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句经》( 梵文 Dharmapada ),是从佛经中摘录出的偈颂集。
法句,或译法迹。法,是佛弟子所行与所证的。迹,是形迹,足迹。依足迹去寻求,可以得知所到的地方。此经在释尊住世的时代就已经存在,实是最古的成文佛典。直到现在锡兰等处还是以《法句经》为初学者入门书。
法救尊者是公元一世纪的北印度人,他重新整理古来传诵的佛祖法句,编集出新的《法句经》,从〈无常品〉到〈梵志品〉,共计三十三品。
释尊的教说,不外乎「法说、义说」。略集诠法诠义的要偈,即名为「法句」、「义句」。与法句相对的「义句」,见于法藏部的四分律──三九、五四。 这与我国旧译的「义足经」( Arthapada )相合。在其它的学派中,称为「义品」( Arthavarga )。释尊的时代,亿耳( Sona Kotikarna )于佛前诵义品;古典的杂阿含经,说到『诵说法句』,这类法义的要集在释尊住世的时代就已经存在,实是最古老的成文佛典。支谦序说:『其在天竺,始进业者,不学法句,谓之越叙。此乃始进者之鸿渐,深入者之奥藏』!意义深长而切要,偈颂又便于读诵。
视频介绍:《法句经》
法句经名称及其由来
《法句经》又称《法句集经》、《法句集》、《法句录》、《昙鉢经》、《昙鉢偈》。《法句经》之「法」字,梵语为dharma,意为「道理」,又有规则之意:「句」的梵文为波陀,又作「鉢」(Pada),原意为足迹,後转为「道」和「句」之意。之所以称之为「法句」其大意是讲:此乃佛之所言,是古代圣人足迹所践履之道,可为俗人遵循、效法;其言可以规范後人,故曰「法句」。(法句经序)又把「法句」译为「法言」。
相传,《法句经》是迦叶佛流传下来的。但学术界一般观点皆认为它非一时一人所作,且为早期佛教经典之一。现在流传的《法句经》乃是贵孀王朝时的法救改订过的。
我们选用的是公元一九三五年十月欧阳格施赀重印的版本。该版本参照了秦本、晋本、宋本、丽刻本、巴本等多种版本(文字),对个别字、句作了校订修改,比较通顺易读。我们在翻译、注释的过程中,对极少难注难译字、句,又参照宋碛砂影印本,《中华大藏经》本《法句经》作了些还原,力求文意上下贯通。为了通俗的需要,并把「欧印版本」的注释部分删去了。作为附录,我们又收录了《中华大藏经》中的注释文字,以供读者与方家参阅。
关於《法句经》的起源,梁朝僧佑《名僧录》之七所载的(法句经序)有一个比较可信的交待。该序认为:佛在一生中的说法原有十二部经,四部阿含。在佛灭之後有五部沙门,各自钞采经中四句、六句之偈颂,按照意思进行归类编排,倏分为品。各家集钞的份量不同,品目的次序及名称也有出入。依支谦所说,有五百偈、七百偈、九百偈,更多的达到一千偈至一千五百偈。依照吕澄先生的研究,最初的《法句经》是五百偈,二十六品:经法救改订增补,增加到三十三品,及至三十九品,即後来的七百偈和九百偈的《法句经》。
最初传入中国的《法句经》是五百偈,由印度来华的维只难和竺将炎共同翻译。但根据吕澄先生对《四十二章经》研究的成果,似乎在维只难翻译五百偈之前,有一本译得很糟糕的七百偈在中国流传。因为这一原因,当时佛教经典翻译大家支谦便想重新翻译《法句经》。大约在三国吴·黄武三年(即公元二百二十四年)请竺将炎先译出五百偈,後又请他根据中译本(即七百偈)加以补订,遂成现在比较通行的七百偈本,共七百五十二章(偈),一万四千五百八十字。
