍的境界。现在转来在这个世界上,教化普摄一般念佛的人,归到清净光明的净土。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对于六根门头的修法,并无选择其利钝的分别心。只要将六根作用,都归摄在念佛的一念。不妄想散乱也不昏沉迷昧,就是自性的净念。这样念念相继无间,自然就可得到念佛的三昧,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五) 依音声而证耳根圆通的修法:观世音菩萨起立自述说:“我记得过去无量数劫以前,那时有一位观世音佛出现世间。我就在佛前,发起求证自性正觉的菩提心。观世音佛就教我,从闻、思、修、(闻声、思惟、修证)三个阶段去修持,证入如来的正定三昧。我最初在耳根闻声的境界中,就入于能闻的自性之流,亡去所闻的声音之相。再由这了无所闻的寂灭中进修。有声与无声的动静两种境象,虽都了然无碍,而却一念不生。如此渐加精进,能闻与所闻的作用功能,都涣然冰释净尽。至于能所双忘,尽闻无相的境界也无所住。从此所觉与能觉也都空了,空与觉性就浑然一体,至极于圆明之境。由此空与所空都灭,自然就灭尽生灭的作用。于是绝对真空的寂灭自性,就当下现前。由此忽然超越世间与出世间所有的境界。十方世界立即洞澈圆明,获得两种特殊妙性的功能。一、上合十方一切诸佛,本无自性的妙觉真心。所以与一切诸佛,同样具有大慈的能力。二、下合十方一切六道(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中众生的心虑。故与一切众生,同样具有强心的仰止。因为我诚心供养观世音佛,所以蒙佛教授我修如梦似幻的由耳根闻声熏习能闻性空的金刚三昧。我因为修得与佛具有同样的慈力。所以此身能够成为三十二类变化身。随时随地,为救度众生,应化显现于人间世。(现世音菩萨三十二应化身的妙用,具如原文不译。若用现世间有限的智识去忖度,也许觉得是宗教上神话的说法。其实,都是真实不虚的,自有他的至理存在。从理论上说,三十二应化身,都不外身口意三门所发生的神通妙用。一是身能得到神而通之的妙用,能对机设教,变现各种不同的身教法门。二是口能讲说无量不同的法门,都能契机契理,使人领悟受益。三是意得神而化之的妙用,能够观察一切众生的根基,设立各种不同的教法,使其都得利益。)又因为从耳根闻薰,得能闻性空的金刚三昧,得到无为而生起作用的妙力。与诸十方三世佛,六道一切众生,生起同一悲仰的心情。能令一切众生,于我身心中,获得十四种无畏功德。(具如原文不译。)又因为我获得这种耳根圆通法门,修证而得无上大道。所以又能获得四种不可思议的无为而作的妙法。(具如原文不译。)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从耳根圆通的圆照三昧,得到缘心自在。因此入于自性实相的法性之流,得到正定的三昧。成就菩提正觉,这才是第一妙法。过去观世音佛也赞叹我善能得入耳根圆通的法门,就在大会中,授记我观世音菩萨的名号。因为我成就观听的神妙法门,十方世界,都能圆明自在。所以观世音的名号,也就遍闻十方世界。”
明月圆镜喻智慧,上师梦禅寓教于乐
带安来上师祈请文
祈请金刚上师带安来
顶礼金刚上师带安来
皈依金刚上师带安来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这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我问佛》,虽不理解这看似诗情画意却蕴含着深奥密意的诗,但平日里总喜欢读一读,觉得这意境是那样的美。就如同带安来上师摄受弟子的梦禅,梦境亦是美轮美奂,真是对应了个人的心性予以智慧的启发啊。
也就是凌晨四点多,在梦境中我看到一位古代装束的优雅女子,她卧室里的摆设有点像汉朝的风格古朴庄重。我透过屏风向屋内细看,这位女子正在舒臂沐浴。沐浴之后的女子站起来款款走向旁边的一面大镜子,默默端详打量自己,窗外皎洁的月亮倒印在这面大镜子里。我透过窗户向天上望去,湛蓝的夜空中银盘似的月亮里走出一个不是很大的动物,它从天上下来直进卧室,我的第一感觉那像是只狮子。恍然间就醒了!
反复咀嚼梦境的喻意,那名女子出现在我的梦境中示现了这一切,是向我说明什么呢?无数次的轮回我被这五欲六尘障蔽牵引,心识蒙上了灰尘污垢却不自知……。没有办法更详细地解析下,空性师兄给了我心性上的指点并将梦禅解出。
此梦禅是开示我转识成智之意喻,梦中我站在屏风后面,是表示现今自性的清净被五欲六尘(五欲指财、色、名、食、睡等五种欲望,六尘指色、声、香、味、触、法等六种境界)给屏蔽封住了本来的清净自性!
虽然被封闭遮挡,但自皈依上师后,上师将这封闭的灵性智慧给我开启,并且将佛陀修得的智慧向我展开。所以弟子一定要依教奉行。佛成正觉证四智:一大圆镜智、二平等性智、三妙观察智、四成所作智。这四智相应着心性品质,洞照一切的清净真智。
梦境中洗澡的女子,喻意洗净除去世间的五欲六尘等烦恼妄念。她走到大镜子前"观照"着自己,说明此镜能照出入世,出世一切因缘善恶果报,镜相能印照心之自性,其本质湛然空寂,圆明不动。这里提醒弟子要时时护念心境且莫起心动念,若不慎将再次堕入贪嗔痴三毒的障碍。
梦禅中见月亮的倒影印在大镜子里,这月亮是代表修行断证圆满的功德,"断"是断除业障、烦恼障、所知障、习气障,所有的这些障碍都断掉了,连一些微小的习气都没有了,这叫断圆满。"证",是证得一切法的真相和真理,也是证得福报圆满、智慧圆满,得到圆满的功德。此大圆镜智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尊贵的带安来上师是!
月亮里走出一只不是很大的狮子,这狮子是代表万兽之王,狮子吼能引领众生出离困境苦难。在佛经中引述佛之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常以狮子王、象王,形容佛色身的庄严无比。
这禅梦和经典所说相印,也是告诉我佛说的都是真实语、不妄语、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和上师相印也是真实的!
师父的教化变化万千,她知道每个弟子的心性喜好,便以弟子的所爱而教授。如同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应以何身得度,便现何身。师父的慈悲之心与谆谆教诲弟子定当铭记于心,严以八正道工作处事修行练心!
感恩大恩金刚上师带安来!
感恩十方三世诸佛菩萨!
感恩一切空行护法!
弟子悟通恭敬合十
2017年9月14日
轮回故事一:三生石上旧精魂
寺里的住持圆泽禅师,很会经营寺产,而且很懂音乐,李源和他成了要好的朋友,常常坐着谈心,一谈就是一整天,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有一天,他们相约共游四川的青城山和峨嵋山,李源想走水路从湖北沿江而上,圆泽却主张由陆路取道长安斜谷入川。李源不同意。圆泽只好依他,感叹地说:「一个人的命运真是由不得自己呀!」
于是一起走水路,到了南浦,船靠在岸边,看到一个穿花缎衣裤的妇人正到河边取水,圆泽看着就流下了泪来,对李源说:「我不愿意走水路就是怕见到她呀」李源吃惊地问他原因,他说:「她姓王,我注定要做她的儿子,因为我不肯来,所以她怀孕了三年还生不下来,现在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再逃避。现在请你用符咒帮我速去投生,三天以后洗澡的时候,请你来王家看我,我以一笑作为证明。十三年后的中秋夜,你来杭州的天竺寺外,我一定来和你见面。」
李源一方面悲痛后悔,一方面为他洗澡更衣,到黄昏的时候,圆泽就死了,河边看见的妇人也随之生产了。
三天以后李源去看婴儿,婴儿见到李源果真微笑,李源便把一切告诉王氏,王家便拿钱把圆泽埋葬在山下。
李源再也没有心思去游山,就回到惠林寺,寺里的徒弟才说出圆泽早就写好了遗书。
十三年后,李源从洛阳到杭州西湖天竺寺,去赴圆泽的约会,到寺外忽然听到葛洪川畔传来牧童拍着牛角的歌声:
「三生石上旧精魂,
赏月吟风莫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
此身虽异性长存」
大意是:
我是过了三世的昔人的魂魄,
赏月吟风的往事早已过去了;
惭愧让你跑这么远来探访我,
我的身体虽变了心性却长在。
李源听了,知道是旧人,忍不住问道:
「泽公,你还好吗?」
牧童说:「李公真守信约,可惜我的俗缘未了,不能和你再亲近,我们只有努力修行不堕落,将来还有会面的日子」随即又唱了一首歌:
「身前身后事茫茫,
欲话因缘恐断肠;
吴越山川寻己遍,
却回烟棹上瞿塘」
大意是:
身前身后的事情非常渺茫,
想说出因缘又怕心情忧伤;
吴越的山川我已经走遍了,
再把船头掉转到瞿塘去吧!
