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直面三大对境,一败两胜
带安来上师祈请文
祈请金刚上师带安来
顶礼金刚上师带安来
皈依金刚上师带安来
除了像其他皈依居士一样的日常修持,累功积善,精进不断以外,皈依带安来上师最大的乐趣,也是最生动的不同就是:无论任何弟子,自皈依上师承蒙灌顶开始,但凡尚有一念之心不弃修行,便可在上师加持的梦禅中,如实观见自己当下心性中的问题,从而对症下药,集中精力,利用有限的一世人身高效修行。那具体是如何观见的呢?一切法从心想生,《华严经》云:唯心所现,唯识所变!也就是每个人在未来证悟清净自性真如佛性之前,累劫轮回以来所堆积的阿赖耶识,您的这个总信息库,总括一切善恶无记业,同时也是轮回中最大的编剧和导演,于上师的佛力所加持和调化,应机确定主题,进而取材,编导,表演并放映出来的如电影般一幕幕灵动活泼的故事,呈现在弟子们的梦境中。弟子本人常常被安排为主角,其他师兄,现世父母亲朋好友同事同学路人,以及累世冤亲债主常为诸配角,场景也多为六根六尘六识十八界;同时,很多时候带安来上师,以及法界诸佛菩萨亦示现为压轴主角,以其清净身语意提点一笔,画龙点睛,帮助弟子醒后参悟,从而一步步破迷启悟,对症修行。
带安来上师经常教导弟子:“财色名食睡”,这是五盖,是五种烦恼。凡人生活在这个世间都有欲望, 所谓名闻利养、五欲六尘的享受;欲望是生死轮回的根本。佛陀劝导弟子:应当远离世俗的五欲之乐(“五欲”,世间说:财、色、名、食、睡为五欲);“财”即:金银财帛。“色”即男女情爱。“名”即位高名扬。“食”即珍馐美味。“睡”即懈怠昏沉。佛经上常说:财色名食睡,地狱五条根;你只要有一条,轮回就出不去。从每个人根识感官的经验中,五欲确实能引发短暂的喜乐,使人不由自主的为它迷惑、陶醉,终日做着五欲的奴隶,贪求妄想,使生活过得反而不能自在安乐。比方说,财本来是给人用的,但有财并不一定幸福,人为财死的例子很多,媒体经常会曝出某某因为钱财、房产把家亲眷属谋财分尸,对自家亲戚都能如此狠心,不就是为了财吗?所以世人无法远离生死的系缚,完全是由于贪着现前的五欲不肯舍离,乃至欲望炽盛,导致种种毁灭性的祸患。「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说明五欲是众苦之本,此处佛陀更开示:佛弟子欲求解脱,应远离世间的五欲之乐。诚然,「离欲」在佛陀的教法中是非常重要的修行;也是修行者追求解脱生死束缚的不二法门。
带安来上师进一步开示弟子:这五种烦恼,在人的自性,亦即“清净如来藏”中是没有的。“盖障”是把自性里面的智慧、德行盖住了;障碍覆盖心性中的光明,使人坐禅难以入定。不得禅定则智慧不开,没有智慧则难辨究竟的对错真伪,不究竟真假对错则愚昧无知、造作恶业,恶业累积则堕入恶道受无量之苦。师父无上的金刚密乘慈悲法教,在于先急急拔脱弟子于恶道轮回,此为大悲;继而修众善,继而修禅定,继而修空性得空慧,最终于一真法界克时取证,即以般若波罗蜜抵达彼岸,此为大慈。对皈依弟子而言,就像面临一场复杂而系统的急救手术。故,疾疾脱恶业出轮回,如同清疮止血,是紧急施救手术的第一步。为了使弟子们速离五欲盖障,上师每每会在梦禅中加持、引导、教育弟子,让弟子认清自性本质。所以,新皈依弟子首先面临的便是五欲之考。《大智度论》云:“五欲如逆风举火把,风吹焚自身。”“诸欲乐甚少,忧苦毒甚多,为之失身命,如蛾赴灯火。”因此,每一位弟子都将会进入上师的梦禅考试来检验心性,转变净化自己的心灵。为了能让新皈依的弟子对梦禅有一个直观的认识,我将皈依第一年的三篇关于财考、色考、食考的笔记一并分享出来,让师兄们共同见证我跟随上师努力修行的成效,亦是对师父的感激报恩之心
皈依上师后首先迎接我的是一场食考:记得是2015年8月9日刚刚皈依上师,接踵而来的就是睡梦瑜伽中上师对我的考试:梦中我来到常去的一家饭馆,服务员端上宫保鸡丁,只是少放了花生米,那可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想到已皈依佛门,并在师父座前发誓茹素三月,此时正在斋戒期间,于是小心翼翼避开鸡丁挑食葱段……。
醒来高兴地把梦境讲给师兄们听,以为自己顺利通过了食考。殊不知吃葱蒜属于荤食,这次食考不算通过。后来通过学习才知道五辛指葱、蒜、洋葱、韭菜、兴渠,生吃容易动怒火,熟食容易起淫心,障碍修行人的清净心。有人说世界的战争,就是为了面包问题,可见食欲为害之大。人生,终日奔来跑去,熙熙攘攘,营营求求,不都是为了食吗?通过这次食考让我明白,一名佛子不但要严持戒、定、慧三无漏学,还要将闻、思、修这佛法的精髓踏实学以致用。
接下来我面临的是财考:2016年9月16日,梦中来到莲坛门口,看到悟莲师兄捧着一个大供盘乐呵呵地走出来,里面堆放的红包像个小山丘。她开心地招呼师兄们快来领红包,说佛菩萨发的红包人人有份。我心想,红包是供佛的,我不能要,于是默默的转身离开……。当我仰起头向天空凝视时,忽然发现半空中出现一个长着四个纤细翅膀的蓝色小天使(好像动画片《花仙子》中的小花仙),骑着一辆小自行车正欢快地从空中向我抛撒鲜花。一激动,梦醒。
此时心中明白通过了一次财考。反思师父的财考,正是检验我心性中的贪欲,财似能购买一切物,所以人人都放不下钱财。若能把钱当作毒蛇一样,不去贪求它,人就不会为钱财而发生斗争。有一首偈颂,形容“钱”字很恰当:“一戈争金杀气高,人人因它犯唠叨。若会用者出三界,不会用者孽难逃。”对于学佛之人,如果不能抗拒利养的诱惑,那一定会被金钱埋没精进修道志求解脱生死之心,更无法证悟菩提道果。我深以此为鉴。
紧跟着我接受了上师的第三个考试-色考, 2016年10月10日,梦中我一人躺在大床上休息,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我猛然回头看去,是小时候曾经爱慕过的一位大帅哥。他的拥抱真让人感到厌恶之极,我一把用力推开他,愤愤的说:“干什么!不知道我要出家了吗。”大帅哥惺惺地走开,一转眼又叫来他的好哥们儿来抱我,此时我恼火地奋力一推并高声厉呵:“都别碰我!我要出家!”气哼哼醒来…
醒来明白我通过了一次色考。五欲之中色欲尤为难克。印光大师曾说,“业海茫茫,难断无如色欲”。男女的情爱,在世风日下的今天,尤其给人的魔力最大,毁容案、情杀案不时在发生,今日的男女不是在谈情说爱,而是在谈情雪恨,为色情而引来的悲惨结局,这是作茧自缚。前几日翻到《印光法师文钞》说:“色欲一事,乃举世人之通病。不特中下之人被色所迷,即上根之人,若不战兢自持、乾惕在念,则亦难免不被所迷。学道之人本为出离生死,苟不痛除此病,则生死断难出离。即念佛法门,虽则带业往生,然若淫习固结,则便与佛隔,难于感应道交矣。”读后内心忐忑不已,淫欲不除六道难离啊!
学佛第一年的时间里,梦禅中食财色三欲的考试我都经历了一番,从中领悟到师父悲悯的教导方法,学佛要在自性上下功夫,将阿赖耶识深藏的所有不善之种子要一步步连根挖起,让这颗迷失了的心再回到原本的清净无染,这也是师父对弟子们的鞭策。说到这里,再次在脑海中浮现慈悲上师美丽的身影,为度有缘众生不辞劳苦,不惧诸违,于末法时代虽应机示现女身,却精进不惜,恒做功德,真乃大丈夫。弟子们唯一希望的就是,上师好好保重法体,得以长久住世,从而正法弘扬,无边众生因缘得度。
感恩大恩金刚上师带安来!
愿我生世不离普贤师!
感恩十方三世诸佛菩萨!
感恩一切空行护法!
弟子明星恭敬合十
致假装在修行的自己
过去善知识对上等根器的弟子
非打即骂 非骂即打
开口是错 闭口是错
直指人心 片甲不留
人心不死 道心不生
也只有上等根性弟子才用上等方式度化
例如 二祖慧可断臂求法达摩祖师
玛尔巴上师变身酒鬼往死里折磨密勒日巴
来来回回盖了九次房子
免费农民工不用白不用
云门祖师被师父夹断了一条腿
往死里折腾 剩口气就行
高僧传里面很多例子
上乘弟子都享受精神病待遇
遇到上等根性弟子
具德上师都大魔头附体
冲向上根弟子一顿折腾
不信你看佛祖度化有些弟子
都是变着戏法玩弟子
佛祖就是当时的行为艺术家
一代潮男
现在呢 善知识对弟子别说一句重话了
一句真话都听不了
还能干嘛啊
都要照顾情绪情绪情绪情绪情绪
没等着师父说完呢
弟子有一大堆话冲着来了
师父啊不是这样的 你不理解我……略一万字
根本就不能愉快的聊天
搞的都是宠物法
哪有究竟法
传了也不知道 也不当回事
师父们就当养个宠物好了
明明师父要破弟子的相
结果弟子都把师父给破了
给具德上师搞吐血了
说真话不如说废话
说废话不如说假话
见地不真果遭纡曲
八正道第一个就是正见
见地不对 后面的功夫行愿怎么可能是对的
基础错了 楼再高都是歪的
一堆杂讯 一堆佛教知识
慈悲生祸害 方便出下流
别谈什么德山棒 临济喝了
因为太猛了所以都绝了
就是云门饼 赵州茶还温柔一些
所以大都是念个佛磕个头灌个顶
也不知道灌没灌进去
反正弟子都很开心
不管是浆糊还是水
假装灌的都不错
到处谈感应看见这个那个了
具德上师也没办法
收个红包给弟子种点福田
远种菩提因吧
好几十岁继续卖了老命
自讨没趣自找苦吃
我见过真正具德上师都是这样的
所以宗教界慈善法流行人天法流行
就意味着究竟法太少了
不是香水海就是须弥山山下那几个天
其实那几个天还真不如娑婆世界
有缘则来 无缘则去
谁也不是谁的二大爷
所以啊 洗洗睡吧
别说什么遇不到善知识
或者善知识不点化你
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性
你也配遇到善知识吗?
也配善知识点化你吗?
既不是上智 又不是下愚
怎么能成就
别人至少还有半瓶子晃荡一下
你这空瓶子还晃的没完没了了
所以业相消的慢
看你这揍性
致假装在修行的自己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
下士闻道大笑之
你连下士有时都不如
有时就是假装在修行
你真的做好被善知识点化的一切准备了吗
成就之前先改变
改变之前先认识
夸奖让你虚荣
棒喝让你成长
你到底是在求法还是在求虚荣
你在和菩萨做交易还是真的为了修自己
是真正想获得什么
还是真正利他
你眼睛耳朵 都快没用了
有眼无珠充耳不闻
能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吗
别人说的对 是你的福报
别人说的不对 是你的业相
是真的接受还是装神弄鬼的假惺惺
好好想一下吧
当你喜欢用情绪来掩盖自己的无知
习惯于自己的解释
习惯于呆在舒适地带
你已经离真相越来远
密勒日巴修炼成佛的故事(五)
(接上文)
卫地的俄东去多和他的眷属,带了很多的供养来求「喜金刚」的灌顶。师母就对我说:「马尔巴只爱钱!像你这样的苦行修者,他就不传法给你,我替你去想法子办一份供养,无论如何要使你得个灌顶。你先把这个供养上去请求,若是还不传法的话,我再替你去求。」说着,师母就从自己的内衣里取出一块龙形玉的红宝石来给了我。我拿了这块鲜明放光的红宝石,走进佛堂,礼拜上师,把宝石供上,说道:「这一次的灌顶,无论如何请您老人家慈悲传给我。」说完了就坐入受法座上了。
「上师把红宝石转过来,转过去,看了又看,说道:「大力,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是师母给我的。」
「上师微笑说:「把达媚玛喊来!」
「师母来了,上师就问:「达媚玛!这个红宝石是怎么得来的呢?」
「师母磕了头又磕头,战战兢兢的说:「这个宝石原来与上师没有关系。我的父母在我出嫁的时候对我说,上师的脾气好像不好,假使以后生活发生困难的时候,是要钱的,所以就给了我这个宝石,叫我不要给人家看见。这是我秘密的财产,但是现在这个徒弟实在太可怜了,所以我把这个宝石给了他。请上师接受这个宝石,开恩传授大力灌顶。从前你屡次在灌顶的时候把他赶出去,使他非常失望。这一次,请俄巴喇嘛及大众徒弟帮忙我,一同请求上师。」说完了,磕头又磕头。
「但是上师面带怒容,俄巴喇嘛和大家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和师母一起礼拜向上师请求。上师说:「达媚玛!你作这样胡涂事情,把这样好的宝石给人家,哼!」说着就把宝石戴在头上说:「「达媚玛!你想错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个宝石也是我的!大力!你有财产就拿来,我就给你灌顶!这个宝石是我的东西!不能算是你的供养。」
「但是,我想:师母一定会再三说明供养宝石的原因的,大家也都在替我求,所以我还等着,厚着脸皮不肯走。
「上师大怒,从座上一跃跳下,大骂我说:「叫你滚出去,你不滚出去,是甚么道理?」提起脚,在我身上乱踢。我的头俯着地的时候,他把脚踏在我的头上,昏暗得像天黑了一样。一下子又用脚把我踢翻,头突然仰面过来,就像天忽然发亮,金星乱冒。乱踢了之后,又拿起鞭子,大打我一顿。俄巴喇嘛来劝止上师的时候,上师那个样子真是可怕极了。在大厅里,跳来跳去,他的愤怒威势真是达到极点了!我想:除了痛苦以外,甚么都得不到,还是自杀了吧!正在痛哭的时候,师母满眼含泪的来安慰我说:「大力啊!不要伤心啊!比你更好的徒弟,世界上再也找不着了。假定你要找别的喇嘛去,我一定替你介绍,学法的费用和上师的供养我都会给你的啊!」照例,师母必定要参加会供轮(即每月举行一次的集会,密乘修行人在这种集会时供养诸佛,念诵仪轨)的,但是那一次,我哭了一夜,师母也就陪了我一夜。
「第二天早上,上师派人来喊我去,我以为是传法,又跑去了。上师说:「昨天没有给你灌顶,你心里不高兴吗?起了邪见没有?」
「我说:「我对上师的信心毫未动摇。我想了很久,这是我的罪太大的缘故,心里伤心得很。我一面说一面哭。上师说:「在我面前哭,而不忏悔,是甚么道理!滚出去!」
「我出来之后,好像得了神经病症一样,心神痛苦万分。我心中想到:「真奇怪!我造罪的时候,学费也有,供养也有。怎么学法的时候,学费也没有了,供养也没有了,穷得变成这个样子。只要有造罪时候的一半的金钱,也就可以得到灌顶和口诀了。现在这个上师没有供养物是不会传我口诀的,到别处去也没有供养物,有甚么用!无财则不能得法,与其将无法的人身来集聚罪业,不如自杀了罢!唉!到底怎样好呢?」这样东想西想,胡思乱想,结论是:求财第一!那么去替有钱人家当差,贮一点工钱来作求法的资粮好吗?还是作恶事放咒术来找钱呢?还是索性回家乡去吧!看见母亲多么高兴啊!回家乡倒好,就是不一定能找到钱!唉!不管怎样,求法也好,求财也好,总要求得一样,在这里总不是办法。于是决定离开。又因为拿一点上师的东西,就只有挨打挨骂,所以连一点食物都没有带,只拿着自己的书物就走了。