《法句经》在流传过程中,形成了两个版本系统,一是巴利文系统,一是梵文系统。巴利文系统的只有二十六品,其开首篇目是(双要品),其最後一品为(梵志品)①。黄忏华先在(法句经谈概) 一文中,把巴利文译本与维只难译本作了比较,推断巴利文本的《法句经》更为古老。从汉译《泰国南传大藏经》中之《法句经》(黄谨良译)来看,巴利文系统的《法句经》与我们选用的梵文本系统的《法句经》有相当大的不同,除缺前面八品—(无常)、(教学)、(多闻)、(笃信)、(戒慎)、(惟念)、(慈仁)、〈言语〉品外,还缺後面(利养)、(泥洹)、(生死)、(道利)、(吉祥)五品。从巴利文本以(双要品)开篇的事实看,巴本系统更重「心意」的作用:而梵文本以(无常品)开篇,则更符合原始佛教精神。因此很难讲巴本更古老。大约是佛灭後,原始佛教进入部派佛教之时,不同学派的教师根据自己对佛说理解的不同而编纂了两种不同系统的版本。
梵文本系统的《法句经》是经法救改订过的,有三十三品或三十九品两种本子,皆以(无常品)为首篇:三十三品的(梵志品)为终篇,三十九品的则以(吉祥品)为终篇。不过秦译《出曜经》则为三十四品,亦以(梵志品)为终篇。
在梵文中,《法句经》又叫《嗢陀南集》。嗢陀南是不问自说的意思。在部派佛教的经部学者的譬喻师那裏,又称著《忧陀那聚》(Udanavarga),意为「日出」:因此,在印度信奉《法句经》的学人又被称为「日出论者」:而《法句经》又称《日曜经》。《正藏经》收姚秦·竺佛念译的《出曜经》,即《日曜经》。不过《出曜经》很像譬喻经类的佛经,与《日曜经》形式是否相同,不得而知。但与《法句经》不同,则是显然的。
法句经的价值及其历史地位
《法句经》是世界知名的佛教(学)经典,自从公元一八五五年由丹麦人福斯倍尔(Fausbdll)刊行了拉丁文对译的巴利文原本以後,先後有英、法、德、俄、义等各种译本:日本有三种合译本,而且还刊印了巴利文、汉文对照本及南北对照的英译合译本。②法国人莱维所著《佛经原始诵读》中亦收入了《法句经》。③这是一部具有世界性意义的早期佛典。
《法句经》之所以被世界学者看重,乃是因为它与原始佛教思想接近。尽管该经典是佛灭後若干世纪编纂起来的,但其中的绝大部分偈颂无疑是佛祖所说的,或曰反映佛祖的自己思想。据支谦在重译《法句经》所作的序文来看,该经在印度被视为沙弥或比丘学习佛经的必读启蒙教材,不读此经而学佛经,便被看作是越级躐等:而且,该经也是深入学习佛经的必读经典,不只是一般的通俗启蒙教材。从现今的《法句经》来看,一般不懂佛经之人是读不懂其中的许多深奥句义的。因此,《法句经》既是佛经的蒙学读物,又是深研原始佛教思想必要经典。
在印度部派佛学阶段,「有部」的一个分支派别「经部」的譬喻师们,在阐扬佛教思想时,开始就是有重点地采用《法句经》的经义作为枢纽,组织自己的学说。他们有的人根据《法句经》的本末次序,去推求说法的缘起和印证,从而成为譬喻师或譬喻者;有的以《法句经》为蓝本去推求义理,从而走上专门议论的道路,变成「论经师」。後来佛教经典中,譬喻类经典如《法句譬喻经》,议论类经典如《大庄严经论》等便是受《法句经》的影响而兴起的。
最受《法句经》影响的是譬喻师。《法句经》重视「四谛」,而且又以「一心」贯穿全经,譬喻师们也重视「四谛」,并且强调「心为法本」,认为心性本净。即使後来的譬喻师学说与部派佛教的上座部「法归分别」学说相差无几,也是得力於《法句经》中的观点。在《法句经·泥洹品》中便有「法归分别」的偈颂句。因此,「经部」佛教晚期学说接近初期大乘佛学的思想,也要归功於《法句经》的影响。
由於修订《法句经》的大德法救本人又是著名的禅师,并曾经著述过禅经,因此,《法句经》对後来的禅学发展又有影响。禅学及後来的禅宗都重视「一心」的作用,并且亦认为?「心性本净」,这无疑是受到《法句经》的影响。
法句经的修订、增补者——法救