牧童掉头而去,从此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再过三年,大臣李德裕启奏皇上,推荐李源是忠臣的儿子又很孝顺,请给予官职。于是皇帝封李源为谏议大夫,但这时的李源早已彻悟,看破了世情,不肯就职,后来在寺里死去,活到八十岁。
密勒日巴修炼成佛的故事(三)
(接上文)
惹琼巴说:「尊者!您老人家说起先做黑业,那是怎么回事?」
密勒日巴说道:「起先做黑业,就是用杀人的咒术和降雹术来造了极大的恶业。」
「尊者!」惹琼巴又问:「您为甚么要修练咒术呢?」
密勒日巴回答说:「当我在无上广地方修学的时候,一天,嘉俄泽平原上的村民要开一个同乐会,请我的师父为主客。师父就带我一齐去。村人们准备了极丰富的筵席,并且用上好的美酒来招待师父。啊!那天他们的美酒可真是多呢!大家都尽情地欢饮,我也忘其所以的狂饮了个痛快,到后来,肚子喝得涨涨地,头也晕沉沉地,醉做一团。
「师父看我已经醉了,便叫我拿了供养的东西先回庙去。我醉意熏熏然,身上懒洋洋地,心中快乐无忧地沿着山上的斜坡小路,一路东倒西歪,拖着轻绵绵的两腿,蹒跚地向着庙子走去。路上我忽然想起宴会中唱歌的人来了,他们唱得非常动听,想着想着,自己的喉咙也就痒起来了,情不自禁地自己也唱了起来:
「我的歌喉,在乡人中原负有一点儿名气,这天有了酒意,兴致又好,声音也特别宏亮;同时歌调也好,心神飞扬在虚空,两腿飘然似飞的,且走且跳,且舞且唱,不知不觉走到回家的路上了。一直等到了家门口,我还在手舞足蹈地唱着。那时候我的母亲正在炒麦子,听见这个声音非常的诧异,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唱歌人的声音,好像是我的儿子的声音呀!但是世界上再没有比我们母子更苦的人了,我的儿子不会有心情这样快活的唱吧!」母亲又诧异又怀疑,心里不相信,就跑到窗口来看了一看。一看真的是我,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把右手拿的火钳往地下一扔,左手拿的炒麦子的棒铲往地上一丢;也不管麦子烧焦了。右手拿起一根棍子,左手抓了一把灶前的灰,连走带跳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跑到门外,把左手那把灰望我脸上一洒,拿起棍子就在我的头上乱打,大声喊叫道:
「「密勒蒋采爸爸哟!你看看你的这个儿子啊!你的后代绝了种了!你看看我们母子的命呀!」
「哭着叫着,气极昏倒在地上。这时候,妹妹琵达也从屋里赶出来,一面哭,一面说道:
「「哥哥!你好好的想想吧!你看看母亲成了甚么样子啊!」
「我在这样一阵突然紧张的暴风雨之下,迷迷糊糊的;听见妹妹的话,才清醒明白过来。一阵羞愧和悲愤,使我的内心深深的痛疚,泪珠止不住地流着。妹妹和我一面哭,一面握着母亲的手,摇着母亲的身体,呼唤母亲。半晌,母亲才苏醒过来。她用两只含泪的眼睛望着我说:
「「儿呀!世界上还有比我们母子更悲惨的人吗?你还有心肠这样快活的唱歌吗?你只要把你的母亲─这个老婆子看一看,你哭都哭不出来了啊!」
「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妹妹和我又随母亲一起悲痛地大声哭泣。后来,我抑住了悲痛,毅然地对母亲说。
「「母亲,请你不要再这样伤心了,你的话真是一点不错,我现在下了决心:母亲如有心愿,不论要我做甚么,我一定要做到!」
「「我要你报复那些可恶的上穿毛(乡曷)下跨肥马的仇人!我们势孤力弱,唯一的报仇方法,只有藉诛法和咒术。我要你去将诛法、咒术和降雹法彻底的学精,然后回来,用咒术把伯父姑母和苛待我们的邻人连九族一概杀尽!这是我的唯一心愿,你能做到吗?」
「「我一定办到,请母亲即刻替我准备旅费和上师的供养!」我毅然决然的说。
「于是母亲就把铁波钱琼这块田土又卖了一半,将这钱买了一颗名贵的「巨星光」大松耳石。后来又买了一匹叫「无鞍之狮」的白马,加上一桶染料,和一驼牛皮,以便后来供养上师和做我的旅费之用。我就在贡达享的若供错旅店里住了几天,等候可同行的伴侣。
「不久,从上俄日地方来了五个都是要到卫藏去学法和咒术的好青年。我非常的高兴得到这样难得的机会,就向他们建议结伴同行;他们也很愿意多有一个同伴,就决定和我同行。
「我将他们请到下贡通地方,在家中住了几天。母亲热忱的款待他们,临别以前,母亲对他们说:
「「各位,我的这个闻喜,是个年轻不晓事的孩子,自己不知求上进,请各位时常鼓励他,要他好好的把咒术学会,回来时我一定要好好的酬答各位的!」
「他们都答应随时照拂我,并请母亲放心。
「于是我们就动身了,染料和行李都放在马上,松耳石则藏在身边。母亲送了我们很远的一段路,沿路给我们喝酒饯别,又再三叮嘱那些朋友们好好的照料我。后来又特别把我独自叫到一旁,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别离的滋味充塞在我们母子的心头,窒息了我们的呼吸,我们默默无言地相对着,千语万言想要在这一剎那间说出来,却反不知说那一椿的是。费了很大的劲,母亲终于打破了这难忍的静默:
「「儿啊!你要好好的想一想我们母子的遭遇啊!无论如何你得要咒一咒这个村子啊!你的同伴们学咒术的目的是与我们不同的,他们只是想靠着咒术养活自己!可是,你得要好好的精进啊!儿呀!你要是不能咒倒这个村子就回来了,你的母亲就要死在你面前的啊!」
「我激动地向母亲发誓说道:
「「母亲,我要是学不成功,我是决不回来的!请您放心好了!」
「我将被母亲紧握着的手慢慢抽了出来,回到同伴一起,就向母亲告别了。但是我心里还是舍不得母亲,向前走几步,又回头看看,走几步,又回头看看,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流。母亲也好像舍不得我,一直到看不清我的时候,还是朝我去的这方向凝视,我很想跑回去再看看母亲。这时在我心灵深处,直觉仿佛已告诉我,这是我们母子最后一次的离别,从此以后,我将再见不到母亲了!
「母亲一直等到看不见我的背影以后,方才哭着回家去。这几天村上的人们都知道白庄严母的儿子去学咒术去了。
「我们向卫藏的大路上出发,到了藏州雍地方的雅古太,我把染料和马卖给当地的财主,换了黄金,带在身上。过了藏布江转向卫地前进。到了托烘的汝古那地方,遇见很多卫地的和尚,我向他们打听询问,卫地有甚么精通咒术、诛法和降雹法的人。有一个和尚对我说,在波通地方有一位喇嘛名叫雍同多甲,他是得了咒术诛法成就的真言行者。于是我们就启程向波通走去。到了波通,朝礼了雍同多甲喇嘛。同行的五个学生,每人献给了这位师父一份供养。我把金子,松耳石,和所有的一切东西都供养他,并且跪着对他说:
「「不但是这些金子,松耳石,这一切物质都供养给上师,连我的身,口,意所有的一切,也都供养给您。师父啊!我的邻人和亲戚作了极残暴对不起我家的事情,我要用咒术来诛罚他们,请您老人家把最好的咒术传给我吧!同时我在这儿学法期间的衣食等,也要依靠您老人家赐给我!」
「喇嘛听了我的话之后,笑了一笑,说道:
「「我要慢慢地看你所说的是不是真话!」
「上师并没有教我们最深奥的咒术,只教了一两个恶咒,和一些口诀和修法。这一点法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传授完。授完了这些咒法,我的同学们都准备回去了,喇嘛每人赏给了一件卫地出产的羊毛衣。可是我却没有自信,心中暗忖,如果拿这种咒术来报仇,恐怕不会有甚么效力吧,拿着这个没用的咒术回去,母亲一定会自杀的。想了想,就决定还不回去。我的同伴们向我说道:「闻喜!你不回去吗?」
「我说:「我何尝不想回去呢?只是咒要没有学到手,不好意思回去。」
「他们五个人都说:「这些口诀也就非常的深奥啦!喇嘛自己也说比这更高深的口诀再也没有了哩!我们都自信回到家乡以后,名誉地位是不成问题的啦!不过你若是愿意再住下去,我们也不反对,听你自己的意思吧!」
「于是他们五人就到上师面前礼拜告别,动身回家去了。我也把上师所赐的衣服穿着,送了他们半天的路程。在返回上师家中的路上,沿路捡拾牛粪,捡了一大兜,在上师一块最好的田上,施了肥料。那时,上师正在卧房里,由窗口中看见了我,他就对另外一位弟子说:
「「到我这里来学法的弟子很多,但没有像这个闻喜那么好的,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像他这样好的徒弟了吧!今天早上他未曾到我这里来告辞,是表示他还要回来的。他初来的时候就对我说,他的亲戚和邻居对不起他家,请我传他咒术去报仇。他又说:把身,口,意都供养给我;倒真是一个直心肠的人。如果他说的话全是真的,那么,不传他咒术未免太可怜了。」
「这位同学就把上师的话告诉了我,我心中很欢喜,知道还有别的咒术可以传我,就欢喜地跑到上师面前来。上师说:
「「闻喜!你不回去,是甚么道理」?」
「我把上师赐给我的衣服脱下来,又供养给他,顶礼师足,说道:
「「师父老人家啊!我的伯父姑母和邻居,作了很对不起我们母子三人的事!他们以不正当的手段,占据了我们的资产,给了我们种种的痛苦。我们没有报仇的力量,所以母亲叫我来学咒术;假如我的咒术不精就回家乡去,我母亲说过,她一定会在我面前自杀的!所以我不能回去。请师父可怜我,传给我最殊胜的咒术吧!」
「说着,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喇嘛就问我说:」
「「你的亲戚和乡人怎样欺侮了你们呢?」」
「我便将父亲密勒蒋采去世以后伯父姑母怎样侵占遗产及虐待我们的经过,一面哭着一面说,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上师听了,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上师说:
「「假如你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们实在太不应该了。至于求我咒术的人,从各处来的都有;从哦日三洲来的供养百千的黄金和翠玉;从卫藏来的供养百千的(纟曷)绒,酥油和青棵;从多、康、贡三处来的供养顶好的茶和绸缎;从恰、他、孔三处来的供养成千的马、牛、羊群。但是,以身口意来供养的却只有你一人!可是,我不能就传授你咒术。好吧!我如今先派一个人去调查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在我们的同学中,有一个飞毛腿,跑得比马还要快,站起来像巨像一般高大。上师就派他到我的家乡去调查。过了没有几天,他就回来了,对上师说:「师父老人家!闻喜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假,请你传他一个最好的咒术吧!」
「上师对我说:
「「闻喜!起先我如传你咒术,怕你这个憨头憨脑的人会后悔;现在既然知道一切都非虚构,我当将咒术传授给你。我有两个秘法:一个是「杀法哼」,一个是「毁法呸」;有一位叫古容巴功德海的喇嘛,住在藏州西隙村,他精通医药,并且擅咒术。他也有一个秘咒,名降雹法,我们彼此传授了独有的秘法以后,就成为莫逆之交。因此,凡是到我这里来学咒术的人,我都送到他那里去;他也将向他求咒术的人送到我这儿来。今番你也不能例外,就让我的大儿子陪你一同去吧!」
「师父为我准备了食物,又给我带了卫州的细毡,毛呢;还给我一些用来供养古容巴师父的礼品。我们将这些东西都装载在马背上,就向藏州出发。
「到了西隙村,会见了古容巴喇嘛,我将带来的礼品悉数供奉了给他,然后又将我的悲惨遭遇和所以要求诛法的理由细细的叙述了一遍,恳求喇嘛传授我咒法。喇嘛说:「「雍同多甲喇嘛与我是生死至交,他送你们来一定是有理由的,我自应传授你秘密诛法。不过,你们第一步必须在山下人们所看不见的地方先修筑一个练法堂。」
「我俩就在山脚下一处僻静的地方,筑成了一个简陋的练法堂。用一块跟牛一样大的石头将房子遮蔽起来。
「上师就在这练法堂内,传授了我咒术的秘密口诀。
「我在堂内修了七天法,喇嘛就对我说:「从前的时候,这法修七天就够了;你现在也只要修七天就够了!」
「但是我说我所要诛咒的地方很远,请让我再修七天吧!到了第十四天的晚上,上师又来对我说:「今天晚上,在曼陀罗(法坛)的旁边,当有诛法成果的表现。」
「果然,当然晚上,护誓三昧耶神(梵文,三昧耶含多义,此处为誓语及「不越」之意,指密教的护法神)手里提着三十五个人头和心胆来对我说:
「「你们叫我办的事就是这个吧!」
「第二天早上,喇嘛又来问我:「护法神对我说,该杀的人,还有两个,还要不要杀呢?」
「我心满意足地说:
「「让他们留在世上作见证,看看自己的报应,请饶恕了他们吧!」
「因为这样,才把伯父和姑母留了下来没有诛死。最后,我们又修法供养护誓三味耶神,送赞护誓三昧耶神回去,散法解坛。
「那时,在嘉俄泽我的家乡中,咒术灵验的表征是些甚么呢?原来那天正是伯父的大儿子娶媳妇,请了很多的客人到家中吃喜酒。那些从前帮着伯父姑母欺侮我们的三十多个人都一起到了伯父家里来贺喜。另外还有一群同情我们的人们亦在被请之列,正徐徐地向伯父家走来,大家还在议论伯父姑母的不是。有的说:「俗语说:客人变主,主人变狗。这话真是不错;这些可恶的人真是不要脸,霸占了闻喜的家产还要虐待他母子;闻喜去学咒了,如果他的咒术不来,三宝的报应早晚也是要来的啊!