「走在路上,想起了师母的恩德,心中很难过。我走到离扎绒只有半日路的时候,已是中午要吃午饭的时候了。我就讨了点糌巴吃。又向人家借了一个锅,在外面草地上烧起火来,烧了点水喝。过了半天,我心里想:我在上师处做的工作,虽然一半是为服侍上师,一半也是自己吃饭的工钱;安慰我内心的精神食量,有师母的慈爱。师母待我这样好,今天早上,我却没有向师母辞行,不说一声就走了,实在岂有此理。自己这样一想,就想回去了,但是却没有勇气。等到我去交还水锅的时候,那个主人老头子对我说:「年纪青青的,甚么事不好做,要来讨饭吃?你要是识字,就可以替人念经;不识字,替人做工也可以混到衣食的啊!喂!小伙子,你识字不识字啊?会不会念经呢?」
「「我虽然不常念经,但会却是会的!」
「「那么,正巧极了,我正要请人念经,就请你替我念五六天经吧!我会给你供养的!」
「我欢欢喜喜地说:「好!」
「于是我就在老者的家里念「般若八千颂」。经中述说着有一个名叫常啼菩萨的故事。那位常啼大菩萨跟我一样穷,但是他为了求法,连生命都不顾。人人都知道,把心挖出来是只有死的;但是他为了求法,仍旧毅然把心挖出来。跟我比起来,我这点苦头,真算不得是苦行了!于是我想,上师也许会传法的,不传也不要紧,师母不是说过介绍我给别的喇嘛吗?这样一想,于是我又动身回去了。
「在上师那一方面,等我走了以后,师母就对上师说:「您老人家把一个无比的仇人赶走啦!他不在这儿了,现在你该快活了吧!」
「马尔巴上师说:「你说的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吗?就是那个你见了跟仇人一样的,专给他苦吃的大力呀!」
「上师一听,脸色马上变成青白,泪如雨下,合掌祈祷道:「口授传承的历代上师啊!空行及护法啊!请使我那宿善的好弟子回来啊!」说完了,默然无言。
「我回去之后,先去顶礼师母,师母非常欢喜说:「啊呀!这一下我放心了,上师这一次恐怕要传给你法了。当我告诉他,说你走了,他老人家喊着说:「使我宿善的好弟子回来啊!」他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了!大力!你已经把上师的慈悲心引出来了!」我心里想:这不过是师母安慰我的话罢了;假使是真的流眼泪,而又叫我为宿善的弟子,那当然是满意我的表现,不然只是说:把他喊回来,而仍不给灌顶和口诀,那么我这个所谓「宿善」也是最下的。我如果不到别的地方去,痛苦又会找上身上来的!正在这样暗自思量的时候,师母就告诉上师说:「大力不肯舍弃我们,他又回来了!叫他到你面前来顶礼好不好!」
「马尔巴上师说:「哼!他倒不是不肯舍弃我们,他是不肯舍弃自己!」
「我去顶礼的时候,上师就说:「你不能性急,不能胡思乱想,要是至心求法的话,应该为法舍弃性命。去替我做一间三层楼的房子,做好了就给你灌顶。我的粮食也不多,也不能让人白吃的。你要是心里想不过,要出去旅行,随时你都可以走的!」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出来了。
「我跑到师母那里,对师母说:「我很想我的母亲,上师又不肯传法给我。他仍说把房子盖好了再传法,可是等到房子真的盖好了,又是决不肯传,还要打骂。我决定回家乡去了,愿上师和师母两位老人家,平安无事,百事吉祥。」说完了,卷起行囊就准备走路。
「师母说:「大力呀!你说的话不错。我一定帮忙你去找一个好上师。俄巴喇嘛是上师的大徒弟,他是得了口诀的,我要想一个办法把你送到他那里去学法,你先不要忙,暂时住几天。」于是我就没有走。
「至尊大梵学者那诺巴上师,每月初十,一定要举行广大的会供轮。承继这个规则,马尔巴上师也经常在每月初十行会供。那一天,又是初十,照例修会供轮,师母用了一大口袋麦子,酿了三种酒:一种是浓酒,一种是淡的,一种是中平的。师母请上师多喝浓酒,其余的喇嘛喝中平的酒,我跟师母就喝淡酒,而且只是装样子略略的沾了一点。那天敬酒的很多,喇嘛们都喝得醉倒了。上师也喝醉了。等到上师醉意朦胧的时候,师母就偷偷的走进上师的寝室里去,从上师的手提小箱内拿出了上师的图章和印件,和那诺巴大师的身庄严(即上师身上所用的饰物)及红宝石印。师母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封假信拿出来,偷盖了上师的印,把印悄悄的仍旧放回箱子里。把假信,红宝石,和身庄严用美丽的布包着,用蜡封了口,交给我。对我说:「你说这是上师送给你作为供养俄巴喇嘛的,现在你赶快到俄巴喇嘛处去。」
「我叩别了师母,带着信件就动身到卫地去。过了两天之后,上师问师母说:「现在大力在做甚么事?」
「「他走了!别的我都不知道!」
「「他到哪里去了?」
「「他那样苦苦的做房子,您不但不传法,还要打他骂他。他现在走了,去找别的上师去了。他本来想告诉您的,但是又怕您老人家打他,所以没敢告诉您就走了,无论怎样我也留不住他。」
「师母说完之后,马尔巴上师的脸马上就变青了,问道:「他哪天走的呀?」
「「昨天走了!」
「上师默然思维了一下说:「我的徒弟不会走远的!」
「我走到卫地孔庆山的时候,俄巴上师正在与许多喇嘛讲「喜金刚本续」。正讲到:
「「说法是我法亦我,听法诸众亦是我,我为成就世界主;世出世间亦为我,我即俱生欢喜大自在。」
「正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远远的地方向俄巴上师礼拜,上师就脱帽答礼说;「这是马尔巴学人礼拜姿势,修法的缘起很好,将来这个人当成就为一切法之王。你们去看看,是哪一位?」一个比丘跑过来看我,他原是认识我的,就说:「哦!原来是你!你为甚么到这里来呀?」
「我告诉他:「因为马尔巴上师非常忙,没有时间给我传法,所以到这里来请法的。马尔巴上师叫我带那诺巴的身庄严和红宝石印章,作为许可求法的凭证。」
「那个比丘就跑回去跟俄巴上师说:「大力来了!」又一五一十的把我的话说了一遍。
「俄巴上师非常欢喜地说:「上师那诺巴的身庄严和玉印到我这里来,真如优钵昙花开,甚是难得希有,不可思议!我们应当恭敬迎接。现在暂时停止说法,你们听众快点到庙里去把华盖,胜幢,庄严,乐具等拿出来;再叫大力在外面稍为等一下。」
「那个比丘就叫我在外面等候片时。后来我顶礼的这块地方就被叫做「礼拜岗」。
「不一会儿,在华盖宝幢和音乐齐奏的盛大欢迎中,大众拥着我进了大殿。顶礼完毕,供养了礼物;俄巴上师流着泪把身庄严顶戴在头上;祈请加持之后,把它放在坛城的中央,又用各种胜品妙物围绕供养着。然后方拆开我带来的书信,信上说:
「「俄巴法身金刚知悉,余正闭关入定,无暇教导大力,故令彼来汝处求法,汝应予以灌顶及口诀。兹赠汝那诺巴大师身庄严及红宝石以表印可。」
「俄巴喇嘛看完了信,对我说:「这是上师的命令,灌顶和口诀,无论如何要传给你。我很久以前就想要叫你来我这里学法;这次你自己来了,真是上师的恩惠。」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又说:「啊!大力!我想起来了!雅绒,恰抗,和打开通这些地方,时常有很多喇嘛要到我这里来,但是多雅波地方的那些坏蛋,总不让他们供养我。你先去向他们降雹,然后我就传你灌顶和口诀。」
「我听了心中一惊,暗想:我真是个罪恶深重的人啊!每到一个地方就要作恶!我到这里来原不是为了降雹害人,而是为学正法才来的;没料到一来就又要造罪。设若不去降雹,就违背了上师的意旨,不用说,法一定也是求不到的了;倘若真去降雹,那就又要造一次罪过。唉!只好还是遵照师父的吩咐去再降一次雹吧!
「我无法,只得准备了修法的材料,以真言加持后,带到了多雅波村中。刚修完了法,在冰雹将要降下来的时候,为了要躲冰雹,我赶忙地找到了一个老婆子家里去借宿。一霎时,空中雷电交作,黑云层层的奔驰而来。在大冰雹还未来,先头的一阵小冰雹降下的时候,那个老婆子就哭着说:「天啊!冰弹子把我的麦子打了,以后我拿甚么来生活啊!」
「老婆子的话又令我的苦恼涌上了心头:「唉!我真是做大罪恶的人哟!」就向老婆子说:「老婆婆,你的田在哪里?是甚么样子?快画一个图给我看!」老婆婆说:「我的田是这样的!」就画了一个像长嘴唇皮一样的三角形。我立刻结了「指示印」,用一个锅盖在那三角形的图上。老婆子的田因此而得了保全,没有被冰雹损坏。但是有一小块角落,因为没有盖好,所以那一小块地方的收成就被一阵狂风暴雨吹得无影无踪了。半晌,冰雹停止了,我跑出屋去一看,两个村子的山上都发生了大洪水,把所有的田都冲得一点不剩。只有老婆子的田无多损害,禾苗依然欣欣向荣。却也奇怪,以后任何降雹的时候,这块田总是不落冰雹。这个老婆子也就再不用出钱去请喇嘛修法防雹了。
「我在归途中,遇见两个老牧羊人,他们的牛羊都给大水冲跑了,我对他们说:「今后不要再抢俄巴喇嘛的弟子了,要是还要再抢的话,我会再来降雹的!」
「受了这次的威吓,果然这两处地方的人再也不敢抢劫,并且慢慢地都向俄巴上师生起了信心与恭敬,变成俄巴上师的檀越了。
「我在一块长满荆棘的草地上,拾集了很多小鸟的尸体和很多被冰雹打死的山鼠。我用衣服把这些尸体包好,装上满满的一包,背了回来。回到庙中,一见上师,我就把这一大堆鸟兽的尸体堆在上师的面前说:「上师老人家啊!我是来求正法的,谁知又做了恶业,请上师慈悲看看我这个大罪人吧!」说着就唏嘘痛哭起来。
「俄巴上师很安祥地说:「大力!用不着害怕,那诺巴、梅纪巴的法统加持,能令大罪人于清净法性中超度解脱。于一剎那间令几百鸟兽皆能得度的口诀,我是有的!这一次给冰雹所打死的一切众生,未来在你成佛时,都将往生你的净土为听法的第一会众。这些众生在未能往生之前,靠我的力量,可以不堕恶趣;若是不信,你看!」上师静思片刻,于一弹指顷,一切鸟兽的尸体,都苏醒复生,忽然间都动转起来,走的走,飞的飞,都跑掉了。
「我看见这样希奇殊胜的真实道行,心中无限的欢喜与羡慕,倒悔恨当时杀得太少了,否则岂不是可以多度一些众生吗!」
「于是俄巴喇嘛就传法给我,在喜金刚的坛城中得了大灌顶和口诀。
「我找到一个古老的崖洞,崖洞的入口朝向南方,从洞口处可以看见上师的住宅。我把崖洞略事修补,就开始在洞内精进思维上师所传的法。但是因为马尔巴上师没有印可,所以我虽然努力修习,仍是毫无解证效验。
「一天,俄巴上师来问道:「大力!你早就该有如是如是的觉受了,你现在怎么样啦?」
「「我甚么觉受都没有!」
「「甚么?你说甚么?在我这个法统传承之内,若是戒律没有毁犯,觉受证解的功德,没有不马上成就的;何况你又是相信我才来的!」上师又沉思了一忽儿,接着又仿佛是自语:「若是没有马尔巴上师的许可,他不会给我许可的表记呀!咦!真奇怪,这是甚么道理呢?」然后又对我说:「你再试着好好的精进思维吧!」
「上师的话使我心里非常恐怖,可是又不敢说出这事的原委,就心中盘算着:无论如何要得马尔巴上师的许可才是,一面则仍旧精进不懈努力的修持。」
「那时,马尔巴上师替他的儿子起了一所住屋,写了一封信给俄巴喇嘛说:「余子住宅,现需木材,汝处所出产之杉木可尽量送来。房屋筑成后,将诵大般若经,并举行庆祝典礼。尔时,汝应前来参加。大力是恶人,现时谅必仍在汝处,携之同来可也。马尔巴字」
「俄巴喇嘛就把信拿到我这里来,对我说:「上师信上为甚么称你为恶人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恐怕你没有得到上师的许可吧!」
「我只得照实地说:「是的!我并没有得到上师自己真正的许可,信和那些送给你的东西,都是师母给我的!」
「「哦!哦!原来如此啊!那么我们两人都做了一件无意义的事情了。不得上师的许可生不起功德,是当然的。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要你与我一齐去呢!」
「我说:「好吧!我也只有去!」
「「那么,等我送了木料以后,选个好日子去吧。现在你还是可以继续在这里修定。」俄巴喇嘛很慈祥地对我说。
「过了几天,俄巴喇嘛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快要走了,于是都跑来我这里闲谈,谈些庆祝新宅和庆祝马尔巴儿子成年的事情。其中有一个刚从马尔巴上师处回来的喇嘛,过来找我,我就问他:「他们有没有问起我在做甚么事情啊?」那个喇嘛说:「师母曾经问我:我的大力在做甚么事啊?我就告诉她:你正在修定。师母又问:除了修定之外,他还做甚么别的事情没有?我说:他只是一个人住在无人的崖洞里静坐。师母说:他忘记把这个东西拿去了。他在我这里的时候,只喜欢玩这个东西,请你带给他罢!说着就把这几个土做的骰子给了我。」一喇嘛当时就把带来的骰子交给我。我手里摸着骰子,心里不由地便想着师母。
「那个喇嘛走了以后,我玩弄着骰子,心中暗想道:我从来没有在师母面前玩过骰子,为甚么师母说我只喜欢玩这个东西,是不是师母不喜欢我了呢?我又想起我的祖父为了几个骰子才流落在外。东想西想,忽然一不留神,骰子掉在地跌碎了,碎成两片,中间有一张小纸片露了出来。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徒儿!上师会传给你灌顶和口诀,请你跟着俄巴喇嘛一起回来吧!」我看完信,欣喜极了,就在洞中喜得东转西转的乱跑。过了几天,俄巴喇嘛对我说:「大力!你也要准备动身了!」
「俄巴喇嘛,除了留下马尔巴上师所赐给的加持品之外,把一切佛像,经典,法器,铃杵,和一切黄金,玉石,绸缎衣着,日用品等一切的一切都一起带走;只留下一条跛足的老山羊。这条跛山羊,不但年老,而且性情怪僻,从来不肯与别的羊在一块儿走,所以只好留下。其余所有内外全部的财产。都准备一齐供养马尔巴上师。
「俄巴喇嘛给了我一匹绸子,对我说:「你是个好弟子,你把这匹绸子拿去,做拜见马尔巴上师的礼物好了。」俄巴上师的太太,也给了我一口袋的酥油点心,对我说:「你拿这个去供养达媚玛师母吧!」
「带了俄巴上师和师母给的东西,我就和俄巴喇嘛大众动身了。快要到罗扎乌谷的时候,俄巴上师就说:「大力,你先去告诉师母,说我们来了,看看能不能给我一杯酒喝!」我就奉命先去了。见到了师母,把一口袋的酥油点心供上,说:「俄巴喇嘛来了,请你给他一杯欢迎酒喝。」
「师母见了我非常欢喜,说道:「上师现在正在睡房里,你去向他说一说吧!」我心惊胆战的走进上师的寝室。上师正在床上面向东方入定。我就对上师礼拜,把一匹绸子供上。上师不看我,把头转到了西方去;我又走到西方,再礼拜,上师又掉转头向南方去。我只有说:「上师,您老人家为着谴责我,不受礼拜。但是俄巴喇嘛带着身,口,意及其一切所有,金,银,玉石,牲畜,及其他财产来供养您老人家,他希望您赐一杯欢迎酒,请您发一发慈悲满他的愿!」马尔巴上师听了立刻示现出大我慢相,弹指一鸣,用愤怒而可怕的声音说:「当我从印度把不可思议的三藏秘密,四乘心要,殊胜的口诀带回西藏的时候,前来欢迎我的连一个老鼠都没有,现在他是甚么东西!把他那一点财产拿来,就要我这个大译师去欢迎他!还是不要来的好!马上给我滚回去!」