《法句经》乃是五部沙门集体创作的宣扬佛教思想的通俗教科书,法救只是它的修订、增补者。关於法救的身世,唐·玄奘法师译的《阿昆达磨大昆婆沙论》卷第一中有简略介绍,但语焉不详,只是说他集佛所说,编纂《邬拕南颂》。该颂以无常颂开头,立(无常品),直至梵志颂,立(梵志品)结束。该颂究竟有多少品,并不知晓。
从今人的研究成果看,法救大约生於迦腻色迦王的时代,即公元一百二十八年至公元一百七十七年④,相当於汉顺帝永建三年。他是部派佛教有部中的著名「四大家」之一,又是譬喻师的中心人物之一。除《法句经》外,相传他还有解释因缘的著作,其著作的汉译名称是《法句譬喻经》,为晋代法炬所译。相传他还著有一部《论议门论》,而且还据说这是第一部因明著作,现已失传。这一观点乃是西藏学者提出的。另传,他还著有论述《阿昆达磨》的著作,书名或称为《法救论》,但真正具体确切的名称并不知道。
法救在当时就被人尊称为大德,与法救同时齐名的还有世友、妙音、觉天,他们四人被合称为「四评家」,皆归属西方师(即犍陀罗师)。在当时关於「三世」说的争论中,法救的「三世」主张是:按类来分别「三世」,即过去、现在、未来的「法体」是一,只是类不同而已,就像金子制为装饰物或器皿,就赋予以杯、环等不同名字,实际上都是金子。这实际上是从体与用的角度来看本体与现象的关系。这一有关「三世」的思想,在《法句经》中似乎亦有表现,如第三十七品——(生死)第十章论精神与身躯的关系,便是这一「三世」思想的具体印证。他认为精神因不同的身躯而名称各异,其本我之精神「一」,并没有变化,就像本体之「火」是「一」,随具体燃烧物不同而有烛火、炭火、草火、粪火等名称是一样的。虽然他的「三世」说後来并没有占上风,但也是当时最有说服力的四种学说之一。
法救还是禅经著作史上两大作家之一。一位是大先觉军,另一位便是达磨多罗(法救)。由此可见,法救在佛教(学)史上的影响是广泛的。
最後,值得注意的是在印度佛学史上还有一位法救,他是小乘佛教时的人物,注释了犍陀罗系统的《阿昆昙心论》,为统一小乘佛教内部矛盾,抵抗龙树之时大乘佛教(学)作出了一定贡献。
南传法句经
法句,即DHAMMAPADA的义译。DHAMMA,巴利语佛法(梵文DHARMA),义为佛陀所说的教法,PADA指段、句、道。DHAMMAPADA可以译为佛法语段、佛法语句、佛法之道等。
法句经在南传的大藏经里是收在经藏(SUTTAPITAKA)的小部里的第五部经(KHUDDAKANIKAYA)中。它是收集了佛陀在约三百场合中为弟子们作精简的开示,巴利文语句精炼而富有韵律,朗诵和阅读它就有如坐在佛陀跟前听他开示一般,每一句每一偈都发出智慧的光芒,为芸芸众生在饱受烦恼煎熬时,它无疑是清凉的甘露妙药,能熄灭我们的无明热恼。
它汇集成经是在王舍城(RAJAGAHA)第一次佛经结集时(佛灭后三月)由众阿罗汉诵出,并命名为DHAMMAPADA──法句经。本经共分二十六章,收录有四百二十三偈,它被世世代代僧伽们背诵口传著,直到锡兰国王瓦塔葛玛尼(VATTAGAMANI)时才被正式记录在贝叶上,时约公元前30-20年。
法句经传入中国是在公元二二四至二二五年,由维只难等所译的法句经二卷,共分三十九品七百五十八偈,除了多加的十三品二百七十五偈外,它的排法与内容大致与巴利文的法句经相近。这部法句经言简意深,是一本很好的修行指导书。
南传法句经的第一至第廿四品,排法与北传法句经的第九至第卅二品相当,名字一样,只有偈的数目有稍微出入。南传法句经的第廿五与第廿六品则排在北传法句经的第卅四与第卅五品里。不过也有一些南传法句经的偈排在北传法句经的第一品至第八品中,下面挑选一些相当的南北传法句经偈,以作比较,可知偈文排列有些纷乱。
(南传法句经) (北传法句经)
北传法句经第一至第八品以及第卅三和第卅六至卅九品共十三品应是法救尊者所言校订增加的,第卅九品吉祥品也就是南传大藏经里小品经集的吉祥经。