「那时候伯父全家和姑母都忙着款待客人,来贺喜的人们都兴高采烈地饮着酒。」一个从前在我家做过工而那时又在伯父处做事的丫头,下楼梯去背水;走到楼下,看到满地的大蝎子,大蛇和大螃蟹在乱挤乱动。大蝎子用他们的巨钳夹住屋柱,要把柱子掀倒。她惊怕极了,尖声大叫着跑出门去。
「那天楼下拴满了客人的马匹,其中一匹雄马想欺侮一匹雌马,其余的雄马不服气,大闹了起来,雌马就狠狠的要踢雄马,可是不知怎地,一脚却把柱子给踢倒了。说时迟,那时快,整个房子哗喇喇一声响就倒下来了,到处都听见一片哭叫的声音。伯父的儿子,新娘,和那三十多个人,一起都压死了。满地只见倒塌了的房屋,堆上浮着一片灰尘;断木破瓦之下,压着一群死尸。
这时我妹妹琵达正在附近张望,看见了这情形,马上飞跑回家去,急急忙忙的对母亲说:
「「妈呀!妈呀!你看啊?伯父的家倒了,死了好多人啊!」
「母亲不大相信,心里却是一阵暗喜,连忙跑出去看。看见伯父的家,只剩下一片瓦砾,漫天都是蒙蒙的灰尘。母亲又惊又喜,慌忙从她褴褛的衣服上随便撕下了一块布条来,急急地系在一条长棍子上面;一面摇晃这面破布旗子,一面飞跑出去,大声喊叫道:
「「大家看啊!天啦!喇嘛啦!三宝呀!请受供养呀!喂!街坊邻居们啊!告诉你们啊!密勒蒋采不是有了儿子了吗?我白庄严母穿破衣裳,吃坏东西,供给我儿子学咒术,目的没有达到吗?各位看啊!伯父和姑母说:「人多就打一仗,人少就去放咒术」。各位看,现在怎么样?现在闻喜只放了一点小小的咒术,却比打一场大仗还要利害。你们看啊!上面的人,中间的财宝,和下面的牲口啊!我活到今天没有死,能够看见我的儿子演这一出戏,我白庄严母真高兴死了啊!哈!哈!哈!哈!我一辈子也没有这样快活过!各位看啊!各位看啊!」
「她把旗子一面摇,一面晃,一面喊叫,一面跑,真是快活极了。伯父姑母和全村的人都听见了,其中就有人说:
「「这个女人讲的话恐怕是真的啊!」
「另外一个人说:「真倒是像真的,只是说得太过火了一点!」
「人们听说我用咒术杀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集合起来说:
「「这个婆娘,闹出这样大的事来,还要快活得到处喊叫,我们非把她心肝的血挤出来不可」!
「有个老头子连忙劝阻道:「「就是把那个女人杀了,又有甚么用处呢?这样不过叫他的儿子更恨我们,再多咒死我们几个人而已。我们先要想法子把闻喜杀了,再来杀这个婆娘,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才算没有杀我的母亲。可是伯父听了以后就说:
「「我的儿子也死了,姑娘也死了,我也跟她拼了,不要活了!」
「说着,就要跑出来杀我的母亲。大家赶快把他拦住说:
「「都是因为你,才闹出这件事来;现在闻喜还活着,如果你现在把白庄严母杀死,闻喜再放咒术,我们都活不了。如果你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先把你杀了!」
「这样才把伯父劝阻下来。」村人大家便商量怎样派人来杀我。我的舅舅就到母亲这里来说:
「「昨天你所说的话和所作的事,使得村人大家都想把你和你的儿子弄死,你有甚么防备没有啊?唉!放一次咒术也就够了啊!何必再引起公愤!」这样劝了又劝,母亲就说:
「「唉!你还不了解我们吗?这些事情我也明明知道,我是报复那些夺我们财产的人,才种下这个恶种子的啊!这个冤仇用尺子量都量不清的哟!」
「别的话一句也不说,只是哭泣。舅舅叹了一口气说:
「「你的话当然也是对的,可是,恐怕杀你的人快来了,你还是把大门关起来吧!」
「母亲就把门好好关牢,在屋里想来想去,非常不安。我们从前的那个女佣人,因为可怜我母亲,就偷偷的跑过来对母亲说:
「「他们现在倒不想害你,他们想害少爷,您赶快告诉他,让他小心一点才好!」
「母亲听了她的话之后,暂时放下心来。
「母亲把剩下来的铁波钱琼田又卖了一半,一共卖了七两黄金。想把这笔钱送给我,却不便叫任何村中的人送来。最后,正想自己送来的时候,恰巧有个卫地的瑜伽行者到尼泊尔去朝山,来到我们村上,托钵化缘。母亲把他的来历详详细细地问明白了,觉得他很适合作送信的使者;于是母亲就对他说:
「「师父!请你在这儿小住五六天;我的小孩子现在卫藏地方学法,我想写一封信给他,要请师父帮帮忙给他带去。」
「那位瑜伽行者答应了,母亲就好好的招待他住了几天。
「当天晚上,母亲点了一个灯,跪在神前发愿说:「我的心愿如能实现,这个长明灯就不熄灭;若是我的心愿不能如愿,请立刻熄掉;祈请闻喜的祖先,护法神,以此示我。」这样发愿以后,灯点了一昼夜都没有熄,因此母亲相信所谋一定可以如愿成就。于是第二天她就对那个朝山的行者说道:
「「师父,朝山人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很要紧的,你的衣服让我好好的来补一补,我另外再送你一双鞋底吧!」
「说完就给了他一块又长又大作鞋底的皮子,把身上那又旧又破的衣裳取下来,用布把破处补好。在衣裳的背心当中,把七片黄金,隐藏在内,用一尺见方的黑布片缝上,在黑布片当中用白色的粗线,绣成了六个小星,再用布遮住了这些小星,却不让行者知道。此外又送了那个行者很多的礼物,在信封上盖了一个印,方把信交给行者,请他带去。
「这时母亲心里暗想「现在这些村中的人们,不知道在打甚么主意,要想个方法来吓他们一吓。」就对琵达妹妹说:「昨天那个行者,带来了你哥哥的一封信。」琵达就四处去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我有信带回家。母亲仿效我的口气写了一封假信,信上说:
「「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诛咒见效,儿心大快。若村人尚有对母亲及琵妹无礼者,请即将其姓名家族示知,以便放咒。儿以咒术,取人性命,易如反掌,诛其九族,灭其根苗,犹探囊取物耳。若村人尽皆不良,请大人及琵妹移居此处。儿初离乡里,自无分文,今则资财盈库,享用不尽矣,祈释慈注,儿闻喜拜上。」
「又盖了一个假印,先把信给那些与伯父姑母相好的人看,随后就把信放在舅父的地方。这样一来,他们便改变了计划不敢再想杀害我们;也因为这封信的力量,村人们要求伯父把俄马三角田也交还给母亲了。
「再说那位朝山的行者,听说我住在西端溪,就到西端溪来找我。把母亲妹妹和乡中的情形,详详细细地向我讲述一遍;又把母亲的信交给我。我把信拿到没有人的地方,拆开来看,信上写道:
「「闻儿知悉:母亲甚健,不必挂念。汝母有儿如是,亦可以无憾矣;汝父密勒蒋采纵在黄泉,亦可以含笑无恨矣。儿放咒之结果,压死仇家三十五人。近闻村人将密派刺客,谋杀吾儿,然后再杀汝母,故必须随时警惕。他等既仍持报复之心,自不能轻恕,应施以九壁层之降雹,毁其稼禾,则汝母愿足矣。若学费已尽,可在北向之山,黑云深处,六星放光之下,有吾家亲戚七户,可向彼等索取。儿若不知彼等亲戚之住处,及山村在何处,于此行者身上求之即得。此山村中,只行者一人居住,不必他求也。母白庄严手字。」
「我看了信以后,不明白信中的意思,想起家乡,想起了母亲。信中所说的山村和亲戚也都不知道,需要的学费供养也拿不到,不禁眼泪汪汪的流下来。哭了一阵,把泪眼拭干,走去向行者说:
「「听说你知道我的亲戚所住的山村,请你告诉我好吗?」
「行者说:「我就听说喜马拉雅山下的贡得抗有你的亲戚!」我问他道:「你还知道别的地方吗?请问你的家乡是那儿呀?」行者说:「此外的山村,我知道的很多,但是你的亲戚住在那儿,我却不知道;我是卫地的人!」我说:「那么,请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我就把信拿给上师看,把经过的情形详细的说了一次。上师就说:「你的母亲嗔心真不小啊!杀了这么许多人还不够,还要降雹!」接着又问道:「你的亲戚在北方甚么地方呀?」我回答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北方有甚么亲戚,但是信上明明是这样说的;我问那个朝山的行者,他也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时,师母智慧空行也在一起,看了信之后,说道:「你把那个行者喊进来!」师母就烧了一盆大火,请行者进去烤火喝酒。师母指天画地,东说西说,顺便就从行者的背后,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说:「穿着这样破旧的衣服去朝山,福气一定会来的。」说着,东走西走就走到楼上去了。师母在破衣的当中,取出了黄金之后,照样补好,仍旧把衣服还给行者,招待他吃饭,留他住宿。
「师母对我说道:「闻喜!闻喜!到上师那儿来啊!」我与师母一同到了上师面前,师母就给了我黄金七两。我很惊异的问道:「这黄金从那里来的呀?」师母就说:
「你的母亲真聪明啊!在行者的身上把这七两黄金藏得这样好!信上所说的,北向的山村,就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行者衣裳的里层,不是太阳照不到吗?黑云就是用黑布缝着的意思;六个星放光,就是用白线缝了六处的意思;底下的七家亲戚,就是有七两黄金的意思;若找不到的话,要知这个山村里只有行者住在里面,用不着找别人;这就是说黄金在瑜伽行者的身上,用不着找别的人了!」上
师仰天哈哈大笑,一面说:「人们都说你们这些女人聪明,这话真不错!」
「我给行者一钱金子,行者真是快活极了。我随后供养了师母七钱金子,供养上师三两金子。又对上师说:
「「我的母亲还要我降雹,请上师父给我一个最秘密的降雹法吧!」
「上师说道:「你要学降雹法,却是要到雍同多甲上人那里去求!」
于是上师就写了信和带了些土产的东西着我又到波通去了。拜见了上师以后,供养了三两黄金,又把信和土产也一并供养了,详细的陈述求学降雹法的原委。上师问道:「咒术成功了吗?」我说:「咒术成功了,杀了三十五个人;我又接到母亲的信叫我降雹,所以要请上师传给我!」上师说道:「好!满你的心愿吧!」就把降雹法传给我。我又在练法堂处修了七天。在第七天的时候,由对山的石隙间出了一团黑云,电光闪闪,雷声轰轰,满天大风暴要降临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本领已能指挥降雹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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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意。意念空寂的修法:须菩提(译名空生)起立自述说:“我从很久远世历劫以来,心已得到无漏的境界。自己能够回忆到过去的受生经过,和历劫中无数次的生生死死。当我初在母胎时,就知道空寂的境界。这样乃至使十方世界,都成空相。同时也可使于一切众生,证得空性。现在蒙佛开示启发,了然自知自性正觉的真空无相。证得空性的圆满光明,得到阿罗汉的果位,顿时进入佛性宝明空海的境界,相同于佛的能知能见。佛就印证我已成无学的果地。认为解脱性空,以我为最上乘。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所经验得到的,使身心世界一切心物和事理等所有现象,了然不留于心中。放下一切意念的染著,入于空寂无相的境界。最后将空寂无相的境界也一并空去,到了空无可空的实际。那时万缘都寂,万法皆空,归于无所得的大定,就是第一妙法。”
(十二)眼识界。心眼观照的修法:舍利弗起立自述说,我从久远世历劫以来,就观照自心的清净境相。这样历劫受生,所经历的生生死死的次数,已如恒河中的无量沙数。对于世间及出世间种种事物变化的道理,一见就通。获得无碍的境界。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迦叶波三位弟兄听说他们互相讲论佛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名中道义。”他们说就是佛法大乘的要义。我听了,就悟到心念本来是空无实际的道理,于是就从佛出家。见到自性正觉的光明圆清之体,得大自在大无畏的智慧,成就阿罗汉的果位。现在做佛法传统中的长子,乃从佛口说法开示所化生。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所经验证得的,由观照自心。久而久之,照见自心本来的清净实相,心境发出自性的光明。待光明圆满到了极点,自然能知能见自住是佛的体用。这才是第一妙法。"
(十三)耳识界。心声闻听的修法:普贤菩萨起立自述说,“我已经为过去无量数佛的法王子,一切十方世界的佛,教授他们的弟子修大乘菩萨道的根本时,都教他们修习普贤的行持。这种普贤的法门,乃由我而建立。
(普贤菩萨,旧译又名普现。顾名思义,就是在一切处显现的意义。普贤菩萨的修法,是代表大乘菩萨的大行,有显教密教修法的异同,但都是根据华严经的普贤行愿品为基础。密教修法,如金刚萨捶修法等,以咒语配合瑜伽观想作行持。显教修法,以身体力行为主。但一般修习念诵者,大多都是口里念过去,没有深思力行他的功用。为了让发心修习大乘道的人,有合法的修持,现在融会显密修法的道理,述说他简单的规范。凡是真实发心修习大乘佛道的人,首先要熟读普贤行愿品。当念习纯熟已后,要深思他的意义与意境。然后把他说的十大行愿,构成一种意境上的境界。例如以第一行愿礼敬十方诸佛的法门来说,当你起身礼佛,或者在禅境中,起意礼敬十方诸佛的时侯,自己要忘记身心的感觉,在意境上,构成一个没有时间空间的广大无边的境界。意想十方诸佛都一一显现在面前。每位佛前,都有一意境上化身的我,在体前恭敬礼拜。依次如普贤菩萨祈请、供养,一一都有我在前面,发声赞叹,或者念诵,每一行愿,都要构成一意境上的境象。这样久而久之,意境形成妙有的实相。即有如普贤菩萨的实相庄严,乘坐六牙白象,也宛然显现,如在目前。可以参看法华经上的记述。但是意境上一念收回,即如这些所有现象,也完全寂灭不生。身心都不执著,自然归于了无所有的寂灭性相之中。至于其中的真空妙有,缘起性空的至理,也就可以在这种修法上去体会印证了。)
普贤菩萨又说:“我用这种心闻修法的结果,能够分别一切众生的所有知见与意念。纵使在无量数的远方世界以外,有一个众生,他的心理能够发心修习此法,我就在那时,乘六牙白象,分出百千个化身,到他的前面。即使他们业障深重,一时不能够见到我,我也为他们暗中摩顶,爱护他,辅助他,使他渐渐的有所成就。佛现在要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方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现在说出从前开始学佛,是用这心声闻法的方法,发明悟了澄澈的自性,并且能够发生妙用,可以自在地运用分别心,才是第一妙法。”(心声等于是说心理电波的交感作用,可与现在心灵交感来参考研究。)
(十四)鼻识界。鼻息调气的修法:孙陀罗难陀(译名艳喜)起立自述说:“我从前出家,跟着佛学道。虽然受过形式上的戒律,但是始终不能够达到正定的三昧境界。心里经常散乱浮动,没有获得烦恼漏尽的无漏果地。因此佛就教我与拘希罗(大膝氏)二人,先制心一处,专守一点。我制念在鼻端上,开始仔细观想注视。用这种修法,经过了三七二十一天。就看见了鼻子里呼吸的气息,一出一入,犹如烟雾一样。(能到达这个程度,身心的感觉,就由轻安而渐至于空无感觉。)因此身心就由内在自然发出光明的境界。再扩而充之,光明渐渐地圆满,遍满所有的空间。整个世界,都普遍地成为净裸裸的清虚境界,好似一个整体的玻璃体。再进一步,烟雾的现象也渐渐消散。鼻子的出入气息,完全变成一片纯白的光相。由此心开意解,一切烦恼习漏净尽。所有出入的气息,化作一片光明,可以照到十方世界,就得到阿罗汉的果位。佛就预记我将来会得证自性的正觉。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认为从消融气息,达到气住脉停。使气息止伏久住以后,发出心性的光明。最后使光明净裸圆清,灭尽一切烦恼的习漏,才是第一妙法。
(十五)舌识界。说法的修法: 富楼那弥多罗尼子(译名满慈子)起立自述说,“我从很久远世历劫以来,就已得辨才,宣扬佛的苦空妙理。(众生世界,只有苦境,没有绝对的乐事。世界一切,始终总归于空的。)因此深深通达自性的实相,毕竟是空的。并且对于十方三世无量数佛的秘密法门,我都能为他在众生界里,作微妙的开示和宣扬,得大无畏的功德能力。佛知道我有大辩才,就教我以言语声音来宣扬佛教。我所以就在佛前帮助佛转法轮。因为如狮子吼似的宏扬佛法,就在说法之中,自悟妙谛,得成阿罗汉的果位。佛就印证认可我,是善于说法的第一人。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认为用言语声音来说法,降伏一切魔怨,消灭一切烦恼习漏,才是第一妙法。”
(十六)身识界。执身持戒的修法: 优婆离(译名上首,原名车匿)起立自述说。我亲自追随着佛,半夜里越城出家。又亲自看见佛修苦行六年,降伏一切的魔障。制服所有的外道。解脱世间的爱网。使烦恼和贪欲净尽,得到无漏的果位。蒙佛教我严守戒律。由这样执身持戒,乃至三千威仪,八万细行,性业(与生俱来先天性的贪嗔痴等。) 遮业(因时因地制宜的戒律等。)都完全清净。身心进入寂灭的境界,得成阿罗汉的果位。因此我就成为佛弟子中统领纲纪的上首。佛亲自印证我心,持戒修身,是佛全体弟子中的第一人。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是择善固执,严格修身,先使人格净化。达到身体力行都能净化以后,从外而内,再使心念净化。净化到了极点,心得通达无碍,然后身心就一切通利。我认为由这样圆满菩提正觉,才是第一妙法。”
大地为证——我终于找到了您,前世的恩师
带安来上师祈请文