「我退出房来,把上师的话告诉师母。师母说:「上师的脾气实在太坏了!俄巴喇嘛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们应该欢迎的,我们母子二人去迎接吧!」我说:「俄巴喇嘛不敢希望上师父母亲自迎接,只希望给他一杯酒就够了。」
「但师母说:「嗯!不不!我还是要去!」就带了几个喇嘛,拿了很多酒,一起去迎接了。
「开庆祝会的时候,罗扎乌谷三村的大众,都聚集在一起,大开酒宴,庆祝马尔巴上师的儿子成年和新宅完成。在酒筵前,马尔巴上师唱了一首吉祥歌。
「马尔巴上师唱完了吉祥歌之后,俄巴喇嘛就把所有的东西供上,说道:「上师啊!我的身,口,意,一切都是属于您老人家的。这一次来,家里只剩下一只跛足的老母山羊;她是羊群的祖母,但是因为老得不堪,又是跛脚,所以才把她留下了。除此之外,我所有的一切都带了来,都供养给上师。请您传我深远珠胜的灌顶与口诀;特别希望您传我耳承派(注﹕这派的传法,极端秘密,由上师亲口传授口诀,弟子亲聆耳承,所以叫做耳承派)的奥义口诀!」说完又向上师礼拜。
「马尔巴上师欢笑的说道:「哦!哦!深远殊胜的灌顶和口诀,乃金刚乘的快捷方式,依此口诀,无须旷劫修行,此身即可成佛,乃一切口诀中的特别口授。为上师,空行之所付嘱。你既是要求法,你那个羊虽是又老又跛,不拿来仍是不能称为全体供养的。我这口诀还是不能传给你的,别的法我早都已经传给你了!」说完了,大众都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俄巴喇嘛说:「把这个老母羊供养了以后,您老人家肯传我法吗?」马尔巴上师说:「要你亲自去拿来,我就传!」
「第二天散会以后,俄巴喇嘛就一个人跑回去,把母羊背回来供养给上师。马尔巴上师非常欢喜的说:「所谓秘密真言乘的学人,就是要像你这样的弟子。其实,一匹老山羊,对我有甚么用呢?不过为了奉法和重法的缘故,这样做,是必需的!」后来马尔巴上师就传了他灌顶和口诀。
「过了几天,远方来了几个喇嘛,和上师这里的少数几个人,大家都集合起来,正在做会供轮。马尔巴上师在自己身边放了一根很长的旃檀木的棍子,眼睛张得大大的瞪着俄巴喇嘛,手结忿怒印,声色俱厉的说:「俄顿琼巴!你对闻喜这个恶人,传给他灌顶及口诀,理由何在?」一边说着,一边瞧着身边的棍子,手也慢慢的伸过去拿那根棍子。俄巴喇嘛吓得发抖,一面磕头一面说:「是您老人家给了我一封信,许可我传法给闻喜。同时又赐给我那诺巴大师的身庄严和红宝石玉印;我之传法与大力是奉命行事的。还要请您老人家原谅!」说了之后,吓得东张西望,不知怎样才能使上师息怒。
「上师以忿怒的威吓印指着我说:「你这个混账东西!这些都是从那里来的?」那时,我心里痛得跟刀割一般。因为过于恐怖,混身颤栗,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战抖抖的勉强说道:「那……那……那是师母给我的!」上师一听,一下子就从座上跳下来,拿起木棍就去打师母。师母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的,所以远远的站在外面,她一见情势不好,拔腿就往房里跑;跑进房,「八达」一声把房门关上了。上师一面咆哮着,一面追过去,用棍子狠狠的打门;打了半天才回到座上来,说道:「俄顿琼巴!做了这种不合道理事情的你!赶快去把那诺巴大师的身庄严和玉印拿来!」一面说一面摇头吁气,大发雷霆。俄巴喇嘛急忙磕头,马上就去取玉印和身庄严。
「这时我和师母一起跑到外面,看见俄巴喇嘛出来,就哭着对他说:「将来求你引导我!」俄巴喇嘛说:「没有上师的允许,我来引导你,是会跟这次一样的。对于我们两人都没有益处。所以还是要请你住在这里,等你得到上师的加持许可之后,无论如何我是要帮忙你的!」
「我就说:「我的罪障很重,上师和师母都为我受这样的痛苦,今生此世不能修法成就,还是自杀了吧!」就拔出小刀来自杀(藏人多随身佩带小刀)。俄巴喇嘛一把抱住了我,眼泪不住流着说道:「啊!大力,我的朋友啊!莫要这样做啊!世尊教法的究竟,是秘密金刚乘,金刚乘的教义说:自身的蕴,界,处,就是佛陀,在寿命未终的时候,即使行转识法(注﹕六种成就法之一种,为密宗修净土之方便,此法成就可得生死自在),都有杀佛之罪。世上再没有比自杀更大的罪了。就是在显教中也说:没有比自断生命更重的罪了。你要好好的想想,放弃自杀的念头吧!上师也许会传法给你的;就是不传也不要紧,向别的喇嘛去请法也是可以的。」正说的时候,所有大众喇嘛都对我表示同情,有的来安慰我,有的到上师处看有没请求传法的机会。那时我的心大概是铁做成的吧,不然一定会痛碎了的!我密勒日巴半生积罪如山,为求正法便受了这样的大痛苦!」
尊者说完之后,听法的大众中,没有人不在流泪;有的生起厌世和出离的心,有的听了悲伤过度竟晕倒了!
惹琼巴就向密勒日巴尊者道:「上师尊者!马尔巴上师最后是以甚么因缘传法给您,加持于您的呀?」
(待续)
轮回故事二:一代女皇武则天与佛教的前世因缘
开经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由来
两千五百年前,释迦牟尼佛传法的时候,有一天,释迦佛带着弟子托砵外出化斋。一群小孩在路上玩堆沙子。其中一位娇滴滴的女孩子,远远看见释迦佛带领弟子们而来,就半戏半真的用双手从地上捧一捧沙,走到佛陀面前,往佛陀的饭砵内一放。释迦牟尼客气地接受了她的沙土。
大弟子舍利佛看不过眼,心想这女孩岂有此理,怎么可以用沙土戏弄我师尊。在路上实在忍不住,就问道:“师尊,刚才那女孩子,把沙土放您饭砵里,怎么能让她这么胡闹?”释迦佛微笑:“你们不知,此女千百年后,因缘成熟,要在东震旦国为王。这时我如不接受她的沙,她将会试图去破坏佛法。我接受了沙子,这样让她结下此善因缘,她将来做王时将会弘扬佛法。”
此女孩子就是后来中国历史上的一代女主武则天。她一出世就有帝王的龙凤之姿。武则天做皇后之前曾经作了四、五年女尼。她不但虔信佛法,而且精通佛理。她作了一首赞叹佛法的四句偈言,「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成为佛徙诵经的开经偈,一直流传了千百年。
这首偈的由来,据说是武则天做皇帝的时候,由于武则天是虔诚的佛教徒,她对于华严经非常地爱好。总觉得晋译的六十华严欠缺得太多了,不完整,感觉到非常地遗憾,所以就派了特使到印度去求这部经,看看有没有完整的本子,在这时候于阗国的三藏法师有这个本子,她就连法师一起请到中国来。这个法师是实叉难陀,请他来之后,主持翻译华严经。实叉难陀法师在西域是非常有声望,知名度相当高的一位法师,我们中国这些大德,乃至于帝王,对他都非常景仰,皇帝亲自聘请实叉难陀法师到中国来。实叉难陀法师来的时候,带来了华严经,也不完整;但是比晋译的经多出了九千颂,所以一共有四万五千颂,大经的义趣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了。译场规模也非常大,武则天自己也常常去参与。
翻成之后,武则天初阅《华严经》时,因体会佛法的高妙稀有,非常欢喜,故有感而发,给这个大经题了一首开经偈,这就是我们现在念的开经偈:
解释
1「无上甚深微妙法」
这是赞扬佛法的教理无上甚深,无上就是指世间没有一种学问可以超越佛教的义理。没有甚么可以比得上或高得上那么深奥不可测及微妙不可思议的佛法。
2「百千万劫难遭遇」
常说「人身难得,佛法难闻」,今世舍了人身,来生是否还能再来做人那就难保了。一切要看我们现在所造的是什么业,万一造了恶业,很容易就进入畜生、饿鬼、地狱道,很难有机会闻修佛法,得道解脱。劫在佛教中代表极长的时间,分小劫,中劫及大劫,一小劫约有一千六百八十万年,一中劫有二十个小劫,而一大劫则有成,住,坏,空四个中劫。那么百千万劫,就可想而知是要经历无数的年份了。为什么百千万劫难遭遇呢?因为我们众生流转六道,不知等到何时何日才可投生人间。佛在杂阿含经中说人身难得时举了一个譬喻:”投得人身的概率,就如盲龟每百年一次,从海底爬升上海面透气时,刚刚好从一块漂流在海面上的木板中的一个孔穿过一样稀有难得。”况且六道之中,天道和修罗道众生,乐多于苦,而只顾尽享天福,少有修行。
天道众生的寿命从五百岁至八万劫不等,视乎在二十八个天中那一个天而定,第一个天名四天王天,一日等于人间五十年,而第二个天名帝释天,一日则等于人间一百年,如此类推。
鬼道众生的寿命通常都有千多年,鬼道一日则人间一个月,而鬼道众生忙于四处觅食,少有听闻佛法和修行的。畜生道众生的寿命是六道众生中最短的,从数小时至少有数百年不等,亦是难得听闻佛法和修行。地狱道众生终年终日受苦,无有出期,谈何修行和听闻佛法呢?而人道众生是苦乐参半,反而是最佳修行的地方。虽同生于人间,亦只有福份的人,才可以有机会听闻佛法和修行的。所以说佛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们应好好的珍惜这个人身好好去修行。难怪大德们经常说: "人身难得,佛法难闻,中土难生。"
3「我今见闻得受持」
既然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地追求与研究佛法,依照佛的教法来奉行与修持。
4「愿解如来真实义」
学佛者受持佛法的唯一心愿,就是希望能彻底了解如来的真实教理,信、解、行、证,趣入佛所教导真实不虚的意义。
这首偈语可以说是充分地表达了轮回迷途的众生有幸见闻佛法时的欢喜。数百年来虽有许多人曾经试图修改其中的文字,但都不比原作,可见这首诗偈之精妙。颂流传至今,并成为众多修行人颂经之前必不可少的发愿文。千百年后的今天,大凡佛教寺院,每天在未诵经文以前,都要先念这四句“开经偈”。
密勒日巴修炼成佛的故事(四)
(接上文)
「上师来问我:「你现在能够降雹了,可是不知道你们家乡的麦子熟了没有,长得有多高了?」我想了一想说道:「大概还只有可以藏斑鸠那样高!」
「于是又过了十几天,上师又来问,我说:「大概有小芦草那样高了!」上师说:「嗯,还稍为早一点!」
「又过了些时,上师又问,我说:「现在是正要长穗的时候了!」上师说:「那么,你应该去降雹了!」就派从前曾到我家乡去调查过的那个同学送我一起去。我们都装作行脚僧的模样出发。
「那一年,家乡的麦子长得异常的丰盛,许多老人家都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好收成。村人约定不准各自任意收割,要在大家庆祝以后,才同时动手。我等到再隔一两天村人就要开始割麦子的时候,在村前溪水的上流处,结了一个法坛,预备了咒术用的种种材料,开始作法,喝诵咒语。那时空中,万里无云。我大呼一声护法神之名,陈述村人虐待我家的事实,捶胸拍衣,大声的哭叫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空中忽然起了一团黑云,一层卷一层,瞬刻间变成一大堆的浓云,电光闪闪,雷声隆隆,一霎时,大冰雹纷纷降下来;下了一阵又一阵,把村人眼看着要收割的麦子打得一粒不剩。山上又冲出一股洪水,把麦子也一起冲走了。村人看见麦子随洪水流去,都放声嚎啕大哭。最后,空中起了一阵风暴,我们两个人身上觉得冷簌簌的,就跑到北边的山洞里,生起火来取暖。那时,村中的人,为着庆祝丰年摆酒宴而准备肉食,派了一伙人出来打猎。这些打猎的人,恰巧经过崖洞的前面,有一个人说道:
「「哼!再没有比闻喜把这个村子害得更惨的人了。以前杀了那么多人还不甘心,现在又把这样好的麦子弄得一粒都不剩了!要是把他捉到了,我要把他的血挤干,活生生的把他的胆挖出来,都还不能消我的恨。」
「当中就听见有一个老头子说:「嘘!嘘!不要声张!低声点说话!你看那个崖洞里在冒烟,是谁在里头啊!」一个年青的人说:「那准是闻喜!那个混蛋没有看见我们,我们赶快招集人来杀死他,不然他要把这个村子都害得精光了!」一面说一面大家急急地都跑回去了。
「我的同伴看见下面有人走过来,知道大概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在这里了,就对我说:
「你先回去吧,我装着你的样子,跟他们玩一玩!」我们就约好,四天后晚上,在滇目的客舍中相会。当然罗!我知道他多力好勇,所以也就很放心地让他一人留在那里。
「那时我很想会会母亲,但又怕村人会害我,所以只得离开家乡,绕道往宁哦去了。不幸在路上让一只野狗咬了我几口,腿上到处是伤,一路走一路跛,结果不能够如期到达客店。
「我的同学到底干了些甚么事呢?那天我走了以后,村中就集合了大队人马来杀我,他就奋然鼓足勇气,向人马群中冲了过去,冲得人和马纷纷两边倒。当他冲过去之后,村人又一齐集合追赶过来。村人追得急,他就跑得快些;追得慢,他又从从容容的走得慢些;村人丢石头过来,他就丢掷更大的石头过去,他大声的叫道:
「「谁要敢打我,我就不客气用咒术诛死他!我杀死了那么多的人,你们还不怕吗?今年这样好的收成,弄得一粒麦子都看不见了,你们还不够吗?今后你们要是不好好的待我母亲和妹妹,老子就在村中的进口处放下鬼池,出口处放下魔咒,让你们这些活着未死的人,九族都要一起死完!不把这个村庄化为灰烬,决不罢休!你们不怕吗?」
「村人听完他的话都吓得混身发抖,大家你望我,我望你,一个推一个,叽哩咕噜的说:「你说!你说!」说着,却一个个都悄悄地溜回去了。
「他倒比我先到滇目。到了客店之后,就问老板,有没有这样这样的一个行脚僧到你们这个店里来呀?老板想了想说:「来是没有来,可是你所说的那个行脚僧,现在好像正在那个举行宴会的村子里面,像是受了些伤似的。你大概没有带碗吧?我可以借一个给你。」说着就借了一个碗底灰色而形状像阎王面孔的碗给我的同学。他就拿着碗到村上的宴会来行乞。他在宴会中找到了我,走近来坐在我的身旁说:「你昨天怎么没有来呢?」我说:「前几天,我在路上去要饭的时候,让野狗咬了几口,所以走不动,现在才好了一点,大概不要紧了!」于是我们两人就一同回波通。拜见了上师以后,上师对我说道:「你们俩作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我俩觉得奇怪,向上师说:「在我俩回来之前,是谁告诉你老人家的呢?」上师说:「护法神等将士,在十五月圆的时候回来告诉我的,这一次是我差遣他去的。」说完,大家都觉得很高兴。」
那时尊者密勒日巴,对听法的弟子说完上面的故事之后,就对弟子们说道:
「我就是这样为了报仇而作黑业的!」
惹琼巴问道:「上师,你说过先作黑业,后作白业,白业只有正法,尊者!您是以甚么因缘得遇正法的呢?」