顶礼金刚上师带安来
祈请金刚上师带安来
皈依金刚上师带安来
在皈依带安来上师前,巴登师兄被邀请进入上师的网络道场——显密禅修微信群中,以便对上师的教法有一个全面清晰的认识。虽然网络道场是虚拟的,但诸佛菩萨的加持力尽虚空遍法界,弟子们在虚拟的网络道场中同样会得到上师的摄受,因而在进入带安来上师微信群后,几乎每一天巴登师兄都有不同寻常的梦禅示现,称之为睡梦瑜珈。
以下就是巴登师兄在皈依前一夜得到的梦瑜珈启示,其中指引了她今后修行的方向,明示了她与带安来上师前世因缘以及示现了上师不可思议的秘密法教。
睡梦瑜伽示真义不可思议秘密法
2017年10月4日记录:明天就要皈依带安来上师了,激动的久久不能入眠,虽然上师在微信中指导过我两次,但从未亲见上师真容,想到明天就能拜见上师,亲耳聆听上师教诲,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上师大慈大悲,体恤我刚生完孩子不久,婴儿幼小,携带孩子从南方城市到北方皈依实在不便,特别开通网上皈依通道,开许我通过视频一起参加现场众位师兄的皈依仪式。感念上师的恩德,终于在辗转反侧中朦胧睡去,立即进入到一个神秘殊胜的梦境中。
梦中自己要网络皈依带安来上师了,打开手机视频,做好了皈依前的一切准备,我热切地望着视频,盼望上师尽早出现。忽然手机屏幕上现出蛇皮图案,并且这图案刻在我身上。我吓了一跳,怎么身上会有蛇皮纹?开始以为是蛇附身,调整了下视频,发现是身上穿的衣服颜色,不必大惊小怪。
这时视频中如放电影般出现许多男女老少,他们在一个道场中不停忙碌着,道场里张灯结彩,一片欢乐喜庆的气氛。我不由自主朝着视频里走去……在高高的山上,看见一座寺院,我从大门进入,人特别多,个个忙碌着……带安来上师端坐于法座上正在讲法,座下很多弟子围绕而坐,上师周围燃烧着无数盏酥油灯,一瞬间变成金灿灿的莲花,看得我惊喜莫名,觉得甚是稀有难得。我急切走到上师面前,因为之前从未见过上师,就在座下仔细端详上师面容。上师身材高挑,仙气飘飘,中短发,皮肤白净,气质优雅,美丽非凡。我心想,原来我之前梦见的真是上师啊,此相和我之前梦中无二无别。我跪在上师座下,旁边也跪了很多师兄,我挤到一位女师兄左侧,希望向上师自我介绍,想告诉上师,我千里迢迢来只为能拜见魂牵梦绕的上师佛啊!
因为人太多,无法靠近上师跟前,就急切的大声喊道:“上师!我是巴登……哪知还没喊出全名就被旁边女师兄打断了,见上师没听到,我着急的又大声喊:“上师!我是巴登……又被旁边师兄打断了。而上师似乎对我的到来不足为奇,也没有注意到我。我仔细端详上师法相,突然奔上前跪在上师脚边嚎啕大哭,我认出了上师是我某一世的恩师……那种感觉,那种身影我太熟悉了!我认出了带安来上师佛就是我的恩师啊!
我向上师合掌,上师说了很多话,但被嘈杂声淹没了,我竖着耳朵听,用心去参悟上师法意,但始终悟不透,一头雾水。上师看我没明白,就做了个示范,伸出纤细的双手,十指结法印相扣相交叠,但动作太快,跟本看不清。上师蹲下,双手伸进松软的泥土里,手指作施法状,十指相交叠,变化无穷。我还是一头雾水,于是请教右边一位女师兄,她给我示范了一遍,也是在松软的泥土里十指相扣、交叠,变位……我还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我把手伸进泥土试了一下就缩回了,女师兄问我为何缩回?我说泥土里有小虫子,手这样在土里拨弄,怕会伤害到它们,梦醒。
梦禅解析释疑虑详解梦中胜义谛
巴登师兄梦境寓意十分深刻,首先出现的蛇皮图案,示现了两层含义:第一层,因发心皈依的因缘,她在梦境中看见了自己前世之身,巴登师兄曾以大蟒蛇身修行多世,在某一世做蛇时得佛菩萨点化,种下了佛种,也是她这一世得以皈依带安来上师的殊胜根源。梦境中她先是吓一跳,以为蛇附身,后来释然,明白是自己衣服的颜色,其实她是看见了自己前世蛇身的颜色,觉得不必大惊小怪。而这些心性显现都是上师加持后宿世通修行的开启。
第二层,蛇在密法的修持当中代表灵力的提升以及心识的觉醒。人体具有巨大的生命能量系统,只是大多数人从来没有接受过相关的知识与训练,所以大多数人潜藏的能量在沉睡,当我们通过打坐、呼吸、观想等方式唤醒生命能量时,灵动(心识的觉醒)就开始了。灵动就像一个开关,一旦被启动,与生俱来隐伏在中脉海底轮的能量就会被唤醒和提升,它是密法中修持“拙火定”和“颇哇法”必不可少的基础和前提。巴登师兄以蛇身修行多世,本身具有一定的灵力,皈依上师被灌顶后,灵力比较容易被开启,同时也是向她明示今后修行的方向以及上师将传授的法门,即“拙火”和“颇哇”。
第二段中,巴登师兄来到一座高高的山上,此为须弥山之顶,忉利天所在。看见张灯结彩的喜庆场面,一方面寓意皈依上师三宝仪式的隆重与庄严;另一方面是天众在庆贺人间又有凡夫即将进入佛法圣殿,迈上究竟的光明之路,从此摆脱愚痴与无明,开启般若智慧的航程。
上师在忉利天的寺院中宣讲佛法,周围无数盏酥油灯瞬间变为金莲花,这神圣的示现稀有难得,它预示佛陀的法教将如明灯一样照亮世人,如金莲花般开遍世间;也代表着上师所宣扬的佛陀正法将广传人间。而此时这一盏盏酥油灯也照亮了巴登的心田,唤醒了她沉睡的意识,她认出了上师正是她前世的受教恩师!
不得不说佛教是真正的因缘生法,巴登师兄修行多年,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带安来上师的身边。不论多久,不论多远,因缘就像一根扯不断的线,总会将你牵到具缘具德上师面前。这一份师徒之情,即是因缘成熟,也是对她累生累世修行的回报。随喜巴登师兄!
梦境第三段的梦境表意尤为深刻,它既显现了巴登师兄力求正法的决心与毅力,也毫不留情地揭示了她心性中执著的一面。梦中“上师说了很多话,但被嘈杂声淹没了”正是揭示她心性中的对境。天界本是十分寂静祥和的,何况是在宣讲佛法的寺院中,怎会如此嘈杂?而吵闹与嘈杂是人间的现象和本质,上师佛菩萨用此梦喻来使巴登明白她心性中对世间法的执著,告诉她如果不放下对人世间种种欲望的执著,心中永远是嘈杂和不安宁的,那么也就无法明了佛法的真谛(上师宣讲的再多,也会被内心的嘈杂所淹没)。而佛法的真谛就是要修炼出一颗如如不动的清净心,从而达到涅槃寂静的最终状态。
密法的殊胜在于即身成就,而进入密法的唯一途径就是上师的灌顶,没有上师身密、语密、意密的加持,连密法的大门都不可能窥见,更何况内密的修持呢?梦境中上师赐予密语的加持,是密法口耳相传的“语印”示现。但由于让姆师兄尚未正式皈依承接法名(带安来上师弟子皈依后必须依靠自己的悟性于梦禅中承接法名,只有承接并参悟到自己法名,才算是入门弟子),一时无法参悟,一头雾水,继而上师又给予了身密的加持,变化无穷的手印结印正是身密示现,上师十指结法印状相扣相交叠,这是金刚合掌手印,表诸佛法身坚固不坏之义;上师弯下身子,双手伸进松软的泥土里,手指作施法状,十指相交叠,变化无穷,此为一整套降魔印。将手伸进泥土中又寓意此为秘密之法,以心印心。而女师兄又示范一遍表意诸位弟子都能如法传承上师之法教,也是表上师意密的加持,此为上师诸佛菩萨身、语,意密三密相应。
今天分享巴登师兄这段梦禅,是想告诉同修们,佛法是如此的稀有难得,而传授我们密法的上师更是天上人间的至宝。我们应当以百分百的恭敬心和依止心来祈请、顶礼和皈依自己的根本上师,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百分百的加持,才能仰仗和依靠上师的功德力获得证量,才能真正实现此生的即身成就的宏大愿望。
顶礼大恩金刚上师带安来!
顶礼十方三世佛菩萨!
顶礼一切空行护法诸尊!
莲坛弟子空性编辑整理、恭敬合十
两千年的等待:问世间情为何物?
仅是一个匆忙的背影,女子便断定这个男人便是她苦苦等待的结果。可惜,人群太拥挤,她无法走到那个男子的身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回到家后,整天魂牵梦绕,茶饭不思,后来的两年里,不顾家人的反对,女子四处去寻找那个男人,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踪,留下的只有那短暂的一个背影。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女子坚决的拒绝了所有前来提亲的人,而她也逐渐过了出嫁的佳龄,她每天都在向佛祖祈祷,希望能再遇到那个男子,就算只一个背景,那个熟悉的背影...终于,她的诚心打动了佛祖,佛祖显灵了。
佛说:“你真想再遇到那个男子吗?”
女子说:“是的!只要再让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见到他,我愿付出一切。”
佛说:“要你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你做得到吗?”
女子说:“我能!”
佛说:“你还必须修炼五百年道行,才能与他相遇。你愿意吗?”
女子说:“我愿意!”
话音刚落,女子化作了一颗树,就生长在初次相遇的庙会官道旁,每天都会有许多人经过,女子诚心祈祷着,阳光下,慎重的开满了花,每一朵都是她前世的盼望,白昼交换,四季轮回,发芽,开花,凋零,再发芽……
她日夜孤独的期盼着,在人群中不厌其烦的寻找着。无数次的满怀希望,又无数次的希望破灭。五百年就这样悄然过去了。最后的一天,一个平静的日子,没有一丝风。看见了,终于看见了,远远的行来的翩翩公子,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子,仍然一袭白装,白衫折扇,乌黑的发辫,步履轻盈,貌容如画,悠闲的走在当年同样的官道上,却最终无视的从她身边走过,当然,他不会发现有一颗树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泪如雨下,美丽的花瓣在他身后颤落了一地。路人和孩童们都惊讶的围着她高呼:“快看这棵奇怪的树,它在颤抖……”
男子闻声停下了脚步,回头轻轻一瞥。目光碰撞,但他却永远都不会知道,那零落满地的并不是花瓣,而是女子凋零的泪。男人又一次的消失了,五百年的苦苦等待,不过换来了一次擦肩而过。
再一次出现的是佛祖。
佛说:“你满意了吗?”
女子:“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路边的一颗树?为什么只是匆匆而过?如果天很热,他就能在我身边乘凉,或许,或许我们还能接触到对方。”
佛说:“你想接触他?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
女子:“我愿意!”
佛说:“你吃了这么多苦,不后悔?”
女子:“不后悔!”
于是,她的躯体后来被做成了一块木匾,悬于荒郊山林间一座凉亭的檐下。又是四百多年的风吹日晒啊,苦不堪言,四百多年间,看不到一个游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只能依靠那唯一的记忆来填充她的思念。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子的躯体已长满了青苔,而心也逐渐平静,她明白,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又是一个五百年啊……
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来了!他来了!他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衬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这一次,他没有匆匆的走过,或许,天太热了,或许他迷路了,又或许他累了。总之,他停下了脚步,倚在凉亭的栏杆处,微闭着眼,朦胧的睡去。
群山环拥,青翠之中,只有他这一抹纯白的色彩。女子的心醉了,她多渴望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但,她却无法告诉他,这千年的相思,千年的柔情。
男人歇息片刻,便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满怀感激的看着亭子,目光最终停留在这块长满青苔的木匾上,再次目光相碰,他轻柔的用手将匾上的青苔抹去,她感到了他手心的温度,温热的,却足以将女子的心融化,足以抹平她千年的苦。最终,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他消失在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佛祖再次出现了。
佛说:“你还不满足是吗?”
女子:“我只想请求您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即便再修行千年万年,即便躯体支离破碎。”
佛祖笑着问她:“想永远陪在他身边?”
女子:“是的。”
佛说:“这需要你再受千年的苦行,但,值得吗?”
女子:“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佛祖微微地点点头。
这一次,女子被化作一块坚硬的石头,深埋在泥土里,周围漆黑一片,不见天日,过去千年的三次相遇的记忆是她支撑下去的动力。就这样,世界在变化,人世在轮回,但千年的修行,千年的等待,千年的爱却一直在继续。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年,她被两个开采矿石的青年人挖了出来,两个人欣喜若狂的将她重新带到了世间,她再一次看到了这个另她陌生的世界,在加工厂里,女子的身体被坚硬的切割机剖开。听到人们惊喜的欢呼,才得知自己的这颗心,这个时代的人称它为水晶。于是,女子这颗清澈如冰的心便被打磨成了一枚多棱角的白色水晶挂坠,标上不菲的价格放在昂贵的橱窗里对市出售。
后来,女子的心最终被一位时髦的漂亮姑娘买下了,而那男人,同样也在冥冥安排中出现在了女子的面前,女子那经历两千年后仅存下来的心裸露的躺在精美的包装盒里,印在他的眼中,男子第一次深情的望着女子,第一次温柔的爱抚她,第一次看着她不禁落泪。可是,女子知道,这些深情和眼泪都不是为了她。女子的心终于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身上,能听得到他的心跳声。而女子明白,这颗期待已久的心却并不是为她而跳动。女孩心中一声叹息。
佛祖再次出现在女子面前。
佛说:“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女孩平静地说:“为了他,我已经付出了两千年漫长的岁月。爱一个人如此之难,花开花落,夏去冬来,风吹雨打,两千年的无怨无悔换来三次相遇,足够了。敢问佛祖,世间情为何物?”
佛说:“孩子,世间无常,情如空中的海市蜃楼水中的明月,虽美,却是虚幻无实的。永恒的是世间的悲欢离合,无有尽头。为了让你能放下,我等了你两千年,是时候回家了。”
女孩听完,放声大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她皈依佛祖,从此随佛修行…
庙会人海那一遇,
思君候君两千年。
今朝心碎梦初醒,
愿君再见在西方。
密勒日巴修炼成佛的故事(二)
(接上期)
密勒日巴微笑的说道:「好,我给你们讲吧!
「我七岁的时候,父亲生了重病,医生们都束手无策,算命的也说父亲的病是没希望了。亲友们都知道父亲已是沉痾难起,父亲自己也知道病势垂危,就决定在未去世前对我们母子三人和家产作一个处理。
「父亲将伯父,姑母,远近的亲友,以及我们的邻居们都请来齐聚在家中,将他预先准备好的遗嘱在大众面前宣读一遍。
「遗嘱中详细说明,全部的财产都应由长子继承。
念完了遗嘱之后,父亲慢慢的说道:「这一次我的病是没有好的希望了。我的儿女年纪都小,只有麻烦伯父姑母和亲戚朋友们来照料。我虽不是巨富,但也还有一笔相当厚的家财。在我的牧场上,牛、羊、马三种牲口都有;田地中主要的就是这一块俄马三角田,其他的小田多得不胜枚举;楼下的马厩里,有牛,有羊,有驴子;楼上有家具,有金银做的古玩;有珠宝,还有松耳石;有丝绸的衣服,还有五谷杂粮的仓库。总之,我的产业很是充裕,无须仰仗他人。在我死后,应以我财产一部份来安置我的后事。其余的全部财产,要请各位在场的人,特别是伯父姑母,帮助白庄严母他们母子三人照料一下。等到闻喜成人,娶妻的时候,就请把订妥了的结赛姑娘迎娶过来。结婚的费用应该和我们的身份相称。到了那个时候,我的财产是应该由闻喜承管。他们母子三人的生活,请伯父姑母加意照拂,请各位关心,不要使他们母子三人受苦;我死了以后,也是要从棺材缝里来看他们的!」
「说完之后,他就撇下我们去了。
「我们把父亲埋葬以后,大家商量,都一致决定,所有财产完全归母亲掌管;可是伯父和姑母都坚决的对母亲说:「你虽是至亲,但是我们比你还亲些,我们决不愿你们母子吃苦,所以要依遗嘱全部财产由我们来管!」我的舅舅和结赛的父亲虽然说了许多应该由母亲掌管的理由,但是他们断然不听。于是男孩子的财产就归伯父管,女孩子的财产就归姑母管,其他的财产,伯父姑母一人分了一半。
「他们又对我们母子三人说:「从现在起,我们要好好的照料你们!」这句话说完了以后,我们母子三人的财产,就全部瓦解了。」
「于是,在酷暑的时候,伯父要我们耕田;严冬的时候,姑母要我们织羊毛;吃的是狗吃的东西;作的是牛马的事;穿的衣服褴褛不堪;系的腰带是用草绳子一根一根接起来的。从早到晚,一点空闲都没有;过度的工作使手脚都破裂了,血液从皮肤的裂口淌出来……。衣服穿不暖;食物吃不饱;皮肤的颜色都转成了灰白,人也瘦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和一层皮。我记得从前我的头发辫子上有黄金和松耳石的链圈,后来松耳石等装饰品渐渐没有了,只剩下了一条灰黑色的绳子。最后满头都是虱子,虱子蛋在乱蓬蓬的头发丛里长了窝!看见我们母子的人,都痛骂伯父姑母的刻薄。伯父姑母脸皮厚得像牛皮一样,全无羞耻之心,更不把这些讽刺挂在心上。所以我的母亲就叫姑母作折母道登(鬼母老虎),不叫琼察巴正了。鬼母老虎这名字后来流行在村人的口中。那个时候,村人都纷纷的说:
「抢了别人的产业,还要把原来的主人当做看门狗,天下真有这种不平的事啊!」
「当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无论有钱无钱的人,都跑到我们家来谄媚交往。现在伯父和姑母有钱了,生活得像王侯一样,他们这些人都到伯父姑母那儿去了。甚至还有许多人批评我的母亲说:「常言说,上好之毛料,细毛始能做;丈夫有钱时,其妻方灵巧。这句话真说得不错!你看!起先白庄严母的丈夫在世的时候,她真是一个慷慨好施的女人,现在她没有了依靠,就变得这样的穷酸。」
「西藏有句俗语说:「人倒一次霉,十方传是非。」我们的境况不好,运数坎坷,人们对我们的同情,不但不增加,却相反地越来越淡薄,闲话和嘲笑也越来越多了。
「为了怜悯我的不幸,有时,结赛的父母送给我一点衣裳和鞋子穿,还很亲热的安慰我说:「闻喜!你要知道,世界上的财产不是长住不变的,世间的财物都像朝露一般的无常,你不要悲伤你没有钱,你的祖父起先不也是个穷光蛋吗?将来你也可以挣钱发财的!」
「我心里十分感激他们。
「我的母亲有一块赔嫁的田,叫做铁波钱琼,这个田的名字虽然不大好听,倒是一块很好的耕地,收获很不错。这块田由我的大舅舅耕种,每年把收的谷子存下来生利,多年来本利积聚了不少。艰苦的岁月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我十五岁那一年,母亲就将那块地卖去一半,加上谷子生的利息,就用这笔钱买了许多的肉,许多的青稞作糌巴,许多的黑麦子作酒。母亲这番举动,很使村中的人诧异,于是大家都私自揣测:「恐怕是白庄严母要正式请客讨回家产了吧!」母亲和舅舅把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就在自己的家中,四柱八梁的大客厅里,把从各处借来的垫子,一排排的在客厅里铺起来;请伯父姑母作主客,招待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特别是那些在父亲临终嘱咐时曾经到场的人,都请了来。母亲将最好的肉和菜放在伯父姑母的座前,所有其他客人的面前都满陈着丰富的食物,每人面前一大碗酒,那真是一个盛大的宴会!