密勒尊者说:「我渐渐对于放咒和降雹的罪恶,起了后悔之心。要想修正法的心念,一天比一天的强烈起来。常常白天不想吃饭,夜晚睡不着觉;走时想坐,坐时想走;对所犯的罪恶,十分后悔,因此厌世之心,常常涌上心头,但是又不敢说想修正法的话,总是在想:「上师这里,有没有修正法的机会呢?怎样办才好呢?」
「正在这样不断苦想的时候,遇到下面这件事:原来上师有个很好的檀越(即施主)。他的家产富足,对上师的信心很好,恭敬承事上师不遗余力。不知怎地忽然得了重病,盼上师为他加持祈祷,请上师到他家里去。
「过了三天,上师青白色的脸上,带着苦笑回来了。我就问上师说:「师父!你的脸色为甚么这样难看啊?为甚么老是这样苦笑呢?」
「上师说道:「世间的一切都是无常,昨天晚上,我那个最好的最有信心的施主死了。因此,唉!我对这个世界就起了悲哀之心哟!我这个老头子从青年时代到现在白了头的暮年一直在做咒术,诛法,降雹三种作业。你这个弟子虽然是年轻,和我一样,也犯了咒术和降雹的大罪恶,这笔帐将来恐怕也是要算在我头上的!」
「我心中生出了疑问,便问上师说:「我们所杀的那些有情,上师难道不能够使他们生兜率天(即弥勒菩萨所居之净土,西藏修弥勒净土的人颇多)或解脱吗?」上师说:「事实上真正能够使他们得救获解脱的,一个都没有。从现在起,我要修习对自他二利都有实效的正法,你来教导我的徒众好了,以后我要引导你到兜率天及解脱道去。或者,你去修正法,做我生兜率天与解脱道的引导者,你求正法所需要的东西,我都供给你。」
「啊!当时我听了,心里多么高兴啊!我日夕渴望着的事竟要实现了,连忙对上师说:「我愿意去修正法!」上师说:「你的年纪轻,精进心与信念也强,那么就请你一心一意的去修正法罢!」
「上师就忙着替我准备行装,把宁哦出产的毛布与藏片装在一匹马上,连马一起送了给我。告诉我:在察绒那地方,有一个雍登喇嘛尊者,是一位得了成就的上人;你到他那里去修习正法好了。我拜别上师和师母,来到察绒那,看见了雍登上人的太太和几个徒弟,他们对我说:「这就是雍登喇嘛的本庙,但是上人现在却在宁拓惹弄的分庙里,不在此地。」我对他们说:「我是雍同多甲喇嘛派来的,请你们派一个人领我去见上人。」又把来历详详细细的说明了,上人的太太就派了一个喇嘛领我去。到了宁拓惹弄,拜见了上人,我把毛布和藏片一起献上说:「我是从上方来的,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请您慈悲,传我一个今生解脱轮回的法门。」
「上人说道:「我的成就大法;根,本性殊胜;道,获得殊胜;果,使用殊胜,昼思维,昼成就;夜思维,夜成就;根基好的,有宿因善根的人,无思维的必要,闻法即解脱。我就把这个法传给你吧!」于是上师就为我灌顶,又授给了我口诀。那时我暗想:从前我修咒术的时候,只修了十四天就有了效应,降雹法只修了七天就得了成就。现在上师传给我比咒术和降雹还要容易的法,昼思维,昼成就;夜思维,夜成就,有宿善者闻法即成佛,无思维的必要,我能够遇此大法,自然也是有善根的人,因此生起我慢,全不思维修习,人与法相离。
「这样过了几天以后,一天,上人来看我,对我说道:「你说你是上方来的大罪人,这话真不错,我的法,也稍为夸大了一点,我不能引导你,你现在立刻到罗白来克的扎绒地方,去依止印度大行者那诺巴的亲传弟子,至尊译经大师--马尔巴尊者。他是新派密宗的行者,得了三种无分别的大成就者;他与你前生有缘,你去好了!」
「我听见译经王马尔巴译师的名字,心里就说不出的欢喜,全身的汗毛直竖,眼泪如潮水般的涌出,生起了无量的欢喜虔诚和无比的信心。
「我带着旅行的食粮与上师的介绍书信,就动身上路。一路上老是想,恨不得马上会见上师才好。
「在我要行抵扎绒的前一天晚上,马尔巴上师梦见大善巧者那诺巴上师降临灌顶,那诺巴尊者给了马尔巴上师一个五股琉璃金刚杵,在杵的尖端上,略微沾有一些尘垢;另外又给了一个盛满了甘露的金瓶子,说道:「你拿这个瓶子里面的水来洗净金刚杵上的尘垢;把金刚杵高悬在大幢之上,上令诸佛欢喜,下令众生获益,这样就能成就自他二种事业。」言毕离去。马尔巴上师就依照尊者的话,用瓶中的甘露洗净金刚杵,把金刚杵放在大幢之上,金刚杵忽然大放光明,普照三千大千世界。光明照在六道众生的身上,消除了所有的痛苦和悲哀。众生快乐踊跃,向马尔巴上师和大幢顶礼;恒河沙数无量诸佛都向着这个大幢开光。
「上师早上醒了以后,心里非常高兴,正在思量夜间的梦,却见师母慌慌忙忙的跑来说道:「上师!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北方乌金剎土来了两个年轻的美女,手里捧着一个琉璃的宝塔,上面稍为有一点尘垢。她们对我说:「这是上师那诺巴的意旨,要你把这塔开光以后放在山顶。」你就说:「既是那诺巴上师的意旨要我开光,我当然是要做的。」于是你就用水洗净了宝塔,又开了光,把宝塔放在山顶之上,宝塔忽然放出如日月般无量的光明,光明中又化现出无数的宝塔来。我做了这样的一个梦,上师你看这个梦有甚么意思呢?」上师听见师母说了这个梦以后,知道师母的梦与他自己做的梦完全相合,心里虽然非常高兴,但是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梦都是幻想无实的,我也不知道你的梦有甚么意思。」接着又说:「今天我要到地里去种田,你给我准备一下!」师母说:「像您这样一位大上师去做这种事,别人会笑话我们的!请您还是不要去吧。」上师不听,又吩咐说:「给我拿一坛酒来,我还要招待今天来的小客人!」上师带着酒,拿了工具,下田去了。
「马尔巴上师到了田里以后,先把酒坛子埋在地下,用帽子盖起来,锄了一会儿地,就坐下来,一面休息,一面喝酒。
「那时,我已快到罗扎乌谷(即罗白来克扎绒之简称)的边缘了,沿路到处向人探听至尊马尔巴大译师住处,不料竟是连一个听说至尊马尔巴译师这个名字的人都没有遇到,等我走到要看得见罗扎乌谷的一个十字路口时,遇见了一个人,我又问他一遍,他说:「马尔巴,倒有这么一个人,可是至尊马尔巴大译师却没听说过!」「那么,罗扎乌谷到底在甚么地方呢?」他指着对面的山谷说:「罗扎乌谷倒不远,就是对面那个地方!」「谁住在那儿呢?」「马尔巴就住在那儿!」「他还有别的名字吗?」「有人叫他马尔巴,也有人叫他马尔巴上师!」于是我知道这一定就是我急于要寻访的马尔巴上师了。
「我又问他:「这个山坡叫甚么名字呀?」「此地叫做法广坡!」我心里想在法广坡上看见了上师的住所,缘起非常好!心里很是高兴,一面走上来,一面又向人询问。走不一会儿,遇见了一群放羊的人,我又问他们马尔巴译师住在那里?一个老头子说不知道;其中有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孩子,穿的衣服很讲究,口齿也很伶俐,对我说道:「喂!你大概是说我的父亲吧!我父亲把家产都卖光了,换成金子,带到印度去,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长页子的经书回来。他一向不种地的,今天不知道是甚么缘故,在那边田里种起地来了!」我心想大概不会错了,但是又疑惑,怎么大译师会自己种起地来呢?一面思忖,一面走着,忽然看见了路旁田里面,有一个身材魁伟健壮的喇嘛,生就一双大眼睛,眼光炯炯的在那儿锄地。我一看见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愉悦,在不可思议的快慰热情中,忘记了现世的一切。过了一会儿才苏醒过来,我就走到这喇嘛的面前问道:
「「有没有一个印度那诺巴大师的徒弟马尔巴译师住在这里啊?」
「这个喇嘛把我从头上到脚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说道:
「「你是谁?你找他干吗?」
「我说:「我是后藏上方的一个大罪人,马尔巴的名气很大,我是到他这里来学法的?」
「喇嘛说:「我一会儿带你去见他好了,你快替我锄锄田吧!」
「说着就把帽子拿开,把地下藏着的酒坛拿起来,尝了尝酒,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尝完了酒,他把酒坛放下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把酒坛拿起来,一咕噜把酒都喝光了;随着我就锄田,不一会儿,刚才放羊人群中的那个穿得很漂亮很伶俐的小孩跑过来对我说:「喂!上师叫你进去呢!」我说:「我要先把这个田耕完了再来,刚才那个人帮我去传话给上师,我也一定要替他把田耕完才对,请你先通禀一声说我马上就来了!」我就一口气把田全部都耕完了。以后这块田就叫做顺缘田。
「耕完了田,小孩子就带我去见上师,刚才我见到的那个肥壮的喇嘛坐在一个铺有三层厚垫子的高座上,座上刻有金牛星和大鹏鸟的花纹,他好像刚刚洗完脸似的,但是我仿佛还看得见他的眼毛上有一点灰尘,他肥胖的身体,坐在那里正好一大团,肚子胖胖的凸了出来。我打量着,这就是刚才种地的那个人呀,马尔巴在那里呢?于是就东张西望的到处看,上师就笑着说:
「这小子是真的不认识我啊!喂!我就是马尔巴,你磕头吧。」
「我就恭敬的顶了礼,说道:「我是藏地来的一个造了恶业的大罪人,我以身,口,意都供献给上师;请上师给我衣食和正法,并请慈悲赐我「即身成佛」的法门。」
「上师说道:「你是个大罪人,关我甚么事?罪业是不会到我的头上来的!而且又不是我叫你去造业的!喂!你究竟造了些甚么业呀」?
「我就把过去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上师说:「哦!原来如此!把身口意都供养上师倒是应该的,可是我不能又给你衣食,又传给你法!要么给你衣食,你到别处去学法;要是传你法,你就得到别处去求衣食去,这两样只能给一个,你好好的选择一下好了。再者,我就是传给你法,也不一定是今生就能成佛,这是完全要靠你自己的精进的!」
「我说道:「我是到上师这儿来学法的,衣食我另外想法子去。」说完了,我就拿着一本经书到佛堂里去。上师看见了说:「你的书拿到外面去,我的护法神嗅了你的邪书气说不定会打喷嚏的!」我诧异地想:上师大概已经知道我的书里面有咒术和诛法了吧!
「上师让了一间房子给我住。我在里面住了四五天,做成了一个放东西的皮口袋;师母又给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待我非常的好。
「为了供养师傅,我就在罗扎乌谷到处去要饭,讨来了二十一升麦子。用十四升麦子买了一个毫无破损锈烂的四方形的大铜灯;用一升麦子买了肉和酒;把其余剩下来的麦子都装在我自己做的皮口袋里。又把大铜灯捆在口袋上面,背着走回来。背到上师的住宅前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扑通一声,把东西从背上拿了下来。满满的一口袋麦子的份量很重,把房子都震动了。上师正在吃饭,马上出来看,瞧见是我,就说道:「这个小子,气力倒真不小啊!喂!你是不是想把我的房子弄倒,压死我呀!真混账!快点把口袋拿出去!」说着提起脚就踢我。我只好把麦子拿到外面,心里暗想:这位上师真不好惹啊!以后总得好好的谨慎侍候才是。但是心里却并没有起一点不满意的心思或邪见。
「我向上师顶礼,把买来的大铜灯供养给上师。上师手里拿着铜灯,闭着眼默思了一会儿,不禁流下泪来。他很欢喜,很感动的说道:「缘起太好了!这是供养大梵学者那诺巴上师的。」上师结印作了供养之后,用棍子把铜灯敲了敲,铜灯发出铿铿的声音来。上师把铜灯拿到佛堂去,在铜灯里装满了酥油,装好灯心,把灯点了起来。
「我心里很着急,急于想求法,就跑到上师的面前请求说:「请上师就传给我大法和口诀吧!」
「上师说:「由卫藏要到我这里来学法的徒弟和信士很多,但是蜀大和令巴地方的人捣乱,常常抢劫他们,不准他们送食物和供养给我。现在我要你对这两个地方下冰雹,要是成功了,我就传法给你!」
「为了求法,我就又一次的使了降雹术,果然是成功了。我又回上师面前来求法,上师就说:「你不过下了两三块冰雹,就想要得到我从印度苦行得来的正法吗?如果你真要想求法的话,那么,让我告诉你:卡哇地方的人们曾打我的徒弟,一向专门跟我作对,你要真是有厉害的诛法,你就应该放咒来咒他们;成功以后,我就把那诺巴上师传下来的即身成佛的法传给你。」无奈,我又开始放咒了。不久,卡哇地区,果然起了内乱,杀死了很多人,与我们作对的都死了。上师看见我的咒术真的灵验了,就说:「人家说你的诛法厉害,咒力很大,倒不是假的!」自此,上师就呼我为「大力」。
「我再次又向上师请求传正法,不料上师大笑道:「哈!哈!哈!你造了这么样大的罪,还要想我把这个不惜身命到印度,用黄金供养上师的口诀,空行母的心要,轻轻易易的给你吗?就是开玩笑,也未免开得太过了。再说,你这善使诛法的人,今天若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人,恐怕你早就把他杀掉了。好!现在你要是能把蜀大令巴的收获恢复,和卡哇杀死的人都弄活,我就给你传法,否则你就不要在我这里住了。」将我痛骂了一场。我失望已极,放声痛哭,师母看我可怜,就跑过来安慰我。
「第二天一早,上师到我这里来说:「昨天,我对你说得也未免太狠了一点,不要生气!你的身体很强壮,我想要你给我建造一间装经书的石屋。这个石屋修好了,我就传法给你,你所需的衣服食物都由我供给!」
「我就说:「要是我在造房子的时候,法还没有求到就死了,那又怎么办呢?」
「「我担保你在这个期间决不会死!一个人没有勇气是不能修法的,你却像是一个有毅力能精进的人。即生成佛或不成佛,完全要看你自己的精进如何。我的教派与别人不同,具有不共的加持力。」上师和颜悦色很亲切的对我说。
「这样一来,我就非常的欢喜起来,即刻请求上师将造房子的图样给我。上师说:「我的这个房子,要筑在一个险要的山上。可是这个地方,以前族人曾经议定不许在上面造房子;幸亏当时文约上我并没有署名,所以不必受他们的约束。我想在东方的山头上造一所圆形的房子,你也可以藉此消除你的业障!」
「我就这样奉了上师的命令,开始造起房子来。大约在房子做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上师来了,对我说:「前些时我没有想妥,这地方不大好,你现在把石头和材料都运回原地去吧!」我只得把石头木料,一块块的从山上背到山下。上师又带我到西方的山头去,把他的一件半月形的上衣,层层迭迭的折起来,放在地上说:「你就照这个样子替我起一个房子吧!」这一次真是非常费力,一个人造一所房子,每一件材料都要自己从几里路的山下背到山顶上,真是苦不堪言。等到盖了一半的时候,上师又来了,说道:「这个房子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对,请你把它拆掉;木头,石头和材料仍旧送回原地去吧!」我只得照上师的话办,一块一块的又把房子拆下来!
「上师又带我到北方的山头上去,对我说:「大力,那几天我喝醉了酒,没有说清楚;现在,在这里好好的给我修一所房子吧。」
「我说:「修好了,又拆掉,我白吃苦,师父白花钱,这一次要请您老人家仔细的考虑考虑才好。」
「「我今天既未喝酒,而且已经充份地考虑过了;真言行者的房子是需要三角形的,你就盖一所三角形的房子吧!这一次当然我不会再叫你拆毁了!」我又重新开始造这个三角形的房子。等到作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上师又来啦!他说:「大力!你现在做的房子,是谁叫你做的呀?」
「我急了,马上回答道:「这是上师你亲自吩咐的呀!」
「上师搔了搔头说:「嗯!我怎么想不起来呀!你说的话要是真的,我不是发了疯了吗?」
「「当时我就怕有这个样子的事发生,所以请您老人家仔细考虑。您老人家说已经充份的考虑过了,说一定不会再拆毁的,您应该记得清清楚楚的呀!」我急急地说。
「「哼!那时有甚么证人在场吗?在这种坏风水的地方造三角形的房子,像修诛法的坛城,你是不是想来害我呀?我没有抢你的东西,更没有抢你老子的财产呀!你要是不打算害我,真正想求法的话,就应该听我的话赶快把这座房子拆掉,把木石材料搬回山下去!」
「因为背石头,做苦工,做得太久,又因为每次都是急于想造好房子,可以求法,所以工作得太拼命,太厉害。那时,我背上的肉磨破了好几个洞,结了疤,疤又磨穿;磨穿了又长疤,痛苦难熬。我本来想给上师看,但是知道除了打骂之外,决不会有别的结果的;如果给师母看罢,又好像是故意诉苦似的,所以连师母也都没有告诉,只有请求师母帮忙向上师求法。师母马上就到上师面前说:「这样无意义的做房子,不知道为的是甚么?你看大力真可怜,苦死他了!赶快传他一个法吧!」
「马尔巴上师说:「你先去做一个好菜来给我吃,再给我把大力喊来!」师母准备好了食物,与我一起到上师面前来。上师对我说道:「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不要那样呕气吧;你要求法,我就传给你好了!」说了之后,就把普通显教的三皈,五戒传给我了。上师说:「现在传的不过是些普通的法要而已,如果想求不共(即特别的、超胜的、他人所没有的)的秘密口诀,应该如此如此的做。」说着就把那诺巴上师苦行的传记讲给我听。又对我说:「这样的苦行,恐怕你办不到吧!」那时我听了那诺巴上师苦行传记以后,感动得流泪,生起了坚固的信心。心里发誓说:「上师的一切话,我都要听从;一切的苦行,我都要克服。」
「过了几天,我跟上师一同出去散步,又走到族人禁止造屋的要隘地方。上师对我说:「在这里给我造一所四方形的房子,要九层,上面再建一个库房,一共十层。这一次决不毁掉,房子盖好了,我传你口诀,修法的资粮我也供给你!」
「我想了一想说:「那么,我请师母来作证人,好不好?」
「上师答应我的要求,说:「好!」
「上师画好了建筑图样,我就请师母来,在上师和师母前顶礼三次,说:「上师命我盖房子,我起了三次,拆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没想好;第二次呢,师父您老人家说是喝醉了酒,没有计划好;第三次呵,师父您说您是发疯了,怎么会要我盖三角形的房子?等我解说了以后呢,您老人家就又说谁是证人?大骂我一场。今天我要请师母为我这第四次盖房做个证人。师母,请您替我做一次证人可以吗?」
「师母说:「我一定替你做证人。上师!我要作确实的证人。但是这个做房子的计划,非常困难。这样高的山,一块石头,一根木料,都要你一个人从山下搬上来,不知道这个房子要修到那一年才好呢!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在这儿造房子,做了更用不着拆掉。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自己的,族人大家都发过誓说不许在这里修房子,以后恐怕会有口舌纠纷的!」
「我说:「师母,上师他老人家恐怕不会听您的话啊!」
「上师说:「你要做证人就作证人好了,不要多嘴!」
「于是我就开始建筑这个四方形的大堡了。在我替房子奠基的时候,上师的三个大弟子,卫地的俄东去多,多日地方的吐通纲太,擦绒地方的麦通总波,他们游戏耍着帮忙,替我搬了很多的大石头来;我就用他们搬的这些石头作为基石的一部份。等到做好了两层房子的时候,马尔巴上师来了,他仔仔细细的到处看了一看,指着那些三大弟子搬运来的石头说:「这些石头是哪里来的?」
「这……这……是俄东,纲太帮着我搬来的。」
「马尔巴说:「你不能拿他们的石头造房子,赶快把房子拆掉,把这些石头搬开!」
「「但是,您,您老人家已经发过誓,决不拆毁这个房子的啊!」
「「不错,我是说过的,但是我的弟子们,都是修无上二次第的瑜伽行者,不能叫他们做你的佣人。再者,我也不是叫你一起拆掉,只是要你把他们搬的石头搬回原处罢了!」
「我无可奈何,只得又从顶上拆起,拆到基层,把那些石头从山上都背回山下原地去。上师又来了,对我说:「现在你可以再把这些石头搬回去作基石了!」
「我问:「您不是不要这些石头吗?」
「上师说:「我不是不要这些石头,是要你自己搬石头,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三个人搬的石头,我一个人来搬,当然用了很多的时间和气力。以后我搬的那些石头,大家就叫他们为「大力石」。
「当我在山顶上把屋基奠好了的时候,族人大家商量着说:「马尔巴在禁地上造房子,我们去干涉去!」有个人说道:「马尔巴发疯了,不知从那里来了一个气力很大的青年。凡是高的山头,马尔巴就叫他在那里修房子,修了一半,又叫他毁掉,把木石材料又运回原处。这一次恐怕还是要毁掉的。等他不毁的时候,我们再去干涉不迟,我们且等一等,看他毁不毁!」
「可是这次上师却并没有叫我毁房子。我继续的建筑房子,盖到了第七层的时候,我的腰上又磨了一个大疤洞了。
「那时族人就聚议说:「哼!这一次看样子像不会毁掉了,起先毁了几次,原来是想在这个地方盖房子;这次我们一定要把它毁掉!」于是集合人马冲到这个房堡中来。那里知道上师变了许多化身,房堡的内外,早已满布着兵将。族人大为惊异,不知马尔巴是从那里请来这样多的兵将!这奇迹震慑住了来攻击的人们,大家都不敢妄动,反而礼拜磕头,向上师请求饶恕。以后他们也都变成了上师的施主。
「那时擦绒的麦通总波正请求胜乐金刚(无上密宗主要本尊之一)的灌顶,师母就说:「这一次,你无论如何要受一次灌顶了!」我自己也想:「我盖了这么多的房子,即使是一块石头,一箕土,一桶水,或是一块泥,都没有人帮过忙,这一次上师一定会替我灌顶了!」
「在灌顶的时候,我就礼拜了上师,坐在受法者的座位上。上师说道;「大力!你灌顶的供养在那里?」
「「上师跟我说过,修了房子之后就赐给我灌顶和口诀,所以现在我敢来向您求法。」
「马尔巴上师说:「你不过略略做了几天小房子而已,这决不能够得到我从印度苦行求来的灌顶和口诀;有供养,就拿来;如没有啊!就不要坐在密乘奥义的灌顶座上!」说完,劈!拍!就打了我两个嘴巴,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往门外直拖,口中还怒气冲冲的说:「滚出去!」
「师母看见这个情形,过意不去,跑来安慰我说:「上师他老人家常说:他从印度求来的法要,是为一切众生而求的;平常,就是一条狗走过他的面前,上师也要对它说法和回向的。但是上师对你,总是不如意,我也莫明其妙,不知道是甚么缘故。但是请你千万莫要起邪见啊!」
满腹说不出的委屈,绝望与悲哀交萦着,我心里痛苦已极,夜晚,我翻来覆去地想:还是自杀了吧!
「「第二天早上,上师来看我,说:「大力,你现在暂时不要修房堡了,先替我做一所城楼形的大客店,要有十二根柱子的,旁边还有个客堂;造好了,我就传你灌顶和口诀。」于是我又从头奠房基,开始修造客店。师母常常拿些好吃的东西和酒给我,同时也常常很亲切的安慰我。
「在大客店快要修好的时候,日多地方的错通纲崖来求密集金刚(无上密宗的主要本尊之一)的大灌顶。
「师母说:「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非要受灌顶不成!」就给了我一口袋黄油,一匹毛布和一个小铜盘,做为供养的东西。我满心希望,欢喜地拿着供养物走进佛堂的求法座。
「上师望着我说:「你怎么又来了?你有甚么灌顶的供养吗?」我心里很安定地很有把握地说道:「这些黄油,毛布,和铜盘就是我给上师的供养。」
「「哈!哈!哈!你的话真妙!这个黄油是某甲施主供养给我的;毛布是某乙供养的;铜盘是某丙施主供养我的。真妙!拿我的东西来供养我,天下有这种道理吗?你自己有供养拿来,没有就不准坐在这里!」说着,立起身来,又将我大骂一场,用脚把我踢出佛堂来。我当时恨不得钻到地下去才好。苦苦的想了一阵:这是不是我放咒杀了很多人,降雹毁了很多收成的报应啊?也许是上师知道,我根本不是法器,不能受法的缘故吗?还是上师不够慈悲,不肯授法给我呢?不管怎样,留着这个受不得法的,没有用的,充满了罪恶的人身,还不如死了好,还是自杀了罢!正在百思不解的时候,师母带了会供的食物来给我,竭力地安慰了我一阵。
「失望与痛苦使我丝毫不想吃师母拿来的食物,哭了一整夜。第二天,上师又来了,说:「现在把客店和房堡快点做好,一修竣工,我就传你正法和口诀。」
我千辛万苦,好容易才把客店修好。那时,背上又磨破了一个洞,长了背疮。这个疮有三个脓头,腐肉伴着脓血,烂得像一团稀泥。
「我就去请求师母说:「现在客店已经修好了,恐怕上师又会忘记答应传法的事,所以特来请您帮忙我求法吧!」说着,因背疮痛得很厉害,脸上止不住露出了很痛苦的样子。「大力,你怎么啦!害病了么?」师母很是骇然的问。我只得把衣服脱掉,把背疮给师母看。师母一看,忍不住眼泪直流,马上就说:「我要去告诉上师去!」立刻匆匆跑到上师面前说:「上师啊!大力这样地造房子,手脚都伤了,皮肤也裂了;在背上还长了三个大背疮,又磨成三个洞,有一个疮还有三个眼孔,脓血模糊。以前只听说骡马驮东西驮得太重太久了才会长背疮;人长背疮还没有听见说过!更没有看见过!像这样的事,人家看见或是听见了,岂不要耻笑我们吗?上师!因为你老人家是一个大喇嘛,所以他才来服侍你的,起先你不是说造好了房堡就传他法吗?他实在太可怜了,现在请您传法给他吧!」上师说:「说倒是这样说过的,不过我说的是要造十层楼,现在十层楼在那儿呀?」
「「那个大客店不是比十层楼还要大吗?」
「「你不要东说西说的多嘴!修好了十层楼再传他法!」上师申斥师母,忽地想起了我背上的疮:「喂!你刚刚说甚么?大力背上长了背疮吗?」
「「满背都是疮!请你自己去看看好了!脓血一团,烂得可怕,谁看见了也不忍心!唉!真可怜极了啊!」师母说。
「上师马上跑到楼梯口上说:「大力,到上面来!」
「我想:咦!这回对了!一定要传法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上师说:「大力!把背疮给我看看!」我就给他看。上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看说,「至尊那诺巴,十二大苦行,十二小苦行,比你这个还要厉害得多!大小种种二十四种苦行,他都忍受了。我自己也是不顾生命,不惜财产地来奉侍那诺巴上师。你若是真想求法,快不要这样故意做作,装做了不得的样子,赶快去把房堡做好吧!」
「我低头仔细地想,上师的话实在不错。
「上师就在我的衣服上做了几个盛东西用的口袋,并且说:「马和驴子长了背疮,都用口袋东西来驮,我现在也替你做几个口袋,好用来装土,装石头。」
「我忍不住问:「背上有疮,这东西有甚么用处?」
「上师说「「有用!有用!口袋里装土,可以免得沙土粘上背疮!」我一想,这又是上师的吩咐,就又忍住疼痛运了七口袋的沙到山顶上去。
「上师看见我对凡是他老人家所说的一切话,无不谨守奉行;知道我是百折不挠难行能行的大丈夫,真令人感动和赞叹。在无人的地方,偷偷的也流下许多泪来。
「背上的疮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渐渐地痛不可忍,我就告诉师母说:「可否请您向上师说,最好是先传我法,或是至少请他让我休息休息,养一养疮伤。」
「师母将我的话转禀给上师。上师的意思仍旧是;房子不做好,决不能传法的。如果疮实在需要调养,那就休息几天也好。师母也劝我调养一些时候,等疮好了再继续做工。
「我养伤的一段时间,师母给了我很多好吃的和滋养的东西,更是常常来安慰我。我暂时把不能得到法的忧虑忘怀了一些。
「这样休养了一阵,到背疮快要痊愈的那一天,上师又来叫我,却对传法的事情一字不提;他对我说:「大力!现在马上造房子去!」
「那时我原已经准备要去工作,可是师母为了同情我,安排要用计来请上师早日传我法。所以悄悄和我商量妥了,要装一次假。我从上师处出来后,就细声的哭泣着,装着收拾行李,带了些糌巴(西藏人民的日常主要食物,是一种炒熟的大麦粉)要走的模样;在上师看得见的地方,装着要走出去,师母就假装留我的样子,拉着我说:「这一次我一定要求上师传法给你,不要走了!不要走了!」半晌,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引起了上师的注意。上师叫师母道:「达媚玛!你们俩在干吗?」
「师母一听,以为机会到了,就说:「这个大力徒儿,从远方来上师这儿求法,不唯学不到正法,反只落得打骂和作牛马的苦工。他现在怕求不到法就死了,所以要到别处去寻师了。我虽是保证他一定可求到法的,但是他好像还是要走的样子。」上师听了,怒气冲冲跑进房去拿了一根皮鞭子,跑出来照着我混身乱打,说:「你这个混账东西,起初你来的时候,把身口意都给我了,现在你还想往那里走啊?我要高兴的话,就可把你的身、口、意割成千条万片,这是你给我的,所以我有这个权利。现在不管怎样,你要滚,就滚好了,为甚么把我的糌巴拿走?这是甚么道理?你说说看?」皮鞭子无情地一顿乱抽,把我打倒在地。上师又来把糌巴抢了过去。
「那时我心中真是难过已极,但又不能向上师说这是和师母商量好了的假圈套。无论怎样做作也抵不过上师的威力,只好跑进房去痛哭一场。师母也叹气说:「唉!现在就是和上师扯皮拉筋,他也不会传法的。无论如何我要想法子传你一个法!我自己有一个「金刚亥母」(密宗本尊之一,为表诠般若波罗密多自性之佛母)的修法,我传给你吧!」我依着这个法修,虽然未生觉受,但是心中觉得很安慰很和平。我觉得师母对我太好了,总想报师母的恩。又想,因为上师和师母,我的罪业已净除了不少,我就决定再留下来。在夏天的时候,就帮忙师母挤牛奶,炒青稞。有时,我也的确想找别的上师去,但是仔细想了想,即生成佛的口诀,只有这个上师才有,今生若不成佛,我做了这么多罪业,如何解脱呢?为着求法,我要修那诺巴尊者一样的苦行,无论如何,要想方法使这个上师欢喜,得到他的口诀,即生证果。于是我就一心一意的背石头,搬木料,修筑大客店旁边的修定室。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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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依地大种性悟到治平心地的修法: 持地菩萨起立自述说:记得过去世,历劫无数,曾有千位普光佛出世。我当时为普光佛座下的出家比丘,常在一切要道和路口,或者田地险隘的所在,若有不平或妨碍车马行走的地方。我都为它修补或架造桥梁,或负沙土来填补它。这样勤苦精进的行持,经过无数次的佛出世,我都依旧如此做。或者有些人在热闹拥挤的地方,需要他人代劳负担物件。我就先去为他们挑负,送到他的目的地,放了东西就走,决不要任何报酬。后来遇到毗舍浮佛(译名一切自在)出世。那时世上正患饥荒,我还是做一个出卖劳力的人,替人帮忙。无论远近,只拿他们一个钱的报酬。如有车子与牛马人被凹陷在泥淖里。我就尽我的神力,为他们推轮,救拔他们的苦恼。那时国里的大王,办设斋筵,请佛到宫廷来应供。我就在这个时候,预先整治佛所经过的地方,接待佛的降临。这时,毗舍浮佛,摩着我的头顶向我说:你应当平治自己的心地。如果你心地平了,世界上一切艰险的坎坷,也就平了。我听了佛的开示,自悟心开。照见身体上的体质极微的分子,与组成物质世界的微细分子,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而且这种物质分子的微生性,推导他的根本,都是空的,都没有感触的实体。因此乃至于刀兵水火,也没有什么实体的感触。所以我就从一切事物的法则与性能上,悟得无生法忍,得成阿罗汉的果位。现在又回心转求大乘之道,入于菩萨位中。自听了诸佛宣扬妙法,对于佛的知见和实际理论,我首先认为应从治平心地来证明它。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认为仔细观其身体与物质世界的两种微尘,其自性都是平等的,根本没有差别。其实,都是自性本体的功能,虚妄乱动产生尘垢。若使尘垢消除,智慧自得圆满,使成无上大道,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 依水大种性悟到自性清净的修法: 月光童子起立自述说:"我记得在过去无数劫以前,有一位佛出世,名为水天佛。他教授一切菩萨,使习水观的方法,进人正定三昧的境界。(有一类修行的方法,先须配合环境。或在山之巅,或在水之涯,专修禅定,妄念自然容易清净。