「「各位:今天我备了一点薄酒菲菜请各位来,只是表示我的一点小意思。」客人们坐定了下来,母亲就从大众中站起来郑重的说:
「「今天虽然是我小孩子的生日,其实也不过是个名义,我想向大家说几句话:先夫密勒蒋采去世留遗嘱的时候,各位老人家们和伯父姑母都在座,都知道得很清楚,现在我想请在座的各位再听一遍这个遗嘱。」
「于是舅舅站起来,当众把父亲的遗嘱大声地读了一遍,所有的客人都不发一语。
「母亲紧接着又说:
「「现在闻喜已成人,到了娶亲的年纪了,遵照他父亲密勒蒋采的遗嘱,现在该用合我们身份的礼,将结赛姑娘迎娶过来;闻喜也应依嘱承管我们的家产。至于刚才读过的遗嘱,各位当初在密勒蒋采危殆时都是亲见耳聆的,不必我再重复。今天就请伯父和姑母把代为保管的财产交还给我们。这么多年来,承伯父姑母及各位亲友们的照顾,我们衷心十分感谢!」
「「吓!你们还有财产!」伯父姑母一致同声的大喝:「你们的财产在那里?」
「平常,伯父和姑母无论甚么事意见总是不一致的,但是,在吞吃别人财物的时候,却联合起来了。他们一致地说:
「「吓!你们还有财产?你们的财产在那里?密勒蒋采年轻的时候,借了我们很多的田地,金子,松耳石,马,牛,和羊!他既然死了,这些东西当然应该还给我们。你们的财产就是连一星星的金子,一把的麦子,一两的酥油,一件破衣裳,一条老牲口,都没看见!哼!现在还要来说这种梦话!你们这个遗嘱是谁替你们写的啊?我们把你们母子养活到如今都已经很够了!俗语说得好,恩将仇报的就是你们这些东西!」
「说着气吼吼的,牙齿咬得嘎嘎地直响,从座位上一下就跳了起来,把脚用力地向地上一蹬,大声地叫道:
「「喂!你们懂了没有?这个房子是我们的,你们赶快滚出去!」
「一面说一面就拿马鞭子来打我的母亲,用衣袖子来摔我和妹妹琵达。母亲痛绝在地,大声的哭叫:
「「密勒蒋采啊!你看见我们母子三人没有?你说你会从棺材缝里爬出来看的,现在你看见了没有哇?」
「我跟妹妹与母亲扭在一处,三人哭得死去活来。大舅舅看见伯父有很多人助威,所以也只得敛声藏怒。有一些客人们说:「唉!他们母子真可怜啊!」并且为我们的不幸伤心地流下泪来,可是也只能悄消地叹息而已。
「伯父和姑母的恶气还未发泄干净,索性老羞成怒,恶狠狠地朝我们母子三人狂狺咒骂:
「「哼!你们要我们还财产吗?不错,财产是你们的,就是不愿还你们,你们有甚么方法取回去?我们高兴用来喝酒请客,也不干你们的事!」伯父和姑母粗野鄙夷地讥笑着我们:「有本事就多找些人来打一仗,把产业抢回去!没本事找人的话吗,那就去念咒好了!」说完了,就带着他的朋友们掉头不顾的走了。
「极度的悲伤使可怜的母亲啜泣不止。四柱八梁的大厅中,凄凉地剩下了我们母子三人和一些同情我们的亲友,结赛姑娘和他的父兄好心地劝慰我们;大家愿意送一些东西来救济我们的贫穷。舅舅则主张叫我去学习一种手艺,母亲和妹妹可以帮助他种田;他更坚决地要我们做一点事情出来给伯父姑母们看-密勒蒋采的家人并不是懦弱无能,轻易可侮的。
「母亲抑止住了无限的哀痛,拭干了眼泪,悲愤坚决地说道:
「「我既然无力取回自己的财产,绝不能靠他人的施给来养活自己的儿子,现在就算伯父和姑母会交还给我们一部份财产,我也决不会要;但闻喜是无论如何,定要学一种手艺的。我们母女两个人,在未报答伯父姑母的厚赐以前,便是为人家当丫头当佣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要做给他们看!」
「母亲又对舅舅说:
「「我们愿意替你种田!」
「大家见母亲的意志坚决,没有甚么其他的话可说,就依着母亲的意思办了。
「在宁察的无上广地方,有一位专修八龙法的红教喇嘛(红教喇嘛-红教为西藏最早期的佛教,喇嘛都穿红服,所以俗称红教),很受当地村民信仰,法事很是忙碌。母亲叫我去依止这位红教喇嘛学习。临行离家的时候,还有两三个亲戚来送我。在这一段时期内,结赛的父母常常叫结赛送些吃的东西,烧的柴和油等到我读书的地方来。当母亲和妹妹找不着工作的时候,舅舅也供给我们一点食物;他为了不使母亲去讨饭,到处想法子替母亲找点工作。在他能力所及之内,对我们母子三人尽了最大的力量。妹妹有时替人跑跑腿,打打鼓,有时替人打扫厂房做点杂工,想尽方法求衣食。但是吃得还是很苦,穿得还是褴褛不堪,除了悲哀之外,毫无快乐。」
密勒日巴尊者说到这里的时候,听法的人都感伤流泪,生起厌世之心;满座听法的弟子都静静地沉浸在唏嘘哀泣的声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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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声。闻听妙理的修法:首先起立发言自述的,是憍陈如(译名了本际)等五位比丘。(比丘,是佛弟子出家男众的名称,具乞化破魔等意义。憍陈如等五人,是从佛最初出家的弟子,也就是佛成道后最先听佛说法得度的人。) 他说:“我是最初见佛成道的人,佛成道后,也是对我五人最先说法得度的。佛为我们宣讲三转四谛法轮,我们就悟明四谛的道理。(四谛是苦、集、灭、道。说世界一切皆苦。苦是生死的果实,世间是纯苦无乐,世人所认为的乐,只是偶然暂时相对性的另一苦因而已。但是世人偏认苦为乐,并且还要去积极追逐苦果,自招种种烦恼。唯有自心灭除烦恼,不再造作苦果,才得寂灭的乐果。若能随时随地观察思惟,息灭自己的烦恼,就是修持正道。) 佛问我们理解与否时,我首先说理解到了。佛就印证认可,说我是得最初解的人。我当时理解得到的,并没有别的方法,只是听到佛说微妙道理的声音。由这声音使我理解到微妙的道理,心领神会。息灭烦恼的苦果而得寂灭至乐的正道,证得阿罗汉的果位。佛现在要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位。如我所实验得到的,还是以多听妙理为最好。从听妙理的声音悟道,乃是最上乘的修法。”
(二) 色。观察色相的修法:优波尼沙陀(译名色性空)起立自述说,“我也是最初看见佛成道的人。佛教我观察身体内外的不净相,生起极大的厌离心。悟到一切色相的性能,都从不清净而来。身体的色质,终由白骨化为微尘。最后终归于虚空。推穷其究竟,虚空与色相,两种都没有自性,因此得成无学果位的道业。(不净观是一种修持的方法。对于烦恼障很重,贪欲心很盛的人,修之较为适当。观修的方法,是运用思惟去看,观察,观想。不净观包括九种想:1。胖胀想,2。青淤想,3。坏想,4。血涂想,5。脓烂想,6。虫咬想,7。分散想,8。白骨想,9。烧想。人身是个臭皮囊,由死亡而到坏灭,自然地都会现出这九种现象。臭皮囊先发胖胀,跟着筑起青淤的皮色,开始一决一块地败坏。然后血化为脓,开始腐烂,生出蛆虫。皮内毛血渐渐分散完了,只剩了白骨一具。渐渐久了,白骨也就随风化为飞尘。无论官贵贫贱,智愚贤不肖,男女老幼,美的丑的,到头来都是一样。所以修习这种方法;最容易生起离生出俗的观念。同时也很容易解脱人我的执著,和身体生理的障碍。这种修法,最好先由禅坐去思量观察。他人与自己,都是一个臭皮囊包装着一身内外不洁净的东西。什么是美的与丑的,皮包骨头以内,都是肚肠屎尿,有什么值得贪恋可爱呢!渐渐观察清楚,构成了一个观念。就觉得此身不值得留恋,心境非常平静;妄想杂念渐渐冲淡,归于平静。到了这个程度,不净观即成就了。然后产生两种现象,但是有的人可能会有,有的人并不一定会有。第一种现象,举目观看人们,无论男女老幼,都是一具白骨骷髅架子。这种现象既已形成,就不必再继续做不净观或白骨观。只需要守住眉心中间一点白,制心一处,专精不乱。久而久之,就会发生第二种现象:并此一念亦自然而空,可以得入正定;由此精进不懈;逐步上进即可以证果。) 因此佛就印证认可,说我是得到了色性空的人。身体色质既已空尽,对于自性妙有功能,生起色质的作用,达到妙密圆通的果地。我从色相上证得阿罗汉的果位。佛现在要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所实验的,从观想色相上起修,乃是最上乘的修法。
(三) 香。嗅觉的修法,香严童子起立自述说:"我最初听佛教我仔细观察一切有为法的现象。那时我就辞佛独居,宴息清心,寂然安处。扫除心理一切妄念。忽然看到比丘们燃烧沉水香,香气悠然进入我的鼻孔里。我就观察这香的气味,既不是沉水香木所发生,也不是虚空自发出。既不是烟,又不是火。它进了鼻孔,不知香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它无影无踪地去了,又不知道香味归到哪里?因此发现这个分别思维的意识,也是如此。妄想意识消散,就归于空寂。由此证得无烦恼的无漏果位。(说明意识妄想,犹如烟雾,时生时灭,来去都没有踪迹可寻。自然不必追寻执著,也不必去扫除清理,因此可得安然休息的境地。) 佛就印证认可,赐给我香严的名号。妄想意识的心理状态,与自然界物理现象的能量互变,都如尘氛气流一样,时起时灭。从燃烧香气的道理,可以证到万有现象的微妙作用,悟澈自性的密圆功能。我是从香气庄严证得阿罗汉的果位。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实验得到的,以鼻观香气庄严,乃是最上乘的修法。(佛法中教人烧燃好香,不仅是庄严道场,同时也具有从鼻观而得清心的妙用。至于可以解积驱虫,变更空气的洁净,还是其末节的作用而已。)