因为水边林下,能使心境自然安静。住习水观的人,常在澄潭清水边去禅坐。摄念注视澄清冷寂的一潭清水,心境会很容易地寂静下去。渐渐地忘其所以,得到心空境寂,忽然犹如忘身。到了那时,只有水天一色,物我两忘,浑然成为一片。这是水观的初步。再进而忘其所忘,空其所空。水色清光,都了不可得。自然进入了水观的三昧。但与无上正觉,还了不相关。) 我当时观照身内的水大种性,都是一样的。如涕泪唾液,大小便与精血等。推导它的究竟,那不过是水大性能的变化。而且身体内部的水,与世界内外所有的水分和海水等,都是同一性能,没有什么差别。我在开始成功这种水观的时侯,只能使心水融化为一。水即我身,我即是水。却不能忘去澄波止水的这一境界。那时,当我做出家比丘的时侯,有一次在室内安然坐禅,我有一个小弟子,从窗隙里偷看。他只见室内满是清水,其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就拿了一块瓦片,叮咚一声,投到水里去。看了一会儿,便自去了。我出定以后,顿时觉得心里很痛。好像舍利弗那一次在山中入定的时侯,被鬼打了一样。我自己研究,我已经得到阿罗汉道,好久都没有疾病的事,何以今天忽然心痛? 难道是道力退失了吗?这时我的那个小弟子来了,告诉我刚才的事。我就同他说:“你再等我闭门入定之时,看到了室内的水,就立刻开门入内,拿出这块瓦片。这个孩子听了以后,当我再度入定之时,果然又看到了满室是水,那块瓦片清楚就在里面,他就开门把瓦片拿走。我出定以后,身体也就恢复如初。后来我又跟着很多位佛学习。到了山海自在通王佛出世,才能够忘去身见(感觉)的作用。与十方世界所有的水分与大海水,完全合一,证入真空的自性。悟彻水大种性的自性功能,与人我自性真空妙有的功能,都是同样没有分别的。现在见到吾佛,得到童真苦萨的名号,入于菩萨之林。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清通达佛的果地,我是从观察水性一味流通的自在功能,得入无生法忍的境界。我认为要求得圆满无上正觉,修谛观水性法门,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一) 依风大种性悟明自性无碍的修法:琉璃光菩萨起立自述说,“我记得在过去很久远劫以前,有一位无量声佛出世。开示菩萨本觉自性的妙明真心。观察这个形成世界种性,以及形成一切众生身体种性的,都是妄缘搅乱的风力所生。我就在这个时候,观察空间时间里的运动。以及身体与心念的活动,都同是这个风力的作用,其中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时,我就觉悟得,这一切动力功能的自性,来时既无固定的方所,去了也无固定的所在。尽十方世界所有的物质微尘的动力,以及众生颠倒妄动的本能,都是这种风力的虚妄作用。大而言之,由三千大千世界以外,而至于这个世界以内。所有一切众生,好使在一个瓶子里面,装了很多的坟虫,瞅瞅乱叫。那都是身体以内的方寸之地,鼓动若一股风力气机,狂乱嘈闹。(世界与众生生命存在的动能,都是一股气的作用。天地在大气中运行不息,才有古往今来的存在。众生也依大气而生存。人身犹如一个小天地。生命的存在,全凭方寸之间一点气机的往来。一气不来,生命就告死亡。妄念之动,必与气息相依,念动之时气必动。换言之,气动念跟着就动。修持的人,有时虽要求念静或念止。但因气息不得静止,所以妄心也不能止息。譬如树欲静而风不止。并非是树不静,只因树是依风而动。风不止时,所以树也不能自静。因此西传密宗或他家的修持方法,有专依气息来修持。先使气脉开解;心息相依。然后到达气住脉停,心空境寂的境界。这二类的修持法门,都是依止风大种性而修的方法。)我遇到无量声佛的教诲,不久就得到无生法忍。当时心开意解,就见到东方不动佛国,(亲见自性本觉不动的佛。)就为不动佛座下的法王子。并且能够同时事奉十方一切诸佛。身心朗然洞澈;内外无碍而光明自发。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从观察风力气息无依的性能,悟到无上正觉自性的真心,证入正定的三昧境界,合于十方诸佛所传的微妙心法,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二) 依虚空而悟到性空的修法: 虚空藏菩萨起立自述说;“我与释迦牟尼佛,同时在过去劫定光佛前,证得无边无际的性空法身,那时手里拿着四个透体通明的大宝珠,照明了十方世界。所有微尘佛国,在这光中,化为虚空。并且又在自己心中,观想显现出一个人的圆镜。从这个大圆镜内,放出十种微妙的宝光,照耀于十方世界的虚空中。所有一切世界中的佛国刹土,同时也都反射到这个大圆镜中,渗入我的身内。我的身体,与虚空合成一片,彼此不相妨碍。这个身体,就能够通过任何微尘国土,广做一切佛事,都可随意自在。(这是一种用镜坛的修法。在西传密宗修法里,叫做幻观成就。效力最大,成就也很快。楞严咒坛的修法,也同此理。但有一点必须注意的。这一种修法,很容易生出实际的解脱觉受。如果没有经验过来的人的指点,也很可能入魔。这点须要特别注意。)我修得这种大神力是由于我仔细观察地、水、火、风的四大种性,并无固定的性能可安依止。妄想生灭的现象,也没有实体可得,等于虚空一样。一切佛国,也都是同一自性的本体。因此发明,悟得自性,得到无生法忍的境界。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清通达佛的果地,我从观察虚空自性的无边际,证入正定的三昧。若要求得神通妙力和圆满自性光明,这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三) 依心识见觉悟自性的修法: 弥勒菩萨起立自述说," 我记得在很久远的劫数以前,有一位日月灯明佛出世。我从他出家。但是我心里还重视世间名声,喜欢在贵族或士大夫中往来。那时日月灯明佛就教我修习唯心识定,证入正定的三昧。(唯识观法。先须理解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的原理。然后认识见觉心识的生起作用,都是依他而起的。心慧识的作用,是因外界所引发的,又说是性义法相的幻有。外界引起心意识以后,一般人就坚执我意,以为那是实在的。故简称这种作用,叫做遍计所执。如果不执着这种遍计所执,也不再依他而起,空无所有,就是法性的毕竟空。然后空有都不执著,就是心识自性寂然不动的圆成实相。这种方法,完全先利用思惟观察而修,不必再依止别的作用。)我就依这三种事理来思惟观察。历劫以来,事奉过无数的佛。渐使追求世间虚名的心,完全歇灭。这样修持,等到燃灯佛出世,我才得成无上妙圆的识心三昧。证得虚空无尽中的佛国刹土,所有的净与秽,有与无,种种现象,都是我的自心功能所变化显现的境象。由此了解万有功能,都是唯心识的变现。就是一切诸佛,也都是从心识的自性所产生。因此现在得到吾佛的认可证明,预记我为这个世界下一尊佛,将住持教法。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从观察十方世界的万有现象,都是意识所变。证到识心自性,本来圆满光明,因而进入圆成实相的境界。远离依他而起的心意作用。灭除遍计所执的执着习惯,得到无生法忍,这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四) 念佛圆通的修法: 大势至菩萨,与他共修的同伴五十二位菩萨起立自述说:“我记得过去无量数劫以前,有一位无量光佛出世。先后十二位佛,都用同一的名号相继住世教化,达一大劫之久。最后的佛,名为超日月光。他教我修习念佛三昧。如何叫做念呢?譬如人们,有一个人专心忆念思想他,另一个人,却总是忘怀不想这个想念的人。这样两个人,虽然遇见了,也等于没有相逢。必须要这两个人,彼此都互相亿念,彼此都相思不忘。日久功深,忆念心切。不但一生一世,就是经过无数次生死转世,如同形影一般,不能分离。你要知道,十方一切佛,伶惜忆念一切众生,犹如慈母忆念子女一样。如果儿子违背了慈母,自己逃避母爱,远走他方。慈母尽管在想念儿子,又有什么用处呢?如果这个儿子想念母亲,也同他的慈母想念他一样。如此母子二人,虽然历劫多生,也不会远离散失了。如果众生心里真切的在忆佛念佛。即使现在,或者将来,必定可以见佛。自性真心的自住佛,和我们众生,并无远近的距离,用不着假借其他方法。只要自心得到开悟,见到自性的真心自然就心开见佛了。所以念佛法门,必须要随时随地念念不忘,犹如做染香工作的人,日积月累,自然就身有香气。所以这种方法,也叫做香光庄严。我开始修习的方法,便是从一心念佛,得入无生法忍的境界。现在转来在这个世界上,教化普摄一般念佛的人,归到清净光明的净土。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对于六根门头的修法,并无选择其利钝的分别心。只要将六根作用,都归摄在念佛的一念。不妄想散乱也不昏沉迷昧,就是自性的净念。这样念念相继无间,自然就可得到念佛的三昧,才是第一妙法。"
(二十五) 依音声而证耳根圆通的修法:观世音菩萨起立自述说:“我记得过去无量数劫以前,那时有一位观世音佛出现世间。我就在佛前,发起求证自性正觉的菩提心。观世音佛就教我,从闻、思、修、(闻声、思惟、修证)三个阶段去修持,证入如来的正定三昧。我最初在耳根闻声的境界中,就入于能闻的自性之流,亡去所闻的声音之相。再由这了无所闻的寂灭中进修。有声与无声的动静两种境象,虽都了然无碍,而却一念不生。如此渐加精进,能闻与所闻的作用功能,都涣然冰释净尽。至于能所双忘,尽闻无相的境界也无所住。从此所觉与能觉也都空了,空与觉性就浑然一体,至极于圆明之境。由此空与所空都灭,自然就灭尽生灭的作用。于是绝对真空的寂灭自性,就当下现前。由此忽然超越世间与出世间所有的境界。十方世界立即洞澈圆明,获得两种特殊妙性的功能。一、上合十方一切诸佛,本无自性的妙觉真心。所以与一切诸佛,同样具有大慈的能力。二、下合十方一切六道(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中众生的心虑。故与一切众生,同样具有强心的仰止。因为我诚心供养观世音佛,所以蒙佛教授我修如梦似幻的由耳根闻声熏习能闻性空的金刚三昧。我因为修得与佛具有同样的慈力。所以此身能够成为三十二类变化身。随时随地,为救度众生,应化显现于人间世。(现世音菩萨三十二应化身的妙用,具如原文不译。若用现世间有限的智识去忖度,也许觉得是宗教上神话的说法。其实,都是真实不虚的,自有他的至理存在。从理论上说,三十二应化身,都不外身口意三门所发生的神通妙用。一是身能得到神而通之的妙用,能对机设教,变现各种不同的身教法门。二是口能讲说无量不同的法门,都能契机契理,使人领悟受益。三是意得神而化之的妙用,能够观察一切众生的根基,设立各种不同的教法,使其都得利益。)又因为从耳根闻薰,得能闻性空的金刚三昧,得到无为而生起作用的妙力。与诸十方三世佛,六道一切众生,生起同一悲仰的心情。能令一切众生,于我身心中,获得十四种无畏功德。(具如原文不译。)又因为我获得这种耳根圆通法门,修证而得无上大道。所以又能获得四种不可思议的无为而作的妙法。(具如原文不译。)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从耳根圆通的圆照三昧,得到缘心自在。因此入于自性实相的法性之流,得到正定的三昧。成就菩提正觉,这才是第一妙法。过去观世音佛也赞叹我善能得入耳根圆通的法门,就在大会中,授记我观世音菩萨的名号。因为我成就观听的神妙法门,十方世界,都能圆明自在。所以观世音的名号,也就遍闻十方世界。”
明月圆镜喻智慧,上师梦禅寓教于乐
带安来上师祈请文
祈请金刚上师带安来
顶礼金刚上师带安来
皈依金刚上师带安来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这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我问佛》,虽不理解这看似诗情画意却蕴含着深奥密意的诗,但平日里总喜欢读一读,觉得这意境是那样的美。就如同带安来上师摄受弟子的梦禅,梦境亦是美轮美奂,真是对应了个人的心性予以智慧的启发啊。
也就是凌晨四点多,在梦境中我看到一位古代装束的优雅女子,她卧室里的摆设有点像汉朝的风格古朴庄重。我透过屏风向屋内细看,这位女子正在舒臂沐浴。沐浴之后的女子站起来款款走向旁边的一面大镜子,默默端详打量自己,窗外皎洁的月亮倒印在这面大镜子里。我透过窗户向天上望去,湛蓝的夜空中银盘似的月亮里走出一个不是很大的动物,它从天上下来直进卧室,我的第一感觉那像是只狮子。恍然间就醒了!
反复咀嚼梦境的喻意,那名女子出现在我的梦境中示现了这一切,是向我说明什么呢?无数次的轮回我被这五欲六尘障蔽牵引,心识蒙上了灰尘污垢却不自知……。没有办法更详细地解析下,空性师兄给了我心性上的指点并将梦禅解出。
此梦禅是开示我转识成智之意喻,梦中我站在屏风后面,是表示现今自性的清净被五欲六尘(五欲指财、色、名、食、睡等五种欲望,六尘指色、声、香、味、触、法等六种境界)给屏蔽封住了本来的清净自性!
虽然被封闭遮挡,但自皈依上师后,上师将这封闭的灵性智慧给我开启,并且将佛陀修得的智慧向我展开。所以弟子一定要依教奉行。佛成正觉证四智:一大圆镜智、二平等性智、三妙观察智、四成所作智。这四智相应着心性品质,洞照一切的清净真智。
梦境中洗澡的女子,喻意洗净除去世间的五欲六尘等烦恼妄念。她走到大镜子前"观照"着自己,说明此镜能照出入世,出世一切因缘善恶果报,镜相能印照心之自性,其本质湛然空寂,圆明不动。这里提醒弟子要时时护念心境且莫起心动念,若不慎将再次堕入贪嗔痴三毒的障碍。
梦禅中见月亮的倒影印在大镜子里,这月亮是代表修行断证圆满的功德,"断"是断除业障、烦恼障、所知障、习气障,所有的这些障碍都断掉了,连一些微小的习气都没有了,这叫断圆满。"证",是证得一切法的真相和真理,也是证得福报圆满、智慧圆满,得到圆满的功德。此大圆镜智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尊贵的带安来上师是!
月亮里走出一只不是很大的狮子,这狮子是代表万兽之王,狮子吼能引领众生出离困境苦难。在佛经中引述佛之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常以狮子王、象王,形容佛色身的庄严无比。
这禅梦和经典所说相印,也是告诉我佛说的都是真实语、不妄语、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和上师相印也是真实的!
师父的教化变化万千,她知道每个弟子的心性喜好,便以弟子的所爱而教授。如同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应以何身得度,便现何身。师父的慈悲之心与谆谆教诲弟子定当铭记于心,严以八正道工作处事修行练心!
感恩大恩金刚上师带安来!
感恩十方三世诸佛菩萨!
感恩一切空行护法!
弟子悟通恭敬合十
2017年9月14日
轮回故事一:三生石上旧精魂
寺里的住持圆泽禅师,很会经营寺产,而且很懂音乐,李源和他成了要好的朋友,常常坐着谈心,一谈就是一整天,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有一天,他们相约共游四川的青城山和峨嵋山,李源想走水路从湖北沿江而上,圆泽却主张由陆路取道长安斜谷入川。李源不同意。圆泽只好依他,感叹地说:「一个人的命运真是由不得自己呀!」
于是一起走水路,到了南浦,船靠在岸边,看到一个穿花缎衣裤的妇人正到河边取水,圆泽看着就流下了泪来,对李源说:「我不愿意走水路就是怕见到她呀」李源吃惊地问他原因,他说:「她姓王,我注定要做她的儿子,因为我不肯来,所以她怀孕了三年还生不下来,现在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再逃避。现在请你用符咒帮我速去投生,三天以后洗澡的时候,请你来王家看我,我以一笑作为证明。十三年后的中秋夜,你来杭州的天竺寺外,我一定来和你见面。」
李源一方面悲痛后悔,一方面为他洗澡更衣,到黄昏的时候,圆泽就死了,河边看见的妇人也随之生产了。
三天以后李源去看婴儿,婴儿见到李源果真微笑,李源便把一切告诉王氏,王家便拿钱把圆泽埋葬在山下。
李源再也没有心思去游山,就回到惠林寺,寺里的徒弟才说出圆泽早就写好了遗书。
十三年后,李源从洛阳到杭州西湖天竺寺,去赴圆泽的约会,到寺外忽然听到葛洪川畔传来牧童拍着牛角的歌声:
「三生石上旧精魂,
赏月吟风莫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
此身虽异性长存」
大意是:
我是过了三世的昔人的魂魄,
赏月吟风的往事早已过去了;
惭愧让你跑这么远来探访我,
我的身体虽变了心性却长在。
李源听了,知道是旧人,忍不住问道:
「泽公,你还好吗?」
牧童说:「李公真守信约,可惜我的俗缘未了,不能和你再亲近,我们只有努力修行不堕落,将来还有会面的日子」随即又唱了一首歌:
「身前身后事茫茫,
欲话因缘恐断肠;
吴越山川寻己遍,
却回烟棹上瞿塘」
大意是:
身前身后的事情非常渺茫,
想说出因缘又怕心情忧伤;
吴越的山川我已经走遍了,
再把船头掉转到瞿塘去吧!
牧童掉头而去,从此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再过三年,大臣李德裕启奏皇上,推荐李源是忠臣的儿子又很孝顺,请给予官职。于是皇帝封李源为谏议大夫,但这时的李源早已彻悟,看破了世情,不肯就职,后来在寺里死去,活到八十岁。
密勒日巴修炼成佛的故事(三)
(接上文)
惹琼巴说:「尊者!您老人家说起先做黑业,那是怎么回事?」
密勒日巴说道:「起先做黑业,就是用杀人的咒术和降雹术来造了极大的恶业。」
「尊者!」惹琼巴又问:「您为甚么要修练咒术呢?」
密勒日巴回答说:「当我在无上广地方修学的时候,一天,嘉俄泽平原上的村民要开一个同乐会,请我的师父为主客。师父就带我一齐去。村人们准备了极丰富的筵席,并且用上好的美酒来招待师父。啊!那天他们的美酒可真是多呢!大家都尽情地欢饮,我也忘其所以的狂饮了个痛快,到后来,肚子喝得涨涨地,头也晕沉沉地,醉做一团。
「师父看我已经醉了,便叫我拿了供养的东西先回庙去。我醉意熏熏然,身上懒洋洋地,心中快乐无忧地沿着山上的斜坡小路,一路东倒西歪,拖着轻绵绵的两腿,蹒跚地向着庙子走去。路上我忽然想起宴会中唱歌的人来了,他们唱得非常动听,想着想着,自己的喉咙也就痒起来了,情不自禁地自己也唱了起来:
「我的歌喉,在乡人中原负有一点儿名气,这天有了酒意,兴致又好,声音也特别宏亮;同时歌调也好,心神飞扬在虚空,两腿飘然似飞的,且走且跳,且舞且唱,不知不觉走到回家的路上了。一直等到了家门口,我还在手舞足蹈地唱着。那时候我的母亲正在炒麦子,听见这个声音非常的诧异,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唱歌人的声音,好像是我的儿子的声音呀!但是世界上再没有比我们母子更苦的人了,我的儿子不会有心情这样快活的唱吧!」母亲又诧异又怀疑,心里不相信,就跑到窗口来看了一看。一看真的是我,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把右手拿的火钳往地下一扔,左手拿的炒麦子的棒铲往地上一丢;也不管麦子烧焦了。右手拿起一根棍子,左手抓了一把灶前的灰,连走带跳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跑到门外,把左手那把灰望我脸上一洒,拿起棍子就在我的头上乱打,大声喊叫道:
「「密勒蒋采爸爸哟!你看看你的这个儿子啊!你的后代绝了种了!你看看我们母子的命呀!」
「哭着叫着,气极昏倒在地上。这时候,妹妹琵达也从屋里赶出来,一面哭,一面说道:
「「哥哥!你好好的想想吧!你看看母亲成了甚么样子啊!」
「我在这样一阵突然紧张的暴风雨之下,迷迷糊糊的;听见妹妹的话,才清醒明白过来。一阵羞愧和悲愤,使我的内心深深的痛疚,泪珠止不住地流着。妹妹和我一面哭,一面握着母亲的手,摇着母亲的身体,呼唤母亲。半晌,母亲才苏醒过来。她用两只含泪的眼睛望着我说:
「「儿呀!世界上还有比我们母子更悲惨的人吗?你还有心肠这样快活的唱歌吗?你只要把你的母亲─这个老婆子看一看,你哭都哭不出来了啊!」
「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妹妹和我又随母亲一起悲痛地大声哭泣。后来,我抑住了悲痛,毅然地对母亲说。
「「母亲,请你不要再这样伤心了,你的话真是一点不错,我现在下了决心:母亲如有心愿,不论要我做甚么,我一定要做到!」
「「我要你报复那些可恶的上穿毛(乡曷)下跨肥马的仇人!我们势孤力弱,唯一的报仇方法,只有藉诛法和咒术。我要你去将诛法、咒术和降雹法彻底的学精,然后回来,用咒术把伯父姑母和苛待我们的邻人连九族一概杀尽!这是我的唯一心愿,你能做到吗?」
「「我一定办到,请母亲即刻替我准备旅费和上师的供养!」我毅然决然的说。
「于是母亲就把铁波钱琼这块田土又卖了一半,将这钱买了一颗名贵的「巨星光」大松耳石。后来又买了一匹叫「无鞍之狮」的白马,加上一桶染料,和一驼牛皮,以便后来供养上师和做我的旅费之用。我就在贡达享的若供错旅店里住了几天,等候可同行的伴侣。
「不久,从上俄日地方来了五个都是要到卫藏去学法和咒术的好青年。我非常的高兴得到这样难得的机会,就向他们建议结伴同行;他们也很愿意多有一个同伴,就决定和我同行。
「我将他们请到下贡通地方,在家中住了几天。母亲热忱的款待他们,临别以前,母亲对他们说:
「「各位,我的这个闻喜,是个年轻不晓事的孩子,自己不知求上进,请各位时常鼓励他,要他好好的把咒术学会,回来时我一定要好好的酬答各位的!」
「他们都答应随时照拂我,并请母亲放心。
「于是我们就动身了,染料和行李都放在马上,松耳石则藏在身边。母亲送了我们很远的一段路,沿路给我们喝酒饯别,又再三叮嘱那些朋友们好好的照料我。后来又特别把我独自叫到一旁,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别离的滋味充塞在我们母子的心头,窒息了我们的呼吸,我们默默无言地相对着,千语万言想要在这一剎那间说出来,却反不知说那一椿的是。费了很大的劲,母亲终于打破了这难忍的静默:
「「儿啊!你要好好的想一想我们母子的遭遇啊!无论如何你得要咒一咒这个村子啊!你的同伴们学咒术的目的是与我们不同的,他们只是想靠着咒术养活自己!可是,你得要好好的精进啊!儿呀!你要是不能咒倒这个村子就回来了,你的母亲就要死在你面前的啊!」
「我激动地向母亲发誓说道:
「「母亲,我要是学不成功,我是决不回来的!请您放心好了!」
「我将被母亲紧握着的手慢慢抽了出来,回到同伴一起,就向母亲告别了。但是我心里还是舍不得母亲,向前走几步,又回头看看,走几步,又回头看看,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流。母亲也好像舍不得我,一直到看不清我的时候,还是朝我去的这方向凝视,我很想跑回去再看看母亲。这时在我心灵深处,直觉仿佛已告诉我,这是我们母子最后一次的离别,从此以后,我将再见不到母亲了!
「母亲一直等到看不见我的背影以后,方才哭着回家去。这几天村上的人们都知道白庄严母的儿子去学咒术去了。
「我们向卫藏的大路上出发,到了藏州雍地方的雅古太,我把染料和马卖给当地的财主,换了黄金,带在身上。过了藏布江转向卫地前进。到了托烘的汝古那地方,遇见很多卫地的和尚,我向他们打听询问,卫地有甚么精通咒术、诛法和降雹法的人。有一个和尚对我说,在波通地方有一位喇嘛名叫雍同多甲,他是得了咒术诛法成就的真言行者。于是我们就启程向波通走去。到了波通,朝礼了雍同多甲喇嘛。同行的五个学生,每人献给了这位师父一份供养。我把金子,松耳石,和所有的一切东西都供养他,并且跪着对他说:
「「不但是这些金子,松耳石,这一切物质都供养给上师,连我的身,口,意所有的一切,也都供养给您。师父啊!我的邻人和亲戚作了极残暴对不起我家的事情,我要用咒术来诛罚他们,请您老人家把最好的咒术传给我吧!同时我在这儿学法期间的衣食等,也要依靠您老人家赐给我!」
「喇嘛听了我的话之后,笑了一笑,说道:
「「我要慢慢地看你所说的是不是真话!」
「上师并没有教我们最深奥的咒术,只教了一两个恶咒,和一些口诀和修法。这一点法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传授完。授完了这些咒法,我的同学们都准备回去了,喇嘛每人赏给了一件卫地出产的羊毛衣。可是我却没有自信,心中暗忖,如果拿这种咒术来报仇,恐怕不会有甚么效力吧,拿着这个没用的咒术回去,母亲一定会自杀的。想了想,就决定还不回去。我的同伴们向我说道:「闻喜!你不回去吗?」
「我说:「我何尝不想回去呢?只是咒要没有学到手,不好意思回去。」
「他们五个人都说:「这些口诀也就非常的深奥啦!喇嘛自己也说比这更高深的口诀再也没有了哩!我们都自信回到家乡以后,名誉地位是不成问题的啦!不过你若是愿意再住下去,我们也不反对,听你自己的意思吧!」
「于是他们五人就到上师面前礼拜告别,动身回家去了。我也把上师所赐的衣服穿着,送了他们半天的路程。在返回上师家中的路上,沿路捡拾牛粪,捡了一大兜,在上师一块最好的田上,施了肥料。那时,上师正在卧房里,由窗口中看见了我,他就对另外一位弟子说:
「「到我这里来学法的弟子很多,但没有像这个闻喜那么好的,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像他这样好的徒弟了吧!今天早上他未曾到我这里来告辞,是表示他还要回来的。他初来的时候就对我说,他的亲戚和邻居对不起他家,请我传他咒术去报仇。他又说:把身,口,意都供养给我;倒真是一个直心肠的人。如果他说的话全是真的,那么,不传他咒术未免太可怜了。」
「这位同学就把上师的话告诉了我,我心中很欢喜,知道还有别的咒术可以传我,就欢喜地跑到上师面前来。上师说:
「「闻喜!你不回去,是甚么道理」?」
「我把上师赐给我的衣服脱下来,又供养给他,顶礼师足,说道:
「「师父老人家啊!我的伯父姑母和邻居,作了很对不起我们母子三人的事!他们以不正当的手段,占据了我们的资产,给了我们种种的痛苦。我们没有报仇的力量,所以母亲叫我来学咒术;假如我的咒术不精就回家乡去,我母亲说过,她一定会在我面前自杀的!所以我不能回去。请师父可怜我,传给我最殊胜的咒术吧!」
「说着,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喇嘛就问我说:」
「「你的亲戚和乡人怎样欺侮了你们呢?」」
「我便将父亲密勒蒋采去世以后伯父姑母怎样侵占遗产及虐待我们的经过,一面哭着一面说,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上师听了,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上师说:
「「假如你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们实在太不应该了。至于求我咒术的人,从各处来的都有;从哦日三洲来的供养百千的黄金和翠玉;从卫藏来的供养百千的(纟曷)绒,酥油和青棵;从多、康、贡三处来的供养顶好的茶和绸缎;从恰、他、孔三处来的供养成千的马、牛、羊群。但是,以身口意来供养的却只有你一人!可是,我不能就传授你咒术。好吧!我如今先派一个人去调查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在我们的同学中,有一个飞毛腿,跑得比马还要快,站起来像巨像一般高大。上师就派他到我的家乡去调查。过了没有几天,他就回来了,对上师说:「师父老人家!闻喜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假,请你传他一个最好的咒术吧!」
「上师对我说:
「「闻喜!起先我如传你咒术,怕你这个憨头憨脑的人会后悔;现在既然知道一切都非虚构,我当将咒术传授给你。我有两个秘法:一个是「杀法哼」,一个是「毁法呸」;有一位叫古容巴功德海的喇嘛,住在藏州西隙村,他精通医药,并且擅咒术。他也有一个秘咒,名降雹法,我们彼此传授了独有的秘法以后,就成为莫逆之交。因此,凡是到我这里来学咒术的人,我都送到他那里去;他也将向他求咒术的人送到我这儿来。今番你也不能例外,就让我的大儿子陪你一同去吧!」
「师父为我准备了食物,又给我带了卫州的细毡,毛呢;还给我一些用来供养古容巴师父的礼品。我们将这些东西都装载在马背上,就向藏州出发。
「到了西隙村,会见了古容巴喇嘛,我将带来的礼品悉数供奉了给他,然后又将我的悲惨遭遇和所以要求诛法的理由细细的叙述了一遍,恳求喇嘛传授我咒法。喇嘛说:「「雍同多甲喇嘛与我是生死至交,他送你们来一定是有理由的,我自应传授你秘密诛法。不过,你们第一步必须在山下人们所看不见的地方先修筑一个练法堂。」
「我俩就在山脚下一处僻静的地方,筑成了一个简陋的练法堂。用一块跟牛一样大的石头将房子遮蔽起来。
「上师就在这练法堂内,传授了我咒术的秘密口诀。
「我在堂内修了七天法,喇嘛就对我说:「从前的时候,这法修七天就够了;你现在也只要修七天就够了!」
「但是我说我所要诛咒的地方很远,请让我再修七天吧!到了第十四天的晚上,上师又来对我说:「今天晚上,在曼陀罗(法坛)的旁边,当有诛法成果的表现。」
「果然,当然晚上,护誓三昧耶神(梵文,三昧耶含多义,此处为誓语及「不越」之意,指密教的护法神)手里提着三十五个人头和心胆来对我说:
「「你们叫我办的事就是这个吧!」
「第二天早上,喇嘛又来问我:「护法神对我说,该杀的人,还有两个,还要不要杀呢?」
「我心满意足地说:
「「让他们留在世上作见证,看看自己的报应,请饶恕了他们吧!」
「因为这样,才把伯父和姑母留了下来没有诛死。最后,我们又修法供养护誓三味耶神,送赞护誓三昧耶神回去,散法解坛。
「那时,在嘉俄泽我的家乡中,咒术灵验的表征是些甚么呢?原来那天正是伯父的大儿子娶媳妇,请了很多的客人到家中吃喜酒。那些从前帮着伯父姑母欺侮我们的三十多个人都一起到了伯父家里来贺喜。另外还有一群同情我们的人们亦在被请之列,正徐徐地向伯父家走来,大家还在议论伯父姑母的不是。有的说:「俗语说:客人变主,主人变狗。这话真是不错;这些可恶的人真是不要脸,霸占了闻喜的家产还要虐待他母子;闻喜去学咒了,如果他的咒术不来,三宝的报应早晚也是要来的啊!
「那时候伯父全家和姑母都忙着款待客人,来贺喜的人们都兴高采烈地饮着酒。」一个从前在我家做过工而那时又在伯父处做事的丫头,下楼梯去背水;走到楼下,看到满地的大蝎子,大蛇和大螃蟹在乱挤乱动。大蝎子用他们的巨钳夹住屋柱,要把柱子掀倒。她惊怕极了,尖声大叫着跑出门去。
「那天楼下拴满了客人的马匹,其中一匹雄马想欺侮一匹雌马,其余的雄马不服气,大闹了起来,雌马就狠狠的要踢雄马,可是不知怎地,一脚却把柱子给踢倒了。说时迟,那时快,整个房子哗喇喇一声响就倒下来了,到处都听见一片哭叫的声音。伯父的儿子,新娘,和那三十多个人,一起都压死了。满地只见倒塌了的房屋,堆上浮着一片灰尘;断木破瓦之下,压着一群死尸。
这时我妹妹琵达正在附近张望,看见了这情形,马上飞跑回家去,急急忙忙的对母亲说:
「「妈呀!妈呀!你看啊?伯父的家倒了,死了好多人啊!」
「母亲不大相信,心里却是一阵暗喜,连忙跑出去看。看见伯父的家,只剩下一片瓦砾,漫天都是蒙蒙的灰尘。母亲又惊又喜,慌忙从她褴褛的衣服上随便撕下了一块布条来,急急地系在一条长棍子上面;一面摇晃这面破布旗子,一面飞跑出去,大声喊叫道:
「「大家看啊!天啦!喇嘛啦!三宝呀!请受供养呀!喂!街坊邻居们啊!告诉你们啊!密勒蒋采不是有了儿子了吗?我白庄严母穿破衣裳,吃坏东西,供给我儿子学咒术,目的没有达到吗?各位看啊!伯父和姑母说:「人多就打一仗,人少就去放咒术」。各位看,现在怎么样?现在闻喜只放了一点小小的咒术,却比打一场大仗还要利害。你们看啊!上面的人,中间的财宝,和下面的牲口啊!我活到今天没有死,能够看见我的儿子演这一出戏,我白庄严母真高兴死了啊!哈!哈!哈!哈!我一辈子也没有这样快活过!各位看啊!各位看啊!」
「她把旗子一面摇,一面晃,一面喊叫,一面跑,真是快活极了。伯父姑母和全村的人都听见了,其中就有人说:
「「这个女人讲的话恐怕是真的啊!」
「另外一个人说:「真倒是像真的,只是说得太过火了一点!」
「人们听说我用咒术杀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集合起来说:
「「这个婆娘,闹出这样大的事来,还要快活得到处喊叫,我们非把她心肝的血挤出来不可」!