(四) 味。舌观味性的修法:药王药上两位菩萨,及同行眷属五百天人们,起立自述说:“我从无始劫数以来,便是世上的良医。口里亲尝这个娑婆世界各种药物,草本的、木本的、金石等矿物,名称数量约有十万八千之多。这些物理性能,完全知道。所有药物的咸、甜、苦、辣、酸、淡等味性,以及它的变化作用,冷热、有毒、无毒的性格,我也完全了解。我因为从佛修学佛法,了知这一切味性,它的根本自性,既不是绝对不存在的空,也不是永远固定的有;既不是依赖身心的关系,才显见它的功能。但是离开身心,又不能表达它的作用。因为分别药物味性的初因,而得开悟自性本体的功能。因此佛就印证认可,许我两弟兄是菩萨位中的人。现在佛的法会中,为传承佛法的法王子,(药王药上两昆仲,从久远劫数以来,遇琉璃光佛前身的教化,自己便发心历世为良医,做济世救人的功德事业,遍尝世间的药物性能。如以现代语来说,等于是个大医师,并且是研究物理科学的大药剂师。从真实的慈悲救济时动机出发,由尽知物理的性能,而悟得万物与人性的本体。) 我因为很了解味性而觉悟,发明自性,登于大乘菩萨的果位。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所实验得到的,以研究亲尝物理的味性去体会,乃是最上乘的修法。"
(五) 触。观察身体感触的修法:贤首菩萨及其同伴道侣等十六位开士,起立自述说:“我们从前在威音王佛的时侯,听闻到佛法,就发心出家了。因为随例跟着僧众入浴,忽然悟到水的因缘。它既不能洗涤尘垢,也不能洗净身体,水始终是中性的。无论洁净与污垢,它都不沾滞,自性得无所有。这种过去世所了解的记忆,直到今生都不会忘记。从那个时侯起,佛就称我为贤首。现在从佛出家,到达无学的果位,(水性永远是清净的,无论污秽或干净的东西,它都不容纳。轻微的使它漂流而去,粗重的使它沉埋下去,本性自己还是不垢不净,自性真心犹如水性。微细的,好的妄想,犹如本土的浮尘,轻轻地随时溜去。粗重的,恶的情欲,犹如水中的沉淀,深深地沉埋下来。但是能知能觉的自性,却始终不变、由此体会,可以领悟到自性的实相。再说,心上的妄念,犹如水上的浮尘与波纹。沤生沤灭,以及浮尘与波纹的变化,又始终变不了水性。但能心如止水,静观心波浮尘的变化,皆如梦幻,自然可以领悟到自性的实际。贤首菩萨,过去世虽然从佛出家,但常以轻慢的心,傲视别人,因此堕落尘劫。后来转从常不轻菩萨的教化,对一切众生,决不轻视。对任何人,都很恭敬。所以得到贤首的名号。) 我因为微妙为感触,明白了自性有如止水的道理,得到佛的法要,成为继承佛道统的法王子。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历经验得到的,从微妙感触作用去体会,乃是最上乘的妙法。"
(六) 法。心空意念的修法:摩诃迦叶(译名大饮光)与紫金光比丘尼(紫金光原来是迦叶尊者的夫人,出家后便称比丘尼。比丘尼是佛弟子中出家女众的名称。) 同时起立自叙说:“若干劫前,在这个娑婆世界上,有一位佛出世,名叫日月灯。我有机缘亲近他,得闻佛的法要,依法学习修持。等到日月灯佛灭度过世以后,我就供养他的舍利子。在佛像与舍利子前面,常时燃灯供养,永远继续着这一点光明。并且用紫金色的光质,涂在佛的形象上面。从此世世生生,身体经常充满着紫金色的光华。这位紫金光比丘尼,就是我生生世世的誊属,与我同时发心。(过去在毗婆尸佛灭度过世以后,佛的塔像金色毁坏了。有一位贫家的少女,对着佛像发生无限的伤感,心里很想为之修治完整。可是自己没有资财,便去乞讨。得到了金钱,就请来匠人为佛装金,这位装金的匠人,很欢喜地和她共同完成了这件功德。功德完成以后,两人结为夫妇,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经过九十一劫,虽然生在人间天上,身体经常都得紫金光色。当释迦佛出世的时候,夫妇又同时发心出家。这个少女的前身,就是紫金光比丘尼。) 我观察世间六尘,(生理的五官与心理意识的各种现象)-种种的作用,一切都似变幻中显现出的幻象,最后终归于坏灭。唯有心空一念,寂然不动,才可以修到身心寂灭的境地,这样始能在定中度过百千劫的时间,犹如一弹指的刹那。(心空一念,就是意根上解脱的无上妙法。天台宗与密宗的修止观等方法,就是依这个道理修持的。心意识是最难空寂的。迦叶尊者所述的方法就是观心的一门。静坐观心,识知心意识各种现象,思惟分别妄念等相,都如空中鸟迹。又如浮光幻影掠过长空,忽起忽灭,随时变幻化去。若能不随变化,不去追逐不舍,只任其自生自灭,不排除,不执著,自然现出自心一段空相。然后即此心空一念,还要放去。到了空空的境界亦空时。就可悟明这一段妙用。)我因为修习心空一念的方法,与严守苦行头陀的规范,得成阿罗汉的果位。佛就说我是头陀中最成功的人。因为从这个了解心意妙法而开悟明白,消灭一切有漏的烦恼。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所经验得到的,从观察心意识的方法去体会修证,乃是最上乘的方法。"
(七) 眼。眼的见精修法: 阿那律陀(译名无贫)起立自述说:“我最初出家的时候,经常喜欢睡眠。佛责备我犹如畜生一样。我听了佛的申斥,惭愧反省。涕泪自责。自己发奋精进。七天当中,昼夜不眠不休,因此双目失明。佛就教我乐见照明金刚三昧的修法。我因此可以不需双眼,只凭自性的真精洞然焕,看十方世界中的一切,犹如看到手掌中的果子一样。佛印证我已经得成阿罗汉的果位。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所经验得到的,旋转能见的根元,返照以至于无,就是第一妙法。”(乐见照明三昧,经教中但有其名,究竞不知道是如何修法?自阿难教授提婆达多修习天眼,得到眼通等神力以后,提婆达多反因神通狂妄自用而成魔障。以后显教经论,就没有修法的记述了。密教所授眼通及观光的修法,也是利害参半。而且没有得到正定的人习之,不但无益,反容易受害。所以对于这一修法,不需详细补充说明。本经所载阿那律陀的自述里,对于这个原理原则,也已很明显地说出。眼的见精,分为能见与所见的两种。眼见到外界的一切境象,都是所见的作用。即使双目失明,心里还是看得见眼前是一片昏暗。这种昏暗的境象,依然是所见的作用。它是从自性能见的功能上所发出。由此体会,返还所见的作用,追寻这个能见眼前现象的自性功能。久而久之,所见的作用,完全返还潜伏到能见的功能上,然后并此能见的功能,也涣然空寂。在道理上,就叫做能所双忘。在事相上,完全大于性空实相。旋见,就是返观返照的意义。循元,就是依止自性本元的意义。由自性空实相,泊然定住在常寂的无相光中,漏澈十方的天眼作用,就自然发起。但切须记得,如为求得天眼而修,不依性空而定。不但能所不能去,纵使能够得到部分天眼,都是浮光幻影,便为魔障。再说,所谓眼通,并不是有如肉眼的眼。到了那时,由自性定相所发生的功能,与虚空会为一体。无尽的虚空,和能观的作用,浑然合一。虚空与我,只是一双眼而已。)
(八) 鼻:调伏气息的法门: 周利磐特迦(泽名道生) 起立自叙说:“我缺乏诵持多闻记忆的能力。最初遇到佛的时侯,听闻到佛法就出家了。佛教我记亿四句偈语。在一百天以内,记后又忘前面,始终不能背诵。(道生在过去迦叶佛的时侯,为律、论三藏都通的沙门。有五百个弟子。但是道生非常吝惜经义,不肯尽心教导,所以得如此愚钝的果报。他的哥哥出家在先,因为他太愚钝,叫他还俗。道生就拿了一条绳子,到后园树下去自杀。佛以神力解救了他。指着扫帚,叫他专念扫帚三字。他忽然领悟到佛是教他把心地上的尘垢扫除开净,由此而悟道。) 因此佛又怜悯我的愚钝,教我安居自修,调摄出入的气息。我那时观察气息,由微细而到穷尽。了解它的生起、存在、变易、消灭的一切经过,刹那之间,也不得固定常存。因此心境豁然开朗,得到大无碍的境界。再加进修,到达烦恼漏尽,完成阿罗汉的果位。现在得在得佛的座下。印证我己经得无学的果位。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体的果地。如我所经验得到的,从调息到反息。息止心空,依空取证,就是第一妙法。”(修习调伏气息法门,有很多种方法。天台宗六妙门的止观修法,也是着重在调息的修法。生命存在的生理机能活动,就靠气机的往来。气息有四种现象:有声的叫做风。结滞的叫做气。出入有力的叫做喘。绵绵不绝,无声不滞的叫做息。妄心想念的心盛,气就粗浮。换言之:气息静止时,想念妄心就比较轻微。心息二者,是互相为用,互为因缘的。在各种调息的方法中,还有一种简捷修法。首先回转眼光,摄念合于气息。然后返用耳根听觉,听自己的出入气息。先只听到出人气粗重有声,这都属于风与气或喘的阶段。久而久之,心息合一相依,绵绵不绝,这才叫做止于息上。而且这时候的气息,若有若无,身心轻快无比。由此再加进修,气息不起呼吸的作用。听闻与感觉,也不能觉察。妄想杂念,就涣然冰消,心息都入于空寂大定的境界。再加向上精进,就得果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