「有个老头子连忙劝阻道:「「就是把那个女人杀了,又有甚么用处呢?这样不过叫他的儿子更恨我们,再多咒死我们几个人而已。我们先要想法子把闻喜杀了,再来杀这个婆娘,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才算没有杀我的母亲。可是伯父听了以后就说:
「「我的儿子也死了,姑娘也死了,我也跟她拼了,不要活了!」
「说着,就要跑出来杀我的母亲。大家赶快把他拦住说:
「「都是因为你,才闹出这件事来;现在闻喜还活着,如果你现在把白庄严母杀死,闻喜再放咒术,我们都活不了。如果你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先把你杀了!」
「这样才把伯父劝阻下来。」村人大家便商量怎样派人来杀我。我的舅舅就到母亲这里来说:
「「昨天你所说的话和所作的事,使得村人大家都想把你和你的儿子弄死,你有甚么防备没有啊?唉!放一次咒术也就够了啊!何必再引起公愤!」这样劝了又劝,母亲就说:
「「唉!你还不了解我们吗?这些事情我也明明知道,我是报复那些夺我们财产的人,才种下这个恶种子的啊!这个冤仇用尺子量都量不清的哟!」
「别的话一句也不说,只是哭泣。舅舅叹了一口气说:
「「你的话当然也是对的,可是,恐怕杀你的人快来了,你还是把大门关起来吧!」
「母亲就把门好好关牢,在屋里想来想去,非常不安。我们从前的那个女佣人,因为可怜我母亲,就偷偷的跑过来对母亲说:
「「他们现在倒不想害你,他们想害少爷,您赶快告诉他,让他小心一点才好!」
「母亲听了她的话之后,暂时放下心来。
「母亲把剩下来的铁波钱琼田又卖了一半,一共卖了七两黄金。想把这笔钱送给我,却不便叫任何村中的人送来。最后,正想自己送来的时候,恰巧有个卫地的瑜伽行者到尼泊尔去朝山,来到我们村上,托钵化缘。母亲把他的来历详详细细地问明白了,觉得他很适合作送信的使者;于是母亲就对他说:
「「师父!请你在这儿小住五六天;我的小孩子现在卫藏地方学法,我想写一封信给他,要请师父帮帮忙给他带去。」
「那位瑜伽行者答应了,母亲就好好的招待他住了几天。
「当天晚上,母亲点了一个灯,跪在神前发愿说:「我的心愿如能实现,这个长明灯就不熄灭;若是我的心愿不能如愿,请立刻熄掉;祈请闻喜的祖先,护法神,以此示我。」这样发愿以后,灯点了一昼夜都没有熄,因此母亲相信所谋一定可以如愿成就。于是第二天她就对那个朝山的行者说道:
「「师父,朝山人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很要紧的,你的衣服让我好好的来补一补,我另外再送你一双鞋底吧!」
「说完就给了他一块又长又大作鞋底的皮子,把身上那又旧又破的衣裳取下来,用布把破处补好。在衣裳的背心当中,把七片黄金,隐藏在内,用一尺见方的黑布片缝上,在黑布片当中用白色的粗线,绣成了六个小星,再用布遮住了这些小星,却不让行者知道。此外又送了那个行者很多的礼物,在信封上盖了一个印,方把信交给行者,请他带去。
「这时母亲心里暗想「现在这些村中的人们,不知道在打甚么主意,要想个方法来吓他们一吓。」就对琵达妹妹说:「昨天那个行者,带来了你哥哥的一封信。」琵达就四处去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我有信带回家。母亲仿效我的口气写了一封假信,信上说:
「「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诛咒见效,儿心大快。若村人尚有对母亲及琵妹无礼者,请即将其姓名家族示知,以便放咒。儿以咒术,取人性命,易如反掌,诛其九族,灭其根苗,犹探囊取物耳。若村人尽皆不良,请大人及琵妹移居此处。儿初离乡里,自无分文,今则资财盈库,享用不尽矣,祈释慈注,儿闻喜拜上。」
「又盖了一个假印,先把信给那些与伯父姑母相好的人看,随后就把信放在舅父的地方。这样一来,他们便改变了计划不敢再想杀害我们;也因为这封信的力量,村人们要求伯父把俄马三角田也交还给母亲了。
「再说那位朝山的行者,听说我住在西端溪,就到西端溪来找我。把母亲妹妹和乡中的情形,详详细细地向我讲述一遍;又把母亲的信交给我。我把信拿到没有人的地方,拆开来看,信上写道:
「「闻儿知悉:母亲甚健,不必挂念。汝母有儿如是,亦可以无憾矣;汝父密勒蒋采纵在黄泉,亦可以含笑无恨矣。儿放咒之结果,压死仇家三十五人。近闻村人将密派刺客,谋杀吾儿,然后再杀汝母,故必须随时警惕。他等既仍持报复之心,自不能轻恕,应施以九壁层之降雹,毁其稼禾,则汝母愿足矣。若学费已尽,可在北向之山,黑云深处,六星放光之下,有吾家亲戚七户,可向彼等索取。儿若不知彼等亲戚之住处,及山村在何处,于此行者身上求之即得。此山村中,只行者一人居住,不必他求也。母白庄严手字。」
「我看了信以后,不明白信中的意思,想起家乡,想起了母亲。信中所说的山村和亲戚也都不知道,需要的学费供养也拿不到,不禁眼泪汪汪的流下来。哭了一阵,把泪眼拭干,走去向行者说:
「「听说你知道我的亲戚所住的山村,请你告诉我好吗?」
「行者说:「我就听说喜马拉雅山下的贡得抗有你的亲戚!」我问他道:「你还知道别的地方吗?请问你的家乡是那儿呀?」行者说:「此外的山村,我知道的很多,但是你的亲戚住在那儿,我却不知道;我是卫地的人!」我说:「那么,请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我就把信拿给上师看,把经过的情形详细的说了一次。上师就说:「你的母亲嗔心真不小啊!杀了这么许多人还不够,还要降雹!」接着又问道:「你的亲戚在北方甚么地方呀?」我回答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北方有甚么亲戚,但是信上明明是这样说的;我问那个朝山的行者,他也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时,师母智慧空行也在一起,看了信之后,说道:「你把那个行者喊进来!」师母就烧了一盆大火,请行者进去烤火喝酒。师母指天画地,东说西说,顺便就从行者的背后,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说:「穿着这样破旧的衣服去朝山,福气一定会来的。」说着,东走西走就走到楼上去了。师母在破衣的当中,取出了黄金之后,照样补好,仍旧把衣服还给行者,招待他吃饭,留他住宿。
「师母对我说道:「闻喜!闻喜!到上师那儿来啊!」我与师母一同到了上师面前,师母就给了我黄金七两。我很惊异的问道:「这黄金从那里来的呀?」师母就说:
「你的母亲真聪明啊!在行者的身上把这七两黄金藏得这样好!信上所说的,北向的山村,就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行者衣裳的里层,不是太阳照不到吗?黑云就是用黑布缝着的意思;六个星放光,就是用白线缝了六处的意思;底下的七家亲戚,就是有七两黄金的意思;若找不到的话,要知这个山村里只有行者住在里面,用不着找别人;这就是说黄金在瑜伽行者的身上,用不着找别的人了!」上
师仰天哈哈大笑,一面说:「人们都说你们这些女人聪明,这话真不错!」
「我给行者一钱金子,行者真是快活极了。我随后供养了师母七钱金子,供养上师三两金子。又对上师说:
「「我的母亲还要我降雹,请上师父给我一个最秘密的降雹法吧!」
「上师说道:「你要学降雹法,却是要到雍同多甲上人那里去求!」
于是上师就写了信和带了些土产的东西着我又到波通去了。拜见了上师以后,供养了三两黄金,又把信和土产也一并供养了,详细的陈述求学降雹法的原委。上师问道:「咒术成功了吗?」我说:「咒术成功了,杀了三十五个人;我又接到母亲的信叫我降雹,所以要请上师传给我!」上师说道:「好!满你的心愿吧!」就把降雹法传给我。我又在练法堂处修了七天。在第七天的时候,由对山的石隙间出了一团黑云,电光闪闪,雷声轰轰,满天大风暴要降临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本领已能指挥降雹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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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意。意念空寂的修法:须菩提(译名空生)起立自述说:“我从很久远世历劫以来,心已得到无漏的境界。自己能够回忆到过去的受生经过,和历劫中无数次的生生死死。当我初在母胎时,就知道空寂的境界。这样乃至使十方世界,都成空相。同时也可使于一切众生,证得空性。现在蒙佛开示启发,了然自知自性正觉的真空无相。证得空性的圆满光明,得到阿罗汉的果位,顿时进入佛性宝明空海的境界,相同于佛的能知能见。佛就印证我已成无学的果地。认为解脱性空,以我为最上乘。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所经验得到的,使身心世界一切心物和事理等所有现象,了然不留于心中。放下一切意念的染著,入于空寂无相的境界。最后将空寂无相的境界也一并空去,到了空无可空的实际。那时万缘都寂,万法皆空,归于无所得的大定,就是第一妙法。”
(十二)眼识界。心眼观照的修法:舍利弗起立自述说,我从久远世历劫以来,就观照自心的清净境相。这样历劫受生,所经历的生生死死的次数,已如恒河中的无量沙数。对于世间及出世间种种事物变化的道理,一见就通。获得无碍的境界。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迦叶波三位弟兄听说他们互相讲论佛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名中道义。”他们说就是佛法大乘的要义。我听了,就悟到心念本来是空无实际的道理,于是就从佛出家。见到自性正觉的光明圆清之体,得大自在大无畏的智慧,成就阿罗汉的果位。现在做佛法传统中的长子,乃从佛口说法开示所化生。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如我所经验证得的,由观照自心。久而久之,照见自心本来的清净实相,心境发出自性的光明。待光明圆满到了极点,自然能知能见自住是佛的体用。这才是第一妙法。"
(十三)耳识界。心声闻听的修法:普贤菩萨起立自述说,“我已经为过去无量数佛的法王子,一切十方世界的佛,教授他们的弟子修大乘菩萨道的根本时,都教他们修习普贤的行持。这种普贤的法门,乃由我而建立。
(普贤菩萨,旧译又名普现。顾名思义,就是在一切处显现的意义。普贤菩萨的修法,是代表大乘菩萨的大行,有显教密教修法的异同,但都是根据华严经的普贤行愿品为基础。密教修法,如金刚萨捶修法等,以咒语配合瑜伽观想作行持。显教修法,以身体力行为主。但一般修习念诵者,大多都是口里念过去,没有深思力行他的功用。为了让发心修习大乘道的人,有合法的修持,现在融会显密修法的道理,述说他简单的规范。凡是真实发心修习大乘佛道的人,首先要熟读普贤行愿品。当念习纯熟已后,要深思他的意义与意境。然后把他说的十大行愿,构成一种意境上的境界。例如以第一行愿礼敬十方诸佛的法门来说,当你起身礼佛,或者在禅境中,起意礼敬十方诸佛的时侯,自己要忘记身心的感觉,在意境上,构成一个没有时间空间的广大无边的境界。意想十方诸佛都一一显现在面前。每位佛前,都有一意境上化身的我,在体前恭敬礼拜。依次如普贤菩萨祈请、供养,一一都有我在前面,发声赞叹,或者念诵,每一行愿,都要构成一意境上的境象。这样久而久之,意境形成妙有的实相。即有如普贤菩萨的实相庄严,乘坐六牙白象,也宛然显现,如在目前。可以参看法华经上的记述。但是意境上一念收回,即如这些所有现象,也完全寂灭不生。身心都不执著,自然归于了无所有的寂灭性相之中。至于其中的真空妙有,缘起性空的至理,也就可以在这种修法上去体会印证了。)
普贤菩萨又说:“我用这种心闻修法的结果,能够分别一切众生的所有知见与意念。纵使在无量数的远方世界以外,有一个众生,他的心理能够发心修习此法,我就在那时,乘六牙白象,分出百千个化身,到他的前面。即使他们业障深重,一时不能够见到我,我也为他们暗中摩顶,爱护他,辅助他,使他渐渐的有所成就。佛现在要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方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现在说出从前开始学佛,是用这心声闻法的方法,发明悟了澄澈的自性,并且能够发生妙用,可以自在地运用分别心,才是第一妙法。”(心声等于是说心理电波的交感作用,可与现在心灵交感来参考研究。)
(十四)鼻识界。鼻息调气的修法:孙陀罗难陀(译名艳喜)起立自述说:“我从前出家,跟着佛学道。虽然受过形式上的戒律,但是始终不能够达到正定的三昧境界。心里经常散乱浮动,没有获得烦恼漏尽的无漏果地。因此佛就教我与拘希罗(大膝氏)二人,先制心一处,专守一点。我制念在鼻端上,开始仔细观想注视。用这种修法,经过了三七二十一天。就看见了鼻子里呼吸的气息,一出一入,犹如烟雾一样。(能到达这个程度,身心的感觉,就由轻安而渐至于空无感觉。)因此身心就由内在自然发出光明的境界。再扩而充之,光明渐渐地圆满,遍满所有的空间。整个世界,都普遍地成为净裸裸的清虚境界,好似一个整体的玻璃体。再进一步,烟雾的现象也渐渐消散。鼻子的出入气息,完全变成一片纯白的光相。由此心开意解,一切烦恼习漏净尽。所有出入的气息,化作一片光明,可以照到十方世界,就得到阿罗汉的果位。佛就预记我将来会得证自性的正觉。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认为从消融气息,达到气住脉停。使气息止伏久住以后,发出心性的光明。最后使光明净裸圆清,灭尽一切烦恼的习漏,才是第一妙法。
(十五)舌识界。说法的修法: 富楼那弥多罗尼子(译名满慈子)起立自述说,“我从很久远世历劫以来,就已得辨才,宣扬佛的苦空妙理。(众生世界,只有苦境,没有绝对的乐事。世界一切,始终总归于空的。)因此深深通达自性的实相,毕竟是空的。并且对于十方三世无量数佛的秘密法门,我都能为他在众生界里,作微妙的开示和宣扬,得大无畏的功德能力。佛知道我有大辩才,就教我以言语声音来宣扬佛教。我所以就在佛前帮助佛转法轮。因为如狮子吼似的宏扬佛法,就在说法之中,自悟妙谛,得成阿罗汉的果位。佛就印证认可我,是善于说法的第一人。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认为用言语声音来说法,降伏一切魔怨,消灭一切烦恼习漏,才是第一妙法。”
(十六)身识界。执身持戒的修法: 优婆离(译名上首,原名车匿)起立自述说。我亲自追随着佛,半夜里越城出家。又亲自看见佛修苦行六年,降伏一切的魔障。制服所有的外道。解脱世间的爱网。使烦恼和贪欲净尽,得到无漏的果位。蒙佛教我严守戒律。由这样执身持戒,乃至三千威仪,八万细行,性业(与生俱来先天性的贪嗔痴等。) 遮业(因时因地制宜的戒律等。)都完全清净。身心进入寂灭的境界,得成阿罗汉的果位。因此我就成为佛弟子中统领纲纪的上首。佛亲自印证我心,持戒修身,是佛全体弟子中的第一人。佛现在问我们修什么方法,才能圆满通达佛的果地。我是择善固执,严格修身,先使人格净化。达到身体力行都能净化以后,从外而内,再使心念净化。净化到了极点,心得通达无碍,然后身心就一切通利。我认为由这样圆满菩提正觉,才是